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認爲這三塊的可賭性有多大?”秦萱冰問道,她的詢問對象是身邊的中年男子,這人是西皇珠寶的賭石師,雖然不是首席賭石師,戰績卻也非常輝煌,秦浩然特地安排他來幫助秦萱冰。
秦萱冰雖然對珠寶設計很在行,但是對于賭石,幾乎等于是門外漢,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,這點她非常明白。
那男子遲疑了一會,思索一番之後說道:“一千五百萬這個價格已經基本差不多了,再高上去,風險過。”
對于珠寶公司來說,他們追求的是穩定的勝率,賭石沒有隻漲不跌的,黃崇都做不到,對于珠寶公司來說,一次的輸赢無所謂,他們隻要保證勝率能超過百分之五十一,那就夠了。
和普通的散戶不同,珠寶公司追求的是活下去,然後才是增長,不太可能出現那種花光全部的錢去賭一塊石頭的情況,尤其是大公司就更是如此。
其實對于大公司來說,他們更喜歡那些已經完全解出來的翡翠,這樣的翡翠雖然價格很高,但是因爲是大公司,不缺錢,這種零風險的事情,他們是很樂于去做。
好的翡翠,從來不會缺少買家,沒有人會想起自己的好翡翠多。
“嗯。”秦萱冰點點頭,表示明白,于是放下手中的号碼牌,沒有再出價的打算。
不得不說,許氏珠寶能夠做到全國龍頭,确實是有能力的,這次的價碼确實是踩到了很多人心理價格,大多數人都不再出價了。
“一千五百萬,第二次。”劉佳環視一圈,發現她認爲的有能力和許氏集團競争的公司都偃旗息鼓了,也大概知道這一組原石大概就這個價了,舉起錘子,準備說第三次。
“一千五百五十萬!”這個時候黃崇很是淡定地舉起了手中的号碼牌,說道。
“嘩……”
沒有人想到,在最後關頭,站出來和許氏集團争搶這三塊石頭的,竟然是黃崇這個散戶,他在這個時候出手,是不是意味着他看好這三塊石頭呢?
不知道!
也有可能是爲了坑許氏集團,剛才黃崇身邊的彭飛就在黃崇的授權下,故意和許氏集團做了幾次惡意擡價,之所以說是惡意,是因爲最後那幾組表現不好的石頭,都落入了許氏集團手中。
他們都搞不明白,黃崇這次到底是真的看好呢,還是要惡意擡價。
如果是前者,那他們就必須考慮要不要插一手了,畢竟黃崇的戰績也是有目共睹的,敢花重金買下這一組石頭,恐怕是有很大的把握。
如果是後者,那對他們來說,是有很大的好處,這樣可以耗一耗許氏集團的資金,對于後面的競拍有好處。
“這位黃先生出價一千五百五十萬,這位黃崇,黃先生是玉石行業新秀,看來他非常看好這一組石頭,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?”劉佳說道。
“一千六百萬。”許偉舉起牌說道,同時還惡狠狠地看了黃崇一眼。
“哼哼。”黃崇冷哼幾聲,此前雙方還隻是一點小摩擦,算不了什麽,隻是許偉這個人比較讨厭罷了,但是前天晚上,雙方的仇就算是結下了。
雖然雇人打莊睿的不是許偉,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絕對是許氏集團在背後撐腰,否則那人哪來那麽大的膽量呢,那個将新後江的料子當老後江在賣的那個黑心毛料供應商,就是許家的供應商之一。
“一千六百五十萬。”黃崇再次舉起号碼牌說道。
這組三塊毛料,黃崇還是相對比較看好的,尤其是那塊有裂縫的毛料,是黃崇整個公盤中最看好的兩塊石頭之一,根據黃崇的判斷,裏面有可能存在帝王綠翡翠。
“一千七百萬。”許偉似乎和黃崇幹上了,緊追不舍。
“一千七百五十萬。”黃崇依舊是不慌不忙。
黃崇非常願意爲自己的判斷買單,沒辦法,有錢啊,去年年底,黃崇很果斷地将自己手中的比特币出手二十萬枚,國際上兩大機構接手了,黃崇爲此賺了二十億美金現金,以及兩家機構的一部分股份。
他現在有的是錢。
“一千八百萬。”許偉說道,隻是這次他出價就比較上一次沒有那麽痛快了,似乎在掙紮。
“……”黃崇将手中的号碼牌放下,似乎是不打算出價了。
“……”看到黃崇沒有出價,許偉冷汗立刻就流出來了,自己不會被這個家夥給耍了吧?
這就意味着,他多花了三百萬,這就意味着,接下來的競拍,許氏集團少了三百萬可用資金。
許氏集團确實是财大氣粗沒錯,但國内那些大型珠寶公司,也沒有一家是吃素的,三百萬,在關鍵時刻,足以緻命了。
許振東也皺了皺眉頭,一來是對于自己的侄子許偉有所不滿;二來是對黃崇有所不滿。
“許氏珠寶出價一千八百萬,還有沒有更高價?”劉佳問道,這個價格,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,現場的氣氛也确實是被調動起來。
隻是氣氛之中,似乎又多了點怪異,雖然他們不是當事人,但是他們卻好像能夠感受到許偉的糾結。
就在劉佳要下錘的時候,黃崇卻再次舉起号碼牌:
“一千八百一十萬。”
“你!”許偉憤怒地站起來,看着黃崇。
“……”
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黃崇身上,隻是更多的是好奇,這個年輕人,似乎不僅僅是單純的來參加競拍那麽簡單,好像要和許氏集團搞事情啊。
很久沒有遇到這樣有意思的年輕人了,竟然敢以一己之力挑釁國内玉石珠寶行業的龍頭老大許氏集團,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,還是藝高人膽大?
黃崇鎮定自若,對着許偉點點頭,示意他可以繼續出價。
不少人的目光放在了許偉身上,接下來就看看他怎麽接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