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舍友身上,他說是他爺爺留給他的。”黃崇說道。
“你舍友叫什麽名字?”古天風站起身,着急地問道,他伸手去抓黃崇的手臂,不過被黃崇禮貌地躲開了。
古天風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,對黃崇點點頭,表示抱歉,緩緩坐下,看着手中的玉石,眼中流露出思念的神色,似乎是在回憶,也似乎是在組織語言。
“爺爺,我記得你曾經多次和我說過,這塊玉石,是您當初和自己一個朋友第一次賭石切出來的料子做的。”古定玉說道。
古天風手中的玉石遠遠算不上好,甚至連“普通”二字都有些勉強,這有些對不起他作爲全國玉石協會會長的身份,但他卻從不掩飾,将這塊吊墜帶在身上。
熟悉的,知道其中原有的人,自然不會問,因爲都知道原因;而小輩,雖然心中困惑,卻也不敢問,這塊玉,也破壞不了他玉石協會會長的身份。
“不錯。”古天風重新戴上眼鏡,将玉石拿到眼前,端詳了一會說道:
“當初差點就吃了大虧啊,所以我們兩人就将這塊料子一分爲二,做了這一對吊墜兒,時刻提醒我們自個兒,千萬不能有一夜暴富的想法,做人做事,都要踏踏實實的。”
“我這個舍友很喜歡看書,這也和他爺爺有關,他小時候,他爺爺就送給他一本書,這本書一直都放在他的床頭。”黃崇說道。
看似前言不搭後語,說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,其實黃崇是在探古天風的底,如果真的如古天風所說,他就應該知道這本書。
“應該是《中國地質學》吧。”古天風歎口氣說道:“我這老朋友姓莊,原本是國内地質學方面的大行家,也很喜歡地理,可惜了。”
“不錯,我第一次知道的時候,還感到很詫異,怎麽會有人送人一本地質學的書呢!”
“是啊,我還以爲是《格林童話》或者是《十萬個爲什麽》呢。”古定玉笑道。
黃崇微微一笑,連中國地質學如此偏門的書都能猜到,再結合古天風的表現,黃崇心中的懷疑盡去,說道:“我這舍友叫莊睿,大二搬宿舍的時候,正好幫他收拾東西,看到過和古老你手中這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玉墜。”
“莊睿,那他現在在哪?”古天風問道。
“還在學校呢,如果古老你想見他的話,我今天可以把他給約出來。”黃崇說道。
“好,好,不過也不是太着急,就讓他多睡會,現在年輕人啊,都喜歡睡懶覺。”古天風說道。
“爺爺,你這句話,打擊範圍可是太廣了點啊,現在還是淩晨呢。”古定玉說道,這邊有三個年輕人。
當然,黃崇有理由相信,古定玉同志其實心中更加在意的是自己在苗菲菲面前的完美形象,他可不想讓苗菲菲以爲自己是個愛睡懶覺的人。
“好好,是爺爺錯了。”古天風哈哈一笑說道。
“古老,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,莊睿這家夥,可是個學霸,他每天早上五點就起來看書了,現在給他打電話,一點都不早。”說着,黃崇已經打通了莊睿電話。
“我就說你肯定已經起來了。”黃崇笑着說道。
“有什麽事嗎?”
“怎麽,沒有事,就不能找你啦?”黃崇笑道。
“不能。”
“……”
“行吧,不打擾你讀書的時間了,和你說件事,你爺爺留給你的那個玉墜還在嗎?”黃崇問道。
“在啊,怎麽了?”
“帶上你的玉墜,早上過來潘家園這邊吧,我在這邊遇到了一個老爺子,他身上帶着一個同樣的玉墜。”黃崇看了眼古天風,說道:
“你要不要過來認識一下你爺爺的朋友?”
“好,那我現在馬上就過去。”莊睿一聽,也坐不住了。
他從來沒見過他爺爺,關于他爺爺的所有事情,都是從家人口中知道的,至于那本《中國地質學》,并不是他爺爺直接送給他的,因爲他爺爺已經失蹤四十年了,那本書是當初莊睿爺爺送給莊睿父親的,後來莊睿父親就送給了莊睿,以莊睿爺爺的名義。
“行,那今天的這頓早飯,你可得給我請了。”黃崇笑道。
“必須的。”
“記得帶上你那傳家寶玉墜。”
“行。”
和莊睿約好之後,黃崇也沒有在古玉齋呆着,而是繼續逛潘家園,等莊睿人到了,黃崇再帶他過來,苗菲菲因爲有事,也走了。
今天黃崇出手了兩次,都算是撿漏了,而且數額都不算小,尤其是那塊玉珩,更是一個大漏,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,那肯定是要上天了,但是黃崇卻很淡定,因爲他知道,這隻是一個巧合,是自己的運氣好,放在其他領域,他就沒有這個運氣了。
“看來之後要多學點知識,這樣在這個行當裏面才能活下去,我可不希望哪一天打眼出現在我身上。”
看着一個顧客喜滋滋地花了六位數買了一個“老物件”,黃崇心中暗道。
這确實是一個老物件,“随代”的東西,随便那個朝代。
“不知道能不能用精神力還意盤這塊玉。”看着手中的玉,黃崇想到。
此前說過,因爲自己的精神力太強了,強到黃崇擔心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這股精神力,所以不得不将一大部分的精神力壓縮在識海之内。
隻是一直這樣壓着也不是個事,一方面需要持續鍛煉,提升身體的承受能力,一方面也要給這股龐大精神力找一個宣洩口,黃崇會選擇意盤就是有這方面的原因。
“回去再試一試吧,待會先将莊睿給帶過去,然後再回去好好研究。”
黃崇伸手到口袋中拿出手機,就在黃崇觸碰到手機的一瞬間,手機震動起來,手機鈴聲響了,果然是莊睿打過來的。
“這,這是什麽回事?”黃崇一愣,他怎麽知道手機要響的?
黃崇将心中的不解壓下,接起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