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後來賞善罰惡使揭曉真相,其親生父母石清闵柔二人也再次認錯,和狗雜種相處七年之久的謝煙客也認錯人,還差些被石中玉所利用,雪山派、丁家人這些更是無需多說。
嚴格來說,整部《俠客行》之中,隻有白阿繡從來沒有認錯,每一次都能夠準确地分辨出兩人真假。
俠客島的賞善罰惡使張三、李四兄弟兩雖然也可以分辨,卻是憑借着對于石破天武功的了解,若是石破天不出手,他們也分辨不出來;至于貝海石,雖然他從頭到尾都知道石破天是假的,卻也分辨不出的兩人真假,後來還将石中玉當成石破天給關押了。
這一次,阿繡在近距離看到石破天的第一時間,就發現石破天似乎并不是石中玉,隻是她終究是慢了一步,石破天已經倒下。
“小子,老夫給你一個機會,你最好是說清楚,否則今日定要叫你知道我摩天居士的手段!”謝煙客對着黃崇厲聲喝道。
如果換成平時,他早就直接出手了,哪來如此廢話,隻是一來,今天狗雜種死了,他算是解脫了,心情不錯;二來這些年青龍寨做了諸多善事,在江湖中名聲很好,而他又自認爲是俠義之士;這三來,他也很好奇狗雜種到底做了什麽事情,竟然差點玷污了這位小姑娘,這件事實在是有趣得緊。
“謝前輩請看。”黃崇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,這是雪山派的畫師根據石中玉的模樣所畫,如今已經在西域傳開了,黃崇随身攜帶了一張,倒也不是黃崇知道有這一天,隻是爲了如果看到石中玉,能夠認出來。
就如同當日遞信花萬紫一般,輕盈的紙張飄向謝煙客,不偏不倚。
“好手段,沒想到黃寨主竟然有這等本事。”謝煙客贊歎道,伸手接過畫像,沒有多說什麽,但是對待黃崇的态度顯然有些不同,江湖,終究是一個靠拳頭說話的地方,有實力,自然會得到尊敬。
一旁的史小翠對此,也顯得相當驚訝。
“咦,還真是有幾分相像,你說狗雜種差點玷污了你的未婚妻?”謝煙客問道,在江湖中,殺人放火,這些都勉強可以接受,但是唯獨“淫”字是萬萬沾不得,一旦沾上這個字,必定爲江湖中人所唾棄,無處立足,俠客島對于沾染上“黃”的門派,也從來都是直接剿滅,絕不二話。
“晚輩又怎麽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,這位是雪山派白掌門的夫人史婆婆,這位就是晚輩的未婚妻阿繡,是白掌門的孫女,因爲這個小賊,阿繡從萬丈懸崖上跳下,若不是老天庇護,恐怕……哼,整個雪山派都在到處找這個小賊,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這裏。”
“小子,你莫用言語诓騙于我,狗雜種這四年來,一直在我身旁,怎麽會是你口中的小賊,又怎麽可能去得了雪山派。”謝煙客聞言,頓時怒了。
“什麽!”黃崇和史小翠聞言大驚,史小翠是真的,而黃崇是裝的,不過倒也看不出有何不同。
“奶奶,大哥,不是這位小哥,認錯人了。”阿繡再次強調道。
“阿繡,你在說什麽,怎麽會不是他,石中玉那個小賊不就是這般模樣,難道還能有假不成,你不會是跌落懸崖,摔壞腦袋了吧?”史小翠拉着阿繡的手,一臉憂色。
阿繡趕忙說道:“奶奶,你莫要擔心,阿繡沒事,那人的模樣我又怎會不記得,隻是這位小哥雖然長相和那人一樣,但身上的氣質卻完全不同,而且謝前輩也說了,這位小哥一直和他在一起,怎麽會是那人呢!”
黃崇開口問道:“謝前輩,這人就是當年候監集的那個小乞丐?”
“不錯,就是他,想不到你知道得還挺多。”
“青龍寨的情報雖然算不上是遍布天下,但是一些江湖大事還是知曉一二的,四年前,玄鐵令出現在候監集,被一個小乞丐拿到,謝前輩出現将小乞丐帶走,江湖誰人不知,謝前輩乃是獨來獨往的奇男子,若是身旁帶個佳人,紅袖添香,倒也就罷了,怎麽會帶着一個男的呢,所以晚輩就猜測,此人就是當初的那個小乞丐,看謝前輩剛才對待他的模樣,想來他至今還沒有使用玄鐵令吧,當真是古怪得很。”黃崇再做了一個事後諸葛亮。
“哈哈哈,不錯,本來我還不信你的身份,現在我卻信了,早就聽人說起過,青龍寨的黃寨主心思缜密,運籌帷幄,才能将青龍寨發展成今天模樣,今日一見,果然是觀察入微,不錯,這個狗雜種确實是古怪得很,四年了,整整四年了,他從來沒有開口求過我,哈哈哈哈……”謝煙客哈哈大笑道,一想自己的禁锢終于擺脫,自然是喜不自勝。
“看來他确實不是石中玉,隻是這世上,怎麽會有如此這般相似之人?”史小翠說道,她倒是相信謝煙客的話,謝煙客此人雖然是亦正亦邪,卻極重承諾,不說謊。
“隻是沒想到這世上,竟有如此相似之人,當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。”黃崇有模有樣地感慨一句,而後看着謝煙客說道:“如此看來,晚輩這次倒是幫了前輩一個大忙。”
“不錯,但是一碼歸一碼,小子,你敢在我摩天居士面前殺人,當真是好大的膽子,看在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的份上,今日若是你能夠在我手中走上三十招,我就放了你們,否則你們就給狗雜種陪葬吧!”
“就算沒有今天這一趟,我也正想到摩天崖去找謝前輩,擇日不如撞日,正要讨教前輩高招,謝前輩,請了!”
“好狂妄的口氣,看招!”謝煙客并未下馬,雙掌平推,掌力剛柔并濟,正是謝煙客絕學碧針清掌。
“陽關三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