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師。”
“清芳，怎麽了？”
“皇帝已經下旨，命我将您抓進大牢，現在内衛就在門外。”
“哦，來得好快啊。”對于肖清芳的話，袁天罡并未感到太過驚訝，神色異常平靜，起身之前還将案上的書蓋好。
“老師，您快逃吧，蛇靈沒有您，就要土崩瓦解了。”
袁天罡卻搖搖頭：“隻要我逃走，你的身份就會立刻暴露，清芳啊，你這内衛府閣領的位置是咱們蛇靈的護身符啊，一旦你被揭破，蛇靈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。”
“那，那現在怎麽辦？”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袁天罡，雖然肖清芳的語氣很焦急，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欣喜。
“事已至此，也别無善法，清芳啊，你立刻将我投進大牢。”
“老師，這……這怎麽能行啊！”
“你放心，我了解皇帝，她不敢殺我。”
“這？”
“多年前，我得到一本上古曆法，在裏面發現了一些秘密，經我的初步推算，十五年之後，洛河将有神異之事發生，但具體的日期，我還要好好推算一番。”
“哦，什麽神異之事？”
袁天罡遲疑了一會，在肖清芳耳旁，小聲說了幾句，肖清芳聞言一驚，反問道：“真的？”
“到那時，我們的機會就到了。”袁天罡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說道：“隻要我将此事告知，皇帝她就絕不會殺我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但是清芳啊，你要記住，十五年之後的今天，你必須将我從牢獄之中救出。”
“十五年？”
“是啊，十五年。”
“清芳啊，這十五年之中，蛇靈就交給你了，遇事要多和文忠、魯成他們商量，切記不可一意孤行，蛇靈的命運，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。”
“老師，請你放心，清芳一定不辱使命。”
“對了，還有一件事情，你也要盡量做到，你的小師弟，也就是前太子的遺子李守信，他并沒有死，所以你一定在這十五年間将他給找出來，他身上有一個大秘密。”
“秘密？什麽秘密？”
袁天罡緩緩地搖搖頭，沒有回答肖清芳的這個問題。
“這兩件事情，你一定要記住，哎……十五年啊，我接下去就要在牢獄之中度過這漫長的十五年，好了，你現在立刻将我抓起來，去見皇帝吧。”
“是！”見袁天罡不想說，肖清芳也不敢多問。
……
“李守信身上的秘密嗎？”魯成聽完肖清芳的回憶之後，仔細地想了想，搖搖頭說道：“我并不知道李守信身上有什麽秘密，你也知道，我隻是老主人的一個仆人，有許多事情，老主人并不會和我說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顯然肖清芳并不相信魯成的話，不過表面上的功夫還是做得挺到位，她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詢問。
“既然魯先生也不知道，那清芳就不再多問了，可是老師最後交代一定要将李守信找出來，他身上的秘密似乎不小，奈何清芳發動了蛇靈、内衛甚至花重金請了鐵手團的人幫忙尋找，可是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迹，魯先生教導那李守信一年之久，可有什麽線索嗎？”
想了一會，魯成依舊是搖搖頭：“實在是想不起來，如果老頭子我想到了什麽線索，一定讓人通知你。”
“這……那就有勞魯先生了，清芳就不打擾魯先生休息了，先行告辭。”
“嗯，那老頭子我就不送了。”
……
“哼，老家夥。”
她這個神秘的小師弟，其實她也沒見過面，當初袁天罡直接将李守信帶到洪州，然後才收他爲徒，呆了一年之後，李守信就溜了，兩人根本沒有見面的機會。
甚至肖清芳此前根本就不知道李守信已經改名叫黃崇，魯成、袁天罡等人也從來沒有提起過，這個消息是袁天罡被捕之後，魯家大院被内衛查抄，肖清芳從一個魯家大院的蛇靈下屬口中逼問出來的。
連這種小事都要對她保密，她怎麽能相信魯成的話。
反而因爲魯成剛才的表現，更加讓肖清芳認定，在李守信身上的那個秘密一定至關重要，甚至可以颠覆武周天下，畢竟李守信的身份擺在那，身上如果藏着這種秘密也不是不可能。
另外，肖清芳明白，袁天罡對她，不是百分之百信任，當然，這種做法肖清芳也可以理解，畢竟現在她就處在這個位置上，但是理解卻不等于接受。
這反而更添加了她心中的猜疑，否則袁天罡怎麽會連洛河神異的事情都告訴她，卻不将李守信身上的秘密說出來呢，這就說明這個秘密很重要，甚至重要到可以不利用洛河神異就扳倒武周。
肖清芳心中暗暗決定，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，找到李守信。
……
“你是說，李守信身上有秘密？”其實不僅肖清芳糾結，魯成也很困惑，所以他秘密約見了虺文忠。
“嗯，老主人被抓之前，就是這樣和肖清芳說的，這件事情，肖清芳應該沒有理由欺騙我。”
魯成确實不知道李守信身上有什麽秘密，他雖然指導了李守信一年時間，但是兩人的關系并不好，反倒是他叔叔魯彥，雖然在洪州的時間不長，卻更加了解李守信。
“我也不清楚，不過從老主人當初李守信逃跑之後的表現上來看，不像是李守信身上有什麽秘密啊。”
“是啊，我也很疑惑。”
“嗯？”沉默了一會，虺文忠突然皺起眉頭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魯彥前輩出事前，也就是前往長安的路上，曾經用信鴿給我發了一封書信，信中讓我到洪州看看李守信的情況，當時我也覺得這封信挺奇怪，但是也沒太在意，現在想來，難道李守信身上真的有什麽秘密不成？”
“有可能，不過老主人既然沒有将事情的詳細情況告訴肖清芳，想來老主人是自有打算，我們不用操心了，讓肖清芳自己頭疼去吧。”
“嗯，文忠曉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