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的時候阿遠回來了,喝的醉醺醺的。
“啊遠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,還喝的醉醺醺的。”靜靜過去扶着他進來。
“今晚的客戶太能喝了,我們領導不能喝,我陪他喝了四瓶白酒,四瓶紅酒,不行了,我都快喝虛脫了。”啊遠說完忽然站了起來,跑洗手間吐了起來。
靜靜急忙拿起紙巾,幫他擦着嘴巴上的污垢,“啊遠你還好吧,要不先過去床上躺着?”
“恩。”啊遠的手搭上了靜靜的肩。
靜靜把他扶到房間,幫他脫下外套,又用臉盆打了熱水,幫他洗了臉,擦了身子,幫他脫下了鞋,這才讓他休息。
她坐在床邊上,看着醉醺醺的阿遠,這個時候向他拿生活費,好像太不合時宜了,她心裏想着,就幫阿遠蓋好了被子,關上了燈。
半夜的時候靜靜被餓醒了,她翻來覆去的,餓的難受,看了看熟睡的阿遠,她不忍心打擾,隻能強忍着。
第二天早上,靜靜一睜開眼睛,卻發現阿遠已經上班去了。
啊遠買了一份早餐,放在了餐桌上,上面壓着一張紙條:“辛苦了,我出差兩天,等我回來。”
啊遠要出差兩天,這代表着兩天都要自己想辦法解決溫飽。
靜靜跑到冰箱裏看了一下,冰箱裏隻剩下一些包子饅頭了,因爲自己沒上班,靜靜爲了不給啊遠造成負擔,就連零食都沒有買過。
她重新跑回餐桌上,把啊遠買的早餐吃掉了。
啊遠還是心疼我的,知道臨走前給我買份早點,靜靜心想。
吃過飯後,她就開始出去工作了,昨天的運氣不錯,那張髒兮兮不起眼的紙,卻讓她終于有了工作。
這是一份鍾點工,幫一些常年在外地的房東打掃屋子,雖然很髒也很苦,沒什麽人年輕人願意做,卻讓靜靜激動不已,因爲一個月下來,自己也能攢不少錢。
她不想告訴阿遠這份工作,因爲怕阿遠嫌棄她,找這麽低賤的工作,覺得丢他的臉。
她工作很賣命,忙到吃飯時間就吃兩個饅頭對付,接着又繼續工作,老闆很是滿意,所以她接單的機會就更多了。
這天下午,靜靜忽然感覺一陣昏眩,她坐在地上,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,想要緩解一下饑餓的感覺。
雖然有點撐不住了,但她還是堅持接了幾個單,這才回家。
饑腸辘辘的她,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,昏昏欲睡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門開了,啊遠回來了。
靜靜聽到聲音,急忙站起來,叫了一聲啊遠,剛想迎上去,整個人就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。
“靜靜,靜靜!”啊遠過去不停的搖晃着她。
他急忙背起她,往樓下的醫院跑,醫生馬上看到他的樣子,馬上幫她打營養針,還讓啊遠去買一份營養粥。
一會後靜靜終于醒了,啊遠把她扶了起來,一口口的喂她喝粥。
“靜靜,你怎麽會虛弱成這樣?我不在家,你爲什麽不好好吃飯?”啊遠責怪她。
“啊遠,對不起。”靜靜欲言又止。
“怎麽了?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?”啊遠握着她的手問。
“啊遠,我已經沒有生活費了。”靜靜小聲的說,像一隻蚊子嗡嗡嗡。
卻像一記醒雷,擊在啊遠的心上。
“對不起靜靜,是我太疏忽了,你怎麽這麽傻,不會跟我說?”啊遠心疼的抱着她。
靜靜被啊遠抱着,瞬間感覺暖暖的,好滿足。
還好阿遠并沒有嫌棄自己,自己還一直擔心。
啊遠此時心裏百感交集,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男朋友。
以前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,他從來沒有擔心過房租水電,每個月的油鹽柴米全部都是姐姐自己張羅,久而久之,他已經習慣成自然,不太會操心這些東西,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她的感受。
原來自己以前的安逸,是建立在朵朵毫無保留付出的基礎上,現在朵朵離開了,換了一個需要自己照顧的女人在一起,就顯得自己太不稱職了。
他心裏感到很愧疚,對靜靜,也對姐姐。
回到家裏以後,啊遠掏出了自己的銀行卡,把它遞到了靜靜的手裏,“老婆,這是我的工資卡,以後就交給你保管了,以後你想買什麽,想吃什麽就自己去買,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好不好?”
“啊遠……”靜靜看着體貼的啊遠,感動的眼睛紅紅的。“你對我真好。”
靜靜,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,以前的啊遠他是個混蛋,不懂得擔當隻會讓愛自己的女人受傷,我已經傷害了一個愛我的女人,我答應你,一定會好好的愛你,不讓你受到傷害,啊遠心想。
大三的下學期很快開學了,春天萬物複蘇,看的人心情愉快。
宿舍的人好不容易度過假期綜合症,慢慢的接受了已經開學的事實。
周末,我和楊子一到花園,就看到久别重逢的情侶,在公園的角落裏,你侬我侬,互訴衷腸。
“唉,真是羨慕死了。”楊子時不時的偷看一下,酸酸的說。
“你不是說家裏要給你介紹對象了嗎?怎麽,沒安排?”我問她。
“有呀,我看上了他,他沒看上我!”楊子洩氣的說。
“呵呵……”我毫無同情心的笑了。
“是不是朋友呀,幸災樂禍的。”楊子白了我一眼。
“我哪是幸災樂禍,我是在跟你産生共鳴,我現在也跟你一樣,還是單身。”
“那倒也是!”楊子這才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。
忽然楊子的笑停了下來,用手指了指我身後對我說:“你騙人!”
我莫名其妙,順着她的手往身後看,原來是袁徹來了。
“嗨,袁徹!”楊子跟他打着招呼。
“楊子,顔顔!”袁徹沖我們打招呼,猶如一道暖陽。
“每次看到你,就覺得賞心悅目。”楊子故意伸出一個手指戳了一下袁徹的胸。
“幹嗎,非禮呀!”袁徹閃躲着。
“說真的,在大學這麽多年,都沒有一個女生主動追你,非禮你什麽的?”楊子拿袁徹開起了玩笑。
袁徹露出了他的燦爛大白牙,說了一句,“你猜?”
“我猜,肯定有,都被你拒絕了是不是?你有喜歡的人了?我猜的對嗎?”
“你猜?”袁徹笑了兩聲,故意逗她。
“切,不好玩,我走了。”楊子不滿的看一眼袁徹,轉身離開了,剩下我和袁徹在原地發笑。
“寒假過的還愉快吧?”袁徹看着我,正色的問。
“恩,這個寒假确實過的挺充實的,很熱鬧。”我看向袁徹:“你呢?家裏有什麽好玩的事嗎?”
“我呀,我家在農村,每年過年,大家就坐在一起,圍着火堆,一起烤紅薯,做窯雞,聊家常,特别熱鬧。”袁車說。
“哇,這麽多好吃的東西?這可是我們城裏人都吃不到的。”我羨慕的說。
“對呀,想吃嗎?”袁徹坐在我旁邊,笑着問我。
“想,我小時侯吃過烤紅薯,可甜啦,自從來了城裏,再也沒吃過了,好懷念那種味道!”我咂吧咂吧的吞了吞口水,一臉貪吃的的相。
“你這個小饞貓,一說到吃的,就流口水!”袁徹伸手摸了摸我的頭。
“我哪有流口水,明明就沒有好不好!”我不服氣的錘了他一拳。
“不過,你不說還覺得沒什麽,你一說,感覺真的好想吃烤紅薯呀!”我覺得肚子裏咕咕咕的。
“想吃?”袁徹低頭問我。
“恩。”我點點頭。
“這還不簡單,走吧!”袁徹拉着我。
“哎哎哎哎……”我被他拉着,跟不上他的太長腿。“這是要去哪?”
“去了你就知道!”袁徹回頭沖我露出帥氣十足的笑。
出了大學的校門,我們上了一輛車,不一會,我們就來到了美食街。
“哈,想不到你一個男生也喜歡來這個地方!”我轉了個圈,回過頭來看袁徹。
“爲什麽你能來我不能來?性别歧視呀?”袁徹沿街走着,眼光不停的找尋着。
“我隻是覺得,好吃是女生的天性,”我把袁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,然後補上一句:“男生,不應該呀?”
“哼!懷疑我的性别,打你哦……”袁徹佯裝擡起手來捶我。
“哇,有暴力傾向,明顯的雄性特征,我錯了我錯了!”說着我哈哈大笑的往前面跑了起來。
袁徹在我的背後,大步跟了上來,很快跟上了我。
“我們走這條巷子吧,以前這裏經常有很多人推着車子來賣!”袁徹指了指一條巷子。
我再次狐疑的看着他,“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,該不會是經常帶女生來吃紅薯吧?”
“我暈!”袁徹摸了摸頭,“我隻是恰巧記性很不錯好不好,我發誓,你是第一個給我帶來這裏吃紅薯的女生。”
“真的?那我豈不是很榮幸。”看到袁徹一臉嚴肅的樣子,我瞬間覺得很好玩,跑到他面前笑着逗他。
“你喜歡就好!”袁徹的臉微微變紅。
“你怎麽了,怎麽臉這麽紅,是感冒了嗎?”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。“沒有呀。”
“可能是剛才走太急了吧!”袁徹說。
“哦……那我們走慢一點。”我放慢了腳步。
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有賣烤紅薯的,我饑腸辘辘,肚子咕咕咕的叫。
“奇怪,以前這裏明明很多的,可能是現在不是吃紅薯的季節吧。”袁徹納悶的說。
“沒關系了袁徹,沒有紅薯,我們不是可以吃别的嗎?到了美食街,難道還怕填不飽肚子?”我安慰他說。
正說着我們經過路邊一個小吃攤,看到了一個賣臭豆腐的,于是高興的跟兔子似的蹦蹦跳跳了起來:“袁徹,你看,那裏有賣臭豆腐的,我們去看看。”
“臭豆腐,那太髒了吧?”袁徹捂着鼻子,有點嫌棄。
“這你就不懂了吧,這個長沙臭豆腐,它的特點就是聞起來臭,吃起來香,不信你試一下就知道!”老闆看到我們過來,急忙招呼着,介紹起來。
“嗯嗯……”我沖着袁徹不停的點點頭,表示贊同老闆的話。
“給我來兩份!”我對老闆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