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人剛從城樓下去,便有一名守衛揣着一盆海棠花氣喘籲籲地跑過來。
“少将軍,這是……阮淮姑娘讓屬下轉交給您的。”守衛一邊說着,還從海棠花葉間翻出一封信,“還有這封信,也是阮淮姑娘給您的。”
顧予棠隻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海棠花,很快收回目光,開口說“以後,再敢随便把這種沒有意義的東西擱到我跟前來,你也别幹了,直接到邊界線上跟北戎日夜隔岸相望吧。”
守衛聽完這話,哪裏還敢遞給他,趕緊收回手來,結巴着問顧予棠,“那,少将軍這東西要怎麽處理啊?”
顧予棠随口講了一聲“扔了。”
說罷,顧予棠便接過下屬牽來的馬,上了馬,領着李樯等兵将出發邊界線去了。
當時阮淮把甯辛辛先騙回去以後,自己就在城樓以外的不遠處看着,她将顧予棠的所有反應盡攬眼底,包括被他差使扔掉的那盆海棠花。
但其實也實屬是在意料之中。
隔了好久,等城門守衛回到崗位上了,阮淮才一聲不吭地過去把被摔殘了的那盆花撿起來。原本幹淨潔白的信箋,也因爲沾染上灰土,變髒了。
阮淮捧着殘敗的花,找了塊岩石蹲坐着。
不想這一等竟等到臨近黃昏,才聽到城門外邊傳來陣陣馬蹄聲,是顧予棠他們平定好邊界一帶回來了。
阮淮猜想他們應該還要再交接一番才得空進城,便直接往大舊院的方向去了。
大舊院這邊的一整條舊巷,住的全是跟着顧予棠來到寒州的這群潰兵。
阮淮在入夜時分跑到這兒來,顯然是不合适的。
但阮淮仗着北軍的人大多識得她,也并不害怕,直接在大院外頭守着,眼巴巴等人回來。
很快,不遠處有将士們談笑聲傳來。
阮淮擡起頭,一眼看到了人群中最爲矚目的那個披着軍戎,俊朗帥氣的少将軍。
阮淮略顯局促地站了起來,等着他走過來。
最先發現阮淮的仿佛是李樯,“阮淮姑娘?你怎麽大晚上跑這來了?”
雖說大院裏邊住的這群潰兵都是顧予棠的人,多少還是有點分寸,不會亂來,但這畢竟是男人紮堆住的地方,阮淮一個姑娘家跑到這兒來,實在不合适。
李樯又一想,以爲阮淮可能是迷了路,便又接着說“要不要我找人送阮淮姑娘回去?”
阮淮搖頭,眼睜睜看着前一刻還在跟将士們說笑着的顧予棠,熟視無睹地從她面前徑自擦肩而過,壓根就沒想過要看阮淮一眼。
阮淮目光黏着他,見他走進了大院舊巷,也緊跟了上去。
李樯本來還想着上前勸阻阮淮,但一看他們少将軍就這麽由着她跟進去了,想了想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看到。
院門沒來得及被鎖,阮淮跟進去。
但顧予棠腿很長,走得比她快,也沒有半點要等她的意思。
阮淮隻得小快步跟進院裏,剛掀開門簾進去,冷不丁看到顧予棠站在窗前解卸身上的盔甲。
緊跟着,顧予棠不溫不涼的聲線傳來“我更衣你也要偷看?”
阮淮面上一熱,趕緊掉頭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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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久等了不好意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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