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菲菲第一次參加賭石,就随便玩玩,也讓菲菲了解一些賭石,這兩塊在一定程度上都聽取了她的意見。”黃崇說道。
“嗯,原來如此。”古天風将石頭放下,拿着抹布擦了擦手說道:“菲菲賭石行業可是博大精深,它就像是你抓犯罪嫌疑人,要根據蛛絲馬迹,來判斷一塊石頭裏面有沒有翡翠。”
嘴上雖然這樣說,古天風還是頗有深意地看了眼黃崇,他不相信黃崇沒有經過挑選,要讓苗菲菲了解賭石,那這次就不能表現太差勁,否則日後黃崇想要繼續在玉石行業做下去,恐怕會遇到苗菲菲的阻力。
古天風也知道,黃崇将計算機和數學的方法引進到賭石中,也就是統計和計算,同時也不得不承認,黃崇的這種辦法,在某種程度上,比他的經驗還要準确,當然,黃崇的方法,其實也是一種經驗,隻不過是将感性的經驗通過理性的辦法表現出來。
“爺爺,那你說我選的這塊怎麽樣?”苗菲菲頗有興緻地問道,不管買的時候到底是抱着什麽樣的想法,真正到了解石的時候,那心中肯定是抱有一些希望的。
“可賭性不大。”古天風說道,他這是實話,不過在苗菲菲看來,卻變成了安慰她的話。
“哦。”
“菲菲,你怎麽挑選一塊這樣難看的,你要是喜歡的話,到我們店裏,我給你看看好的。”古定玉說道。
“你閃一邊去。”古天風就像是掃垃圾一樣,将自己的孫子掃一邊。
古定玉喜歡苗菲菲,也一直都在追,隻是都沒有任何進展,苗菲菲和黃崇确定了男女朋友關系之後,古定玉還傷心了一段時間,不過後來他也算是想通了,隻要苗菲菲高興就行,他之所以說這句話,不是爲了挖黃崇的牆腳,而是要讓黃崇對苗菲菲好一點。
“我就是點兵點将,随便點到的,古爺爺,你要不要親自出手,幫我看看這塊石頭要怎麽解。”苗菲菲說道。
“好啊。”古天風點點頭,然後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,看向坐在一旁的許偉,說道:“小許,沒問題吧?”
“古老您請,我最後。”許偉笑道。
他這話倒是真的,好東西,可不就是要壓軸嘛!
這樣才能顯示出他那塊料子的厲害。
“你來?”古天風看向黃崇。
“古老,您來吧。”黃崇伸伸手說道。
“那行,我就不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客氣了。”說着古天風從口袋中掏出手電筒,拿着毛料仔細觀察起來,尋找合适下刀的位置。
黃崇也仔細看着古天風選擇的位置,他其實此前已經在石頭上選定了四個下刀的位置,黃崇要将自己的判斷和古天風的判斷對比一下,這也是學習的過程。
“解石的位置很關鍵,如果一不小心選錯了位置,一刀下去,将石頭中翡翠給切成兩半,你說會怎麽樣?”看到苗菲菲有些迷糊,黃崇低聲問道。
“那價值肯定就大幅度縮水。”苗菲菲說道。
“對,所以這個過程甚至比選石頭還要關鍵。”黃崇說道。
“嗯。”苗菲菲點點頭。
……
“咦,還真是有翡翠!”第一刀下去,古天風頗爲驚訝地說道,衆人連忙圍了上來。
原石切口上雖然有綠意,卻是極爲糟糕的翡翠,完全沒有翡翠晶瑩剔透的性質,底子完全是灰白不透明的,上面有着一些油綠色,那灰白色的底子,再加上深暗的油綠色,完全讓人們印象中充滿靈氣的翡翠,變得毫無生氣。
除此之外,這兩塊原石切口上所出現的翡翠,完全是呈碎裂狀态的,本來就體積不大、價值不高的翡翠,再加上這一道道的裂紋,估計連一塊吊墜的料都挖不出來。
“馬牙種油綠翡翠,上面還有很多的裂紋,實在沒有太大價值。”莊睿說道。
“嗯。”衆人點點頭。
馬牙種,顧名思議,就是像馬的牙齒一樣,這是翡翠種水裏最爲低級的等級一種,其油綠的顔色,也是最爲糟糕的,本來就是低級的種水與低級的顔色放在一起,那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啊!
“不管怎麽樣,全部解出來吧。”古天風說道。
最終,并沒有出現什麽奇迹,得到了一塊一公斤左右的翡翠,好在裂痕并不是很深入,還算是有些價值。
“值不值三千?”苗菲菲問道。
“這就要看手藝了。”古天風說道:“如果手藝好的話,一番雕琢之後,肯定是值三千的。”
“古爺爺,你這不是廢話嘛,一塊普通的石頭,如果是讓米開朗基羅來雕刻的話,那也是天價。”苗菲菲笑道。
“額,也是,哈哈哈……”
“行,有三千,沒虧本就行,現在到你的了。”苗菲菲看向黃崇,她本來就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,所以雖然有點小失望,不過還是很快就将情緒給調整過來了。
“行,那就先解我這塊。”
“古老,你看一下,如何?”黃崇說道。
“我就不摻和了,看你的表現了。”古天風說道。
“那行,先擦吧!”黃崇點點頭,将毛料交給解石師,然後指着原石上一條長長的裂紋,說道:“從這裏開始。”
如果是平時,黃崇可定不會一開始就直接選擇表現最差的地方下手,但是現在,黃崇卻選擇了最差的位置,倒不是黃崇有自信,而是黃崇忍不住要驗證自己的判斷了。
許偉輕蔑一笑,就這塊石頭,還需要擦?按照他的意思,直接一刀下去就是了,何必麻煩呢。
其實不僅僅是他,很多人也是這樣想的,包括解石師,不過既然黃崇都這樣說了,解石師隻能按照黃崇的意思來。
“滋滋……”
按下開關,機器開始運轉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