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,從始至終,皆是他一人咎由自取,那麽最後,也應該是他自己自食惡果。
故而……
顧予棠将三年前初次征伐戰場,大獲全勝回京後,皇帝陛下大喜之下封予他的侯爵牌令,親手奉上。
“微臣顧予棠,辜負陛下聖恩,此番出征未能潰敗南夏,令坲城及周邊鄰城幾度陷入險境,今後不配再領銜北軍,請陛下褫奪微臣侯爵之位。”
政和殿上,顧小侯爺跪在殿前,沉穩透亮的聲音在大殿擲地有聲響了起來。
站在前列的唐大統領聽了這番話,不由得一怔。因爲他原本準備了一番譴責這位顧小侯爺的措辭,但沒想到一進殿觐見皇帝陛下,這顧小侯爺自己先請罪了。
同樣微微訝異的,還有站在左側的太子殿下、以及李止森。
大概是很難以想象,用命拼回來的侯爵之位,顧小軍侯連争取一下都沒有,說不要就不要了。
蔣公公走向台階,伏低着頭接過顧予棠手中的牌令,交還于皇帝。
但寶座上的皇帝并沒有接,他聽完顧予棠這番言論,面色沉了沉,冷漠地睥睨殿上跪着的顧予棠,“你是覺得,褫奪了你的侯爵之位,便算是将功補過?”
“微臣這樣做,不是想要将功補過,隻是想給坲城百姓、還有所有與微臣出生入死的北軍将士們一個交代。”顧予棠并不打算給自己半點辯駁的機會,完完全全把自己的退路斬斷,道:“微臣自知罪孽深重,自請即日起前往寒州,駐守邊疆。”
“咣當”一聲刺耳聲響,是皇帝将蔣公公呈上來的牌令往顧予棠頭上狠狠砸了過去。
顧予棠身闆筆直地跪于殿前,并沒有躲開,任由那镌刻着他名字的牌令尖銳邊角刺破他的額角,血不管不顧的流下來。
李止森不緊不慢地上前一步,微微俯首道:“父皇息怒。雖然顧小侯爺此次險些釀成大禍,但好在有唐大統領力挽狂瀾,事态不算太糟糕。不過既然顧小侯爺有這份心思,左右顧小侯爺年紀還小,倒不如就讓他去寒州曆練曆練吧。”
二皇子話音一落,唐大統領也來了一番铿锵有力的說辭附和,見幾位朝臣們陸陸續續開始附聲,太子殿下終于也反應緩慢地跟着附了聲。
最後的結果是,皇帝一怒之下,褫奪顧予棠侯爵之位,如他所願,将他發配寒州。
臨了退朝前,皇帝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怒斥顧予棠,讓他有種一輩子都窩在寒州,别再癡心妄想回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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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發配……寒州?”阮淮跌坐在桌前,雙目渙散地緩緩轉動。
李郗皺着眉點點頭,又很郁悶地說:“父皇親口下的旨,聽說顧予棠明日就要啓程前往寒州了。”
阮淮嘴唇艱難地開開合合,好幾次要講出話,但嗓子眼被一股酸澀不停排擠滾咽,全部堵掐着心髒,讓她連喘氣都變得很難。
阮淮突然起了身,想也不想就往外跑。
“阮淮你要去哪裏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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