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老規矩,一……”
“我知道,一壺黃酒,一碗面,一碟熟牛肉。”
“對。”
“好嘞,這是紋銀十兩,拿好,菜馬上就到。”
瀾溪鎮,位于漢中平原偏西位置的一個小鎮,因鎮前流過一條清澈見底的瀾溪而得名,瀾溪經過瀾溪鎮之後,便彙入漢水,最後流入長江,雖然瀾溪鎮并不位于交通要道上,也沒有大型港口,不過因爲其特殊的地理位置,也吸引不少往來客商,使得瀾溪鎮頗爲繁華。
識香居,瀾溪鎮最大的客棧,以善于烹饪各種野味而聞名漢中地區,偶爾會有來往的豪商爲了一嘗美味,往往不吝于錢财,一擲千金。
需求決定供給,瀾溪鎮及其附近有不少獵戶,專門以獵殺各種野味販賣給識香居爲生。
小半個月前,這裏來了個健壯的獵戶,每隔四天,就會扛一頭新鮮的獵物販賣給識香居,識香居也總願意以更高的價格收購,之所以如此,一來是此人販賣的獵物都是上等貨,其次就是他所帶來的獵物都是活的,隻是年輕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,讓獵物不能動彈,新鮮的好貨,自然受到歡迎。
每次賣掉獵物之後,年輕人都要吃一碗識香居的特色面,再品一壺漢中地區特産的黃酒配上一碟熟牛肉,如此就能坐上大半天。
此人自然就是黃崇,當日與冰皇一戰後,他便離開樂山大佛,一路北上,到漢中之後,改頭換面定居于此,希望能安穩一段時間,将此前所學所悟好好整理一番,尋求新的突破,雖然戰勝了冰皇,但是帝釋天和冰皇卻不是一個等級的,這點黃崇很清楚。
黃崇又拾起當年在魔劍生死棋位面的活計,以打獵爲生。
瀾溪鎮的繁華中,保持着一種難得的甯靜,在動蕩的江湖中,這是極爲罕見的,是瀾溪鎮百姓所特有,一種深入骨子裏的悠閑,正是看中這點,黃崇才隐居于此,閑暇時,品一杯上等黃酒,看街上人來人往,觀天上雲卷雲舒,也是一種極爲難得的體驗。
至于天門,黃崇自認爲此前行事一向謹慎,多次僞裝,依他想來,天門的人想要找到他,絕非易事,另外天門又出了冰皇這個叛徒,想來帝釋天現在是沒空來理會自己,先鏟除叛徒更要緊。
冰皇是個老江湖,經驗豐富,實力強橫,而且又是天門的元老,對于天門的各種手段,知之甚詳,天門衆人要找到他,恐怕也需要耗費不少時間,等冰皇的事情解決了,說不定天門早就将自己的事給忘了。
這也是黃崇能如此悠閑的原因所在,他打算休息一段時間,然後找個地方爲自己鍛鑄兵器。
樂山大佛事件至今,已經半個月過去了,黃崇也沒發現天門的任何蹤迹,這讓黃崇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斷。
隻是這世上,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。
黃崇顯然是低估了這個位面的手段,如果此前不是機緣巧合,先随身攜帶龍脈,後又吞服麒麟血肉,受到了天地的庇護,黃崇的底細早就被神判推算出來了,如今,神判不惜耗費大量精氣神,終于,将一切都推算清楚,隻是對此黃崇不知情。
另外,還有一件事情,黃崇沒有徹底查清楚。
瀾溪鎮的百姓,之所以能如此悠閑,是受到漢中魏家的庇護,魏家是一個江湖勢力,明面上的實力不弱,這才能保漢中一地平安,來往的江湖豪傑,都給魏家三分面子,瀾溪鎮整個小鎮的土地都屬于魏家,瀾溪鎮這才能夠如此悠閑。
魏家,據說起源于三國時代的蜀漢鎮北将軍魏延,也就是《三國演義》,那個腦後長反骨的魏延,在曆史上,他是一位戰功赫赫的将領,爲蜀漢鎮守漢中十數年,數次抵禦北方曹魏的進攻。
此事真假,不得而知,反正對外是這樣宣傳的,在這裏,魏延也受到許多百姓的供奉,視其爲保護神。
傳言真假,倒是不重要,也不可考了,重要的是,魏家其實早就投靠了天門,而這點,黃崇并不知道,他現在所處的這個識香居,就是魏家,也就是天門的産業。
換句話說,黃崇的一舉一動,都在天門的監督之下,還是黃崇自己送上門的。
黃崇也知道識香居的掌櫃和兩個店小二有武功在身,隻是黃崇沒有多想,畢竟在這個位面,有武功傍身,就像在美國家裏有槍一樣,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。
何況鎮裏面的其他人都很正常,是普通的居民,因此,黃崇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。
其實話又說回來,在整個神州大地,類似于瀾溪鎮這樣的存在并不少,如果不是天門的眼線,就是鳳凰谷的勢力,總之都是徐福(帝釋天)的勢力,要找到黃崇,對于天門來說,并不難。
黃崇按照以往習慣,在識香居坐了大半個早上,慢慢悠悠将壺中的美酒品嘗一番,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陸小鳳位面記憶的影響,黃崇發現自己在這個位面,喜歡上喝酒。
“嗯?”黃崇的眉頭突然一皺。
不是黃崇察覺到有什麽異常,而是黃崇剛才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興奮了一下,或者說,好像是感應到什麽東西在不遠處呼喚自己一樣,不過這個感覺隻是一瞬間。
“西邊嘛,是有什麽東西嗎?”黃崇看向西面,剛才那種一閃而逝的感覺就是來自于西面。
黃崇此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。
不過,既然被自己感覺到了,黃崇還是打算去看看,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。
和正在端菜的店小二打了聲招呼,黃崇就離開了識香居,然後朝着西方而去,速度并不快。
“今天瀾溪鎮的人似乎有點少,是因爲天太熱嗎?”
也幸虧自己修爲有成,要是換在現實世界,這種大熱天,黃崇打死也不可能出門的,還是呆在空調間中涼快些。
離開瀾溪鎮之後,黃崇立刻施展輕功,朝着西面而去。
半道上,黃崇的臉色一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