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。
張易之所以這麽問,也是因爲,他這個張懷文還是了解的。
不同于張金龍,這個張懷文從小在張家的地位很是一般,如果不是因爲他是張金龍的狐朋狗友,恐怕沒人會知道這個人。
而他父親,在張家集團公司所擔任的職務,也是比較低的。
因此。
張懷文家裏的财力如何,張易很清楚。
像這樣一幅張大千的江靜湖平圖,在拍賣場,絕對極受追捧,百萬的起步價,最終的成交價,可能翻數倍。
當然,張懷文也可能買得起,但是,拿來追女孩子送人,他絕對不會這麽做的。就算他想這麽做,估計他父親也不會同意的。
誰都知道,張懷文的父親,是非常摳門的一個人。
所以,平日裏張懷文能夠支配的錢就很少,而他經常會跟着張金龍,在他的背後撈一些油水。
這小子很有心眼兒,估計,暗中也沒少坑張金龍。
說不定,那個假的無量壽佛,就是他出的主意。
估計經他手,也是撈了一些油水的。
“張易,你算哪根蔥,這可是張大千的書畫,你懂什麽,吳叔叔都已經說了,這絕對是真迹!”
張懷文立刻否定張易的話,生怕吳館長起疑心。
然而,吳館長卻隻顧着研究那張畫,根本沒有嗅到這邊那股愈發濃郁的火藥味。
張易起身,往書桌那邊走過去。
“吳館長,這幅畫,能不能讓我也欣賞一下?”
吳館長擡頭,微笑。
“當然,當然沒問題!”
可這時候,那張懷文卻是眉頭一皺,一步過去,擋住了張易的去路。
“這是我的畫,你想欣賞,經過我的同意了嗎?”
張懷文盯着張易,不肯相讓。
“你不是說,要送給吳館長嗎?你這意思,是又不想送了?”
張易的反問,讓張懷文啞口無言。
而吳館長這時候也過來,勸說張懷文。
“懷文啊!小易是我的朋友,而且,都是古玩收藏界的朋友,他對我們博物館還做出過傑出的貢獻,讓他欣賞一下,沒問題吧?”
吳館長這麽說,張懷文雖然心中有氣,但是,嘴上也不能說出來。
“吳叔叔,張易他能做出什麽貢獻啊?”
張懷文根本不信。
聽這話,吳館長一笑,拍了拍張懷文的肩膀。
“懷文,那件事情要保密的。不過,他對我們博物館的貢獻,目前來說,絕對是無人能比的。等過幾天,我們博物館就會展出那件青銅重器,到時候,懷文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,一定讓你驚訝贊歎!”
這一波,把張易捧上了天。
“吳叔叔,張易他……”
張懷文還沒有說完,吳館長就招呼張易過去欣賞那副畫了。
頓時!
張懷文内心之中的情緒,幾乎要爆炸了。沒想到,一副張大千的畫,都不能把張易踩在腳下,他真的氣不過。
可這裏畢竟是吳館長家裏,縱然有再大的火氣,他也隻能忍着。
此時。
張易與吳館長過去,一同欣賞着,張懷文送來的那副江靜湖平圖,畫面非常和諧。
看得張懷文咬牙切齒。
對于這張書畫。
張易是持懷疑态度的。
所以,在過去之後,張易直接暗中使用了自己右手的鑒定能力。
等鑒定完之後。
張易的嘴角,露出了一抹冷笑。
“小易,我看你看的這麽認真,原來,你也懂書畫啊?”
吳館長疑惑。
“略微懂那麽一點!”
“我看不像,你剛才看書畫的方法,順序,可不像是懂一點。怎麽樣,你覺得這幅大千的江靜湖平圖是不是真迹?”
然而,讓吳館長意外的是,張易毫不猶豫回答了兩個字。
“赝品!”
這是張易右手鑒定出的結果,所以,他并不會懷疑。
但是,吳館長就不太理解了,因爲,他并沒有從這張畫上看到什麽破綻。至少整體的畫面構圖,以及落款,看起來都是沒有問題的。
“不會吧,小易,我感覺,這像是真品啊!”
吳館長說着,但是,對于這種級别的畫作,他也頂不太準。這麽說,隻是因爲如果是赝品的話,他會有些小失落。
對于吳館長來說,得到“赝品”兩個字隻是失落,但是,對于張懷文來說,他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。
剛才的壓抑,讓此時的他,直接暴跳如雷。
“張易,你到底懂不懂書畫啊?如果不懂,就他媽别在這兒瞎扯淡!我從拍賣會上拍來的真迹,還能有假嗎?”
“哪來的,隻有你自己知道,我們可不知道。”
張易反駁。
辨别古玩字畫的真假,最忌諱的就是聽故事。
對方隻要講故事,目的隻有一個,那就是讓你相信,他這件東西是真的。比如說,是傳家寶,或者急用錢要出手,還有,這種說自己是拍賣會上拍的等等。
當然,也有可能說的是真的,但是,始終是要以實物爲準的。
另外,不同規格級别的拍賣會,拍賣品的質量也是良莠不齊的,而且,這其中的黑幕也有很多,有的時候,防不勝防。
所以,即便是拍賣會上拍來的,有的時候,也不能百分百保真。
“張易!難道非要我把你做的龌龊事說給吳館長,你才能停下你的胡說八道嗎?”
張懷文盯着張易,眼睛發紅。
然而,張易卻是輕蔑一笑。
“我又沒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,還怕你胡說八道嗎?”
張懷文則陰恻恻一笑。
“好,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”
轉而,張懷文看向吳館長,說了起來。
“吳館長,我跟您說,這個人,您一定要小心。他接近您,一定有他的目的,而且絕對是動機不純的!”
“懷文,你這話從何說起啊?”
張懷文不知,其實不是張易接近吳館長,而是,吳館長主動邀請張易來的。
“有些人,在我奶奶的壽宴上,送了一個破舊的要飯瓷碗,咒我奶奶。吳館長,您說這樣的人,人品怎麽樣?”
吳館長并不了解詳情,他微微皺眉,看向張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