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予棠說完這話,頭也不回轉身就走了。
一副權當已經把麻煩解決了的态度。
李樯嘴角抽了抽,内心一時五味雜陳,有些無奈地看着面前的阮淮,自然是不敢用顧少将軍口中的“逃犯”來稱謂阮淮的,隻得歎了口氣把顧少将軍的話翻譯了一遍“阮淮姑娘,我送你回客棧吧。”
阮淮望着顧予棠遠去的身影,好一會才不得不轉頭回來,應了一聲,跟着李樯走了。
“李大哥,少将軍每日都要這麽晚歸嗎?”回去路上,阮淮忍不住跟李樯打探起顧予棠的事情。
“也不是,得看邊界那幫狗東西鬧不鬧事,鬧得大的話,可能一整日都回不來。不過也不是天天這樣的,像今個兒少将軍速戰速決把那幫狗東西趕回北戎邊界去了,接下來應該好一陣子都不會再鬧事了。”
阮淮緩緩點了點頭,聽出了這話的言外之意,“也就是說,最近少将軍都不會外出了嗎?”
李樯想了想說“應該是。”
趕巧的是,路走到一半,碰上了蘇太傅和甯辛辛他們過來找她。
甯辛辛一看到是她,提着燈籠搖搖晃晃就跑過來抱了她,快要急哭了,“阮淮你個騙子,不是說好了會在天黑前回來嗎?”
阮淮輕輕拍了拍她肩膀,剛想要哄她,擡頭就看到蘇太傅站在不遠處,面色沉沉的,大概是對她偷偷跑出去這一行爲頗爲不滿。
阮淮隻得跟李樯告了别,和甯辛辛他們一同回去。
路上蘇太傅什麽都沒問她,但等回到客棧後,蘇太傅直接向她下了道通牒,“明日在客棧裏寫好檢讨書交給我。”
于是就有了第二日一大早,李郗他們坐下來吃着早點興緻勃勃讨論采風地點的時候,阮淮頭痛地趴在桌上一邊寫檢讨書一邊巴巴地聽着他們講。
偏偏李郗還很沒有眼力勁地湊過來問,“阮淮你在寫什麽?”
阮淮恹恹地答“檢讨書。”
李郗一臉幸災樂禍,“喲,你也惹惱咱們那位蘇太傅啦?”
話音剛落,李郗的肩背被身後的人緩緩用力按住,李郗擰起眉剛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剛這麽弄他,一擡頭就看到身後站着的人正好是他口中的蘇太傅。
蘇幕遮的手搭在李郗的肩背上,一邊對客棧裏的所有學子道“大家這兩日休養得差不多了,吃完早點後,沒什麽事做的可以先去考察一下想要去的地方,等明日某個不聽話的人禁閉期過了,再一同出發采風。”
被特意點了名的阮淮隻得沖在場的同窗們投去羞愧的目光,好在同窗們體諒阮淮,想着阮淮畢竟是顧家的人,會爲自己的小叔出氣也是理所應當的,全然不知,阮淮分明是觊觎着這位小叔。
用過早點後,同窗們陸續起身出行考察去了。李郗仗着自個兒身份尊貴,把原本要留下來照顧阮淮的甯辛辛一并拖走,美名其曰是幫他考察。
于是客棧裏慢慢就隻剩下還趴在桌上寫檢讨的阮淮,還有另一名男學子許衫。
許衫出于好心,怕阮淮一個姑娘被抛棄在客棧裏沒人陪着怪可憐的,便也留了下來。不過許衫也沒打擾阮淮,就隻是在隔壁桌寫自己的考察計劃。
當然,許衫并不知道的是,阮淮一等蘇太傅離開以後,便把寫了一半的檢讨書放到桌邊,從書卷底下偷偷抽出一張信箋,低頭在信上可憐兮兮地寫了起來。
-少将軍,昨夜回來後,我被蘇太傅罰寫了檢讨書。
-現在同窗們都出去遊玩了,隻有我被少将軍禁閉在客棧裏,還要寫檢讨書。
新的末尾,又畫了個哭臉自畫像,旁邊打上署名——“好可憐的阮阮!”
阮淮寫完信後,偷偷摸摸到櫃台前,找了櫃台的店小二幫忙送信,讓人務必要幫她把信交到顧少将軍手上。
阮淮本就長得招人喜歡,這麽一通拜托,店小二哪裏招架得住,趕忙答應了她,這才抽空幫她送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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