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淮本來是沒多想什麽的,但聽到顧予棠這樣一說,方才察覺過來她那話說得的确容易讓人誤解,阮淮也不好意思再做解釋,隻得别扭地低下了頭,裝作聽不懂,摸衣兜裏的垂耳兔玩。
但從顧予棠的視線看下去,阮淮在他懷裏垂着頭悶悶不樂地玩着垂耳兔的模樣,更像是……在跟他賭氣了。
因此顧予棠見好就收,沒再招惹她不高興。
顧予棠把人抱回屋裏,讓還在府裏的下人準備膳食,并去請大夫過來。
等他叮囑好話回去,看到阮淮在做的事情,不由皺起了眉。
阮淮大概是從坐榻案幾上抱來了一個暖手爐,因爲後背還受着傷,姿勢不怎麽文雅地很随意地趴在榻上。
那隻灰白短毛的垂耳兔則被她擱在腿邊,瑟瑟發抖地往她衣衫裏鑽。
但阮淮自己則低着頭,把抱在手上的暖手爐錦團套解下了,再掀開暖手爐的銅蓋,有熱氣從壺口竄了出來。
然後在這時候,阮淮還很好奇的要再低下頭嗅一嗅。
但未果。
因爲顧予棠擰起眉叫住了她。
阮淮被他吓得手一抖,險些把壺口的熱水灑濺出來,好在顧予棠快步沖過來把她手裏的危險物奪走,“阮淮你在做什麽?”
阮淮擡頭看了看他,閉了一下眼睛。
再偷偷睜開。
顧予棠還在冷冷地盯着她。
阮淮還把小手擡起來,還有預備再把眼睛擋住的意圖,但動作太慢,被顧予棠冷不丁出聲叫住,“你再閉上眼睛試試。”
阮淮一看逃避不了,隻得揉了揉眼睛,老老實實放下手,看着他說“我隻是好奇暖手爐裏裝的是什麽水。”
顧予棠默了一瞬,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她一眼。
可能是因爲她把他的暖手爐弄壞了的緣故,阮淮感覺他是有一點惱火的,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該怎麽道歉才好。
于是匆忙想了想,扭頭把身側的小垂耳兔抱起來,舉高高了,分别架着它兩隻小爪子,然後歪頭看向顧予棠的同時,小手上下擺動垂耳兔的爪子,聲音故意扮得可憐兮兮,好像在教垂耳兔跟面前的少年道歉“對不起小侯爺,我知道錯了。”
阮淮的皮膚很白,沒看到什麽血色的樣子,但是她此時的眼睛閃着某種晶珠鑽光般的透亮,一眨一眨地,那光霧好像會流動成疊影,從細密纖長的眼睫再投落在鼻側上。
垂耳兔傻乎乎地任由阮淮擺布了一會,又忍不住微微弓起身擡頭,鼻尖輕嗅着尋找阮淮的臉,隻是小東西的兔耳朵好長,毛茸茸軟綿綿的,一上一下地動了動,幾乎貼着阮淮的唇邊,很是晃眼。
很想伸手把兔耳朵拿開,不要擋住那看起來很柔軟的唇。
顧予棠盯着她,臉龐上并沒有明顯的情緒表露。
但是他看着阮淮明明是在學兔子,模樣看起來也特别純良溫軟,一舉一動卻比兔子還要像小動物。
過了好一會,顧予棠才斂眸,轉移開話題“還痛不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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