停車場裏。
白色賓利車裏，林晟拿起了手機。
“怎麽樣，張易已經出發了，你那邊安排好了嗎？”
“林老闆放心，那個人貪财，隻要給他錢，他什麽事都敢幹。”
另外一邊。
陳叔的車裏。
張易跟那位叫胡海水的老人，打了個電話。
老人說，他現在就在家裏。
說了個具體的小區地址，張易和陳叔就過去了。電話裏，胡海水老人說話的時候，好像旁邊還有别人的聲音。
十幾分鍾後。
就到了那個小區。
這是個非常老舊的小區，窗戶還是90年代流行的藍色玻璃。按照老人給的門牌号，張易他們，很快就找到了地方。
過去，敲了敲門。
半分鍾後，那個老人才把門給打開了。
“張老闆，您可來了，快請進！”
進屋坐下來之後。
張易發現，除了這位叫胡海水的老人之外，屋裏還有另外一個老人。那人看起來跟胡海水差不多的年齡，可能是他的朋友。
簡單聊了幾句。
張易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老伯，您說的寶貝，現在能不能給我看看？”
胡海水點頭。
立刻到裏屋去，從櫃子裏，找出了一個布包着的東西。
裏屋，有位老人，躺在床上，詢問着什麽。
應該是胡海水癱瘓在床的老伴兒。
随後。
打開層層包裹的布料，裏邊露出總共四塊長方形的玉闆。玉闆的顔色發暗棕色，這應該是很深的沁色。
對于這件東西，張易頂不準。
陳叔也在，倒是可以讓他來幫忙看一下。
“陳叔，您感覺這些玉闆怎麽樣，我不太懂這個啊！”
陳叔拿過那些玉闆。
一邊看，一邊說。
“這東西叫玉圭，就是古代大臣們上朝時候用的那種。這四塊玉圭，沁色這麽深，估計能夠到唐代，不過，這應該是出土的物件啊！”
陳叔事先并不知道，這些玉圭的來曆。
他一眼就看出，這是出土物。
可見他眼力的毒辣。
“小易，如果單從這四件玉圭的來說，應該是唐代到代的物件。隻是，全都是出土的物件，即便在拍賣會上，這種傳承無序的物件，恐怕也很難出手的。”
其實，陳叔說的沒錯。
上拍的古董，都講求一個傳承有序，像這種出土的物件，是沒有辦法直接上拍的。即便想要真的上拍，也需要倒賣上幾手。
這麽一說，胡海水是有些擔心的。
“那……張老闆，這東西您收不收？我這……從建築工人那裏買的時候，也花了兩千塊呢！”
要是不收，他那兩千塊就砸手裏了。
經過陳叔的鑒定，東西肯定是真的，沒什麽問題。
隻是。
這四件玉圭，雖然也算是不錯的老物件，但是，距離餘景明要求的那種級别的古董，還是要差很遠的。
在胡海水看來，玉圭比無量壽佛造像更像是寶貝，但實際上，玉圭的價值，卻遠不如那件青銅造像。
既然來了，就不能空手而歸。
張易開口。
“老伯，您的東西我肯定收。”
“東西也不錯，但是，出土的東西，我想要出手的話，會很麻煩。四塊合起來一萬塊，如果您覺得可以的話，咱們現在就可以出去取錢。”
對于張易這樣的報價，陳叔也是微微點頭。
玉圭收過來，估計得運作一年半載，才能夠上拍，實現它的價值。
慢是慢了點。
但一萬塊收過來，無論如何都不會賠的。
聽到這樣的報價。
胡海水倒是立刻點頭，他兩千塊收的東西，能一萬塊出手，他已經是非常滿意了。
“張老闆，那就一萬，成交！”
“對了，咱們也不用麻煩了，剛才老趙幫我弄了一下那什麽……對了，微信收款，您直接給我轉賬就行。”
張易點頭。
這倒是省去了一些麻煩事。
而張易和胡海水談價錢的時候，旁邊那個老趙，則一直都在看着。
他好像，若有所思。
當聽到兩人成交的時候，卻不知爲何，旁邊的那個老頭，嘴角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。不過，張易在忙着跟胡海水轉賬，并未察覺。
等交易完成。
張易與陳叔，還有夏千尋，正準備離開。
這時候，那個老趙卻突然開口。
“張老闆，我手上也有件好東西，你們收不收？”
張易回頭，愣了一下。
胡海水也立刻說。
“是啊，張老闆，老趙就是聽我說，您要過來收東西，所以，他也過來看看。他手上那件東西，我知道，比我這些玉闆子要好的多，夜裏頭還會發光呢！”
聽胡海水這麽一說，張易倒是來了興趣。
夜裏能發光，難不成是夜明珠？
陳叔則直接問。
“難道是夜明珠？”
老趙也趕緊開口。
“對，對！就是夜明珠，而且，我那上邊雕刻的還有字。不過，我不太認識那些個到底是個啥字兒。”
張易想了一下。
“您的夜明珠，是從哪裏得來的？”
畢竟，這樣的東西太過珍貴，假的幾率也非常高。
老趙似乎還遲疑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我那東西是别人送的！”
聽老趙這麽說，胡海水倒是耿直地疑問。
“老趙，你不是說……”
胡海水還沒有說完，老趙就沖胡海水使了個眼色。
不過，這一幕，張易陳叔都是看在眼裏的。想了一下，張易心說，難道夜明珠也是出土的？
見張易在遲疑，那個老趙立刻開口。
“張老闆，我那東西真的是别人送的。以前上山下鄉那會兒，我到張橋鎮大河套村待了兩年。那個村裏，有個老人，很古怪，村子裏的人都不怎麽搭理他。而他年老體弱，我就幫了他幾次，劈柴，挑水什麽的都幹。”
“後來，我從那個村子走的時候，老人塞給我一個包裹，裏邊裝的，就是我那顆夜明珠。我當時不知道，後來才知道的。”
“其實，我離開那個村子之後。有同伴才告訴我，其實，那個老人是晚清時候宮裏邊的一個太監，而且，還有些職位。清代滅亡的時候，不少太監都被遣散了，所以，他就回了老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