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議論紛紛。
其中,特别是那個王泰,得意至極。
彭專家看向張易,他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。
“小易,這是怎麽回事?”
張易沒有立刻回答彭專家,他卻是看向了台下的方勁松。
他想到了方勁松剛才出去的那一趟。
張易心裏很清楚,這個明成化三秋杯,就是高仿赝品無疑。但是,檢測員檢測出來的結果,卻說明杯子沒有問題。
很顯然,這其中,是有貓膩的。
想了一下。
張易對彭專家,擺了擺手,示意他不用擔心。
然後,張易開口道。
“實在抱歉,剛才我說錯了。”
聽這話,方勁松一下子來勁兒了,他站了起來,指着張易道。
“現在承認自己看錯了,已經晚了!”
張易卻是一笑。
“方副會長,您理解錯了,我并不是說我看錯了。我是說,我剛才在說姹紫彩的配料之時,故意少說了一樣。”
這話,讓方勁松愣了一下。
因爲他買通檢測員,與她們交代的時候,就是按照張易所說的配料種類,告訴他們該怎麽講的。
他沒想到,張易居然會使詐。
同時。
這話也讓那兩個女檢測員,一下子變得十分緊張。
本來,她們倆就害怕心虛。
此時,有了被揭穿的危險,兩人更是害怕的雙腿都在發抖。
然後。
張易走到這兩位檢測員的面前,盯着她們。
“剛才通過儀器設備,你們看到另外一種礦物染料了嗎?如果沒有的話,這三秋杯恐怕就是假的啊!”
張易如此詢問道。
兩個女的,齊刷刷地看向台下的方勁松。
其中一個女的,倒是反應快了一些,她立刻變通,回答。
“看到了,看到了……剛才……我……我們也說錯了,的确應該是五種材料。”
聽到這樣的回答,張易會心一笑。
“是嗎?”
“那你們來說說看,除了深棕色的紅瑪瑙,朱砂,雲母,和一種未知的礦物染料之外,那第五種染料是什麽呢?”
那女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,因爲,她隻是操作儀器的,大學學的隻是檢測學,她并不懂瓷器的釉料。
“可……可能……也是一種未知染料。”
她不知道該怎麽說,隻好這樣蒙混過關。
不過,此時她額頭上的冷汗,都已經掉了下來。
“真的嗎?”
張易歎了一口氣,繼續說。
“其實,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們。姹紫彩的釉料,隻有四種,并不是五種。剛才我之所以那麽說,是因爲,我知道你們心裏有鬼!”
“我說四種,你們就說四種,我說五種,你們就跟着說五種。在場的各位前輩,應該明白了吧,他們的檢測結果,到底有幾分可信度?”
張易的這些話,反問出來。
旁邊的那個女的,一下子繃不住,蹲地上哭了起來。
“我……我錯了……”
“都是一個叫方勁松的人,他剛才跟我們聯系,說一人給我們20萬,讓我按照他說的來報告檢測結果,他還說,事成之後,再許諾我們一人20萬!”
“對了,我……我有證據,我的銀行卡上,剛剛已經收到了20萬的現金,一定就是從那個人的賬号裏轉過來的,可以調查的,我……我都配合調查……”
“我們倆都可以配合調查……”
這女的崩潰了。
一股腦把事情的經過,全都說了出來。
另外那個女的,也是哭的稀裏嘩啦的,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底下的方勁松,完全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麽突然。
他直接懵了。
見到這種情況,現場那些被方勁松請來的媒體工作人員,拍攝的愈發起勁兒。
這種新聞播出去。
比什麽捐贈儀式,有噱頭的多,這對收視率關注度的提高,絕對是大有幫助的。
這時。
馮館長站了起來。
他看向方勁松,面色變得很不好看。
這次捐贈活動,從頭到尾都是方勁松在牽線,如今,他又買通自己博物館的工作人員,聯合造假。
是可忍,孰不可忍?
“方勁松!”
“你還有什麽好說的?”
方勁松吓得趕緊站了起來。
馮館長盯着他。
同時,夏千玺也在盯着他,面色也是極其陰冷。
因爲,夏千玺給了方勁松500萬,直接打到了他的賬戶上,他卻隻那兩個工作人員一人40萬。
夏千玺認爲,出問題的關鍵,就在于方勁松大幅度的吃回扣!500萬之中,有420萬都進了方勁松的腰包裏。
對于馮館長的話,方勁松沒法回答。
而他的手機,響了一下。
是夏千玺發過去的消息。
“方勁松,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方勁松看到這條小心,閉上了眼睛,深深地歎氣。
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此時,馮館長又看向台上的兩個工作人員。
“說說看吧!”
“你們檢測的結果,到底是什麽?”
“記住,要爲你們說的話,負責任!”
馮館長說話的時候,這兩個女的,被吓得直發抖。
發生這樣的事情,恐怕工作不保,說不定還會受到法律制裁。
那女的哭着說着。
“通過顯微觀測,這個杯子上的姹紫彩,釉料之中,的确隻有深棕色的瑪瑙,朱砂,還有雲母,這三種,沒有另外一種成分。而且,三種釉料的研磨,非常細膩均勻,應該就是用現代機械設備,帶動石磨研磨出來的。”
這樣的檢測結果,真假立判。
很顯然,這枚大明成化鬥彩三秋杯,就是一枚赝品!
另外一邊。
夏千玺站起來,扭頭就走。
走的時候,還看了張易一眼,眼神之中帶着陰寒至極的殺氣。
不過。
夏千玺剛剛走出去幾步,卻被馮館長叫住。
“夏老闆,不好意思,這件事還沒有結束!”
夏千玺止住腳步。
回頭看了馮館長一眼。
“我不捐贈了,還不行嗎?”
馮館長則看着夏千玺。
“不捐了,您現在也不能走!”
說完,他轉身看向方勁松。
“方勁松,如果有些事情,你不說出來,罪名就隻能有你一人擔着!兩人80萬,雖然不算多,但是,你身爲古玩協會的副會長,一個人擔得起這個罪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