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,這個也太他媽巧合了吧!”看着手中的物品,黃崇忍不住吐槽道。
黃崇極度懷疑是不是已經有人将劇本完全安排好了,自己就是按照某個劇本走的,因爲這一切實在太巧了。
此前黃崇在路上救下驿卒,随後就沿着對方留下的痕迹,一路往北,因爲逃得匆忙加上帶着兩個屬下,所以不僅速度慢,還在路上留下了不少明顯的痕迹,黃崇很快就追上去了,爲了找到對方的老巢,黃崇并未現身,而是尾随其後。
然而黃崇還是中計了,他一路跟蹤,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跟蹤的人已經換掉了,就像是蛇蛻皮,那個神秘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、什麽地點和自己的替身交換了,黃崇跟蹤的是那個替身。
替身進入河朔地界之後,竟然轉而向西北,黃崇越跟越覺得情況不對,雖然幽州案的一部分細節黃崇已經沒有印象了,但是幽州案發生在幽州,這點是确定無疑的,那麽應該是朝東北方向去才對。
黃崇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,事實也證明黃崇所跟蹤的這個家夥根本就是個不入流的貨色,不到兩招就被黃崇擒拿,可是沒等黃崇詢問,那人就咬碎牙中的劇毒自盡,線索也就此斷了。
被擺了一道的黃崇有些不爽,本以爲自己也算是老江湖了,結果還是被對方給耍,一氣之下,黃崇直接轉道前往幽州,反正逃得了和尚,逃不了廟。
在前往幽州的官道上,黃崇遇到了一支押運着幾個大箱子的隊伍。
這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,官道本來就是讓人走的,遇到人很正常,奇怪的是這支隊伍中的一些人。
在這支隊伍中,有一部分是衣着褴褛的奴隸,這些奴隸并非中原人士,而是突厥人模樣,當然,這也并不稀奇,因爲突厥和大周之間持續了十數年的戰争,将戰場上被俘虜的突厥人買爲奴隸,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。
可是不正常的是這些奴隸的模樣、神态,你什麽時候看過長得白白胖胖的奴隸了,如果換掉他們身上的破衣服,這些人就不是奴隸而是上等人,而這些奴隸的神情也不像是奴隸臉上應該有的麻木,而是一種焦慮,好像在擔心着什麽,特别是有人靠近他們隊伍的時候,這種焦慮不安就會很明顯。
以上種種情況讓黃崇不得不多想,在好奇心的驅使下,黃崇決定探探對方的底,看看這些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。
夜晚,黃崇來到他們居住的庭院,雖然這些箱子被他們放在房間中,但是這根本就攔不住黃崇,用迷藥将房間中的人放倒之後,利用匕首從外面将房門打開。
在大箱子裏,黃崇發現了一些珍寶和衣物,珍寶上面刻着“冬官監制”等字樣,很顯然這些東西都是官方出産的,而衣物則是一些突厥服飾。
那麽這群人的身份也就非常清楚了——假突厥使團。
先是遇到送使團遇害公文趕往洛陽的驿卒,現在直接就遇到了假使團,這就是黃崇會發出如此感慨的原因,實在是太巧了。
“不過既然遇到了,那算你們倒黴,正好這裏我有熟人。”黃崇将東西放好之後,前往縣衙,這些年黃崇行走天下,交到了不少江湖豪傑。
……
洛陽大明宮。
“柬之,怎麽樣了?”見閣臣張柬之和中郎将虎敬晖走進來,武則天連忙問道。
“回陛下,欽差衛隊和禦林軍搜查了附近百裏的村鎮,都沒有找到狄大人的下落。”
“臣遍查了千牛衛,昨夜無人出京,那些千牛衛是假的。”虎敬晖說道。
“哎。看來,狄懷英已經遇害了。”武則天不禁搖頭歎息。
“想不到啊,一代名臣狄懷英竟然死于宵小之手。”張柬之也長歎一聲。
……
圓覺寺。
“陛下,所謂心之一字,乃靈台方寸,斜月三星,靈台起火,斜月反背,三星缺一,自然方寸大亂。”對着面帶愁眉的武則天,方丈說道。
“靈台起火,斜月反背,三星缺一,是個狄字,而靈台斜月,則是一個心字,方丈此言不是沒有用意的吧?”武則天此言一出,衆人都愣住了。
方丈卻是笑道:“回陛下,老僧隻是随便說說,倒是陛下心有所思吧,境由心生,一切都在方寸之間。”
武則天聞言,似有所感,目光在院落之中掃視,發現左跨院的門緊鎖着,便問道:“這觀音閣的門爲何上鎖?”
“陛下,院内有一奇人,名曰‘立帝貨’,前知五百年,後知五百年,老僧擔心他爛言闖禍,就将他鎖在其中。”
“哦,有這樣的人,那朕倒是要見上一見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怎麽,不行嗎?”
“既然陛下執意要見,那老僧也不能阻攔,不過老僧鬥膽,請陛下一人進入。”
“好,朕就一人進去。”
小院内清淨雅緻,方丈領着武則天到一座禅房之前:“陛下,此人就在其中。”
武則天輕輕的點頭,推門而入,卻見一人背對房門而坐,武則天輕咳了一聲,那人轉過身來,雙膝跪地:“罪臣狄仁傑叩見陛下,萬歲,萬萬歲!”
“懷英,真的是你!”雖然早有預料,但是一時間武則天也目瞪口呆。
“臣欺瞞陛下,罪該萬死。”
“懷英,快起來。”武則天上前将狄仁傑扶起,拍了拍狄仁傑,說道:“老家夥,幾年不見,我可真是想你啊,狄懷英就是狄懷英,狡猾的老狐狸,我就不相信你真的死了。”
“知臣者,陛下也。”狄仁傑笑道,眼角的淚水輕輕滑落。
“你可是老啊,臉上的皺紋,又多了幾道。”武則天上下仔細打量了好一會,眼眶濕潤地對狄仁傑說道。
“陛下龍體輕健,是臣之幸,天下之幸,萬民之幸。”
“好啦,你我之間就不必來這套虛文了,說說,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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