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他們也看得明白,兩人之所以如此好說話,恐怕是因爲黃崇的實力超絕的緣故,隻是不知道爲何,衆人對于俠客島的恐懼,下降了許多,至少是一個檔次。
其實人對于未知的恐懼,總是大于對實質事務的恐懼,雖然青龍寨的一些元老,比如高志遠,此前接觸過俠客島的人,卻因爲恐懼,從來沒有說過幾次話,畏之如虎,至于其他人,對于俠客島的印象都停留在江湖傳言這個層次,所以此前俠客島對于他們來說,都是屬于未知。
現在,聽黃崇和賞善罰惡使一番對話,這份未知就消減了許多,心中的恐懼自然也削減了一些。
另外還有落差感,本來他們對俠客島的恐懼達到了極緻,現在哪怕隻是削減一點點,也會讓他們認爲也不過就是如此,就像一個認定高高在上的完美女神,結果你發現,她也是要吃喝拉撒的,雖然這是人之常情,但是“完美”二字就要打折扣了,同理,現在俠客島在他們心中也就沒有原來那麽恐怖了,這兩人貌似對黃寨主還挺恭敬的。
而且貌似也不是所有不去赴宴的人都會死,謝煙客不就活得好好的。
“我父親黃龍、二叔劉琦,在俠客島上如何?”衆人胡思亂想的時候,黃崇繼續問道。
“自然是好得很,令尊不久前生了一場病,現在已經恢複,無病無災。”張三說道。
“沒錯。”李四話很少,聲音也很陰沉,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,輕輕一抛,信封緩緩地飛向黃崇。
“這是兩位寨主的親筆信。”張三說道。
黃崇不疑有他,接過信封,将裏面的信拿出來浏覽了一遍,一旁的高志遠本來想出言制止,擔心有詐,想了想,卻又放棄了。
兩封信的内容大同小異,就是說自己現在生活得很好,在俠客島上衣食無憂,還說俠客島是武者的天堂,讓黃崇到時候一定要來喝一碗臘八粥,除此之外并未透露太多,黃崇早就忘記自己父親和二叔的筆迹,信的真假難以判别,不過想來應該不假。
至于爲何會有這封信,黃崇心中也猜到了個大概。
“現在事情也問了,信也看了,黃寨主,可否接牌?”張三問道。
“可以,不過還先請二位先與黃某切磋切磋吧,這三四十年來,你們将中原武林的前輩高手都請到了俠客島上喝粥,中原武林高手稀少,黃某人可很久沒有和人痛快交手了。”黃崇說道。
“這……”張三李四對看了一眼,點點頭,同時對黃崇說道:“好!”
“好,這裏太過狹窄,我們換個地方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三人來到大廳之外,這是練武場,平日裏,青龍寨的寨衆會在這裏練功習武,足夠大。
廳内的衆人也紛紛跑了出來,等他們出來的時候,三人已經動手,賞善罰惡使兩人圍攻黃崇,勁氣四溢,衆人都不敢太過靠近,隻能遠遠的觀看着三位頂尖高手的對決。
張三李四雖然是同一個師傅,所學的武功卻完全不同,張三的武功至剛至陽,猶如一團火焰,所使的乃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“火炎掌”,雙掌猶如着火一般,隔着許遠,也能感受到掌上的炙熱;李四的武功則至陰至寒,猶如一塊千年玄冰,寒冷刺骨,所使的也是江湖中失傳的絕學寒冰拳。
兩人不愧是師出同門,雖然武功完全不同,但是配合卻極爲默契,本應該是相互克制的兩種武功,在他們手中卻配合玄妙,冷熱交織,生而不克,威力倍增。
“這俠客島究竟是個什麽地方,這兩人内力高絕,在功法之上明明是走了極端,卻能玄妙地維持着陰陽二氣的平衡,不僅沒有走火入魔,反倒是令招數的威力大增,另外他們還會江湖中失傳多年的火炎掌和寒冰拳,這俠客島究竟是什麽地方?”衆人心中不禁想道:“若是我對上他們其中一人,恐怕連三招都走不過吧!”
“哈哈哈,好!好!好!好一招火炎掌,好一招寒冰拳,果然不愧是賞善罰惡使,厲害厲害。”張三李四的實力令衆人膽寒,卻令黃崇興奮,一連說了三個“好”字,激戰之中,還能有這個功夫,可見黃崇尚未出全力。
嘭!
三道身影碰撞在一起,張三李四一左一右,一熱一寒,攻向黃崇,黃崇身處中間,雙掌朝兩邊擊出,身後出現一道太極陰陽魚,同時對上兩人的招數,隻聽一聲輕響,雙方一觸即分,黃崇自是怡然不動,唯有背後的太極陰陽魚悠悠地旋轉了一圈,而張三李四兩人各自向後倒退了四五步,每一步都在青石闆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。
“黃寨主的武功果然是厲害,我們哥倆佩服,尤其是最後這一手陰陽互轉的絕技,堪稱是曠古爍今。”張三贊歎道。
“厲害。”李四說道。
“客氣,俠客島的武功果然獨樹一幟,不僅内功深厚,而且招數精妙而獨特,佩服佩服,臘月初八,黃某定然到俠客島上,去喝上一碗臘八粥。”黃崇抱拳說道,若是論實力,兩人聯手,其實不在黃崇之下,隻是黃崇取了巧。
黃崇将自己記憶中殘缺的各種記憶,包括天山六陽掌、降龍掌、少年張三豐位面所學的殘缺太極拳等諸門武功融爲一體,再配合上自己的無相神功,自創了一門名爲“鬥轉星移”的武功,雖然做不到“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”,卻也能化去施加到自己身上的絕大部分招數。
剛才黃崇就是利用這門武功,同時破掉兩人的招數和内力,并且将兩人擊退,論實力,黃崇因爲兩年前的傷勢,實力與他們兩人在伯仲之間,确實占了招數之利。
“黃寨主,接牌!”張三說着,将賞善罰惡令抛給黃崇,黃崇笑着伸手将兩塊銅牌接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