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追?”蛇劍使冷冷地看了自己屬下一眼,冷哼道:“怎麽追,不要忘了我們的任務。”
“是,劍使,屬下知錯。”那名劍客連忙抱拳跪下,驚恐地說道。
蛇劍使撇了他一眼,說道:“好了,起來吧,那個人應該隻是個路過的,不是龍虎閣的人。”
“這?劍使,這何以見得?”
“如果他真的是龍虎閣的人,這個笨蛋早就死了。”蛇劍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兩個屬下說道,其中一人因爲黃崇的算計,被蛇劍使的劍氣所殺,已經沒了氣息,另外一人被黃崇的劍招傷了腹部,雖然流血不少,但是傷口不深,也沒有性命之憂,這是黃崇的一個示好,黃崇既然能夠将傷口開在肚子上,自然也可以開在喉嚨上。
但是黃崇沒有。
“将老九安葬了,老五你處理一下阿山的傷勢,其他人養精蓄銳,等待虎劍使的消息。”蛇劍使命令道。
“是!”
安排好之後,蛇劍使找了棵樹,靠着大樹,盤腿坐下,閉上眼睛,看似在休息,其實他心中卻是在想,剛才那人究竟是誰?
以蛇劍使的見識,自然看得出剛才那人不過就是初入先天的修爲,本來以爲能輕松拿下,卻沒想到被他給跑了。
更重要的是,那人對他們的劍陣似乎了如指掌,從一開始,戰局就由對方完全掌控,一切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,年紀不大,卻有如此能力,他也是平生第一次見。
“難道是天機門的人?”蛇劍使心中不禁想到。
天機門,是一個神秘莫測的隐世門派,據傳其創始人爲伏羲,存在已有千年之久,其門人星象占蔔、琴棋書畫、機關陣法無一不通,每一位傳人都驚才豔豔,剛才黃崇的表現,讓蛇劍使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門派。
另外,蛇劍使還知道,他們剛才所使的劍陣就是來自于天機門,是一百五年前,應當時鑄劍城城主劍聖之邀,天機門門主天機二十四親自爲鑄劍城鑽研的一門劍陣,這門劍陣最爲精妙的地方在于,隻要人數不超過三十六人,都能夠布陣,如果對方是天機門傳人,熟悉這門劍陣,倒也說得過去。
正是因爲這個原因,加上對方沒有殺人之心,蛇劍使才放棄追殺,如果對方真的是天機門的傳人,殺了天機門的人,恐怕城主會第一個将他的人頭送上天機門賠罪。
總之,蛇劍使越想,越覺得黃崇就是天機門的人。
隻是爲何天機門的人會出現在這裏?
天機門的宗旨,不是從來不參與江湖争鬥嗎?
這是巧合?
“劍使,虎劍使他們已經得手了,讓我們立刻出發。”就在蛇劍使胡思亂想的時候,一個屬下跑過來,在他的耳邊說道。
“嗯。”蛇劍使平淡地點點頭。
随後他便帶着十一名手下,朝分水村趕去,其中就包括那位受傷的阿山,他的傷勢看似嚴重,其實還好,勉強能夠跟得上隊伍,當然就算是跟不上,他也跟上,否則他就要永遠休息了。
分水村。
将近百位鑄劍城的劍士在分水村集中,蛇劍使帶領的十一人也在其中,這裏面和蛇劍使打扮相同的便有七人,這些人都是鑄劍城的十二護城劍使,包括蛇劍使在内,一共來了八位,超過半數,由此可見鑄劍城對這次行動的重視。
每一個護城劍使手中都提着一個盒子,一模一樣。
這些人沒有過多的交流,拿到盒子之後,兩兩一對,就分成四路,從四個不同方向撤離。
虛虛實實,在這八支隊伍中,隻有一個隊伍的盒子裏面放着珍貴的“九天隕鐵”,另外七個都是空的,隻是疑兵,之所以要兩兩一對,其實也是爲了更加有效地保護真正的盒子。
“沒想到九天隕鐵竟然藏在村長家的地下,還真是出人意料啊,不愧是鑄劍城,找這種東西還是他們擅長,這次不管是死心老尼,還是龍騰老道可都算錯了,還是了如神那個家夥厲害啊,不愧是天機門的人。”藏身于暗處,一山和尚平靜地看着這一切,說道。
“無論如何,我們也要奮力一搏,不能讓他們将九天隕鐵這等不祥之物帶離分水村。”半山道長不知何時出現在一山和尚身旁,臉色嚴肅地說道。
“半山老道,你的輕功有所進步啊,差點就吓到佛爺了,這次你們還有什麽手段?”一山和尚對于突然出現的半山道長并沒有感到驚訝,平靜問道。
“輕功再好,也比不上你這酒肉和尚,鑄劍城的人想要離開分水村,也沒有那麽容易。”半山道長笑道。
“被那個小子給跑了,小小年紀輕功甚是了得,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調教出來的,反正不像是劍尊那老小子能調教出來的。”一山和尚一邊說着,一邊觀察着分水村,突然恍然大悟道:
“好你個半山老道,果然是奸詐,不知不覺就将分水村設置成陣法。”
一山和尚這次的臉色終于是有點變化了,不可思議地盯着半山道長,此刻分水村中,鑄劍城的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了,因爲他們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有離開小小的分水村。
“不對,不對!”随即一山和尚又搖搖頭。
“什麽不對?”
“好你這老道士啊,你萬萬沒有這般厲害的陣法造詣,這是了如神那神棍教你的吧!”一山和尚說道。
對此半山道長笑了笑,從懷中拿出一張紙,遞給一山和尚。
一山和尚疑惑地接過紙張,打開看起來,竟然是一張陣圖,顯然就是分水村的陣法。
“一起去看看九天隕鐵在哪,如何?”
“好啊,要是我先找到,你必須請我到食神居好好吃一頓,好酒好肉,輸了,我請你。”一山和尚看着陣圖頭也不擡說道。
“好。”話音未落,半山道長就失去了蹤影。
“你個老道士,竟然耍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