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侯爺真想知道?”
顧予棠形容冷漠,并沒有半點要跟她玩情趣的意思。
阮淮眼巴巴等了他一會,見這塊榆木還是無動于衷,她輕吸了下鼻子,單薄的肩頸縮了縮,不怎麽好受地小聲抱怨“腳好痛啊。”
阮淮手本來就疼,快要抓不住拐杖,擡頭求救,“可以扶我一下嗎小侯爺?”
顧予棠看到阮淮的手指在抖,夾痕很明顯,但不知是不是被凍着了,手指骨節都是紅的,還有些腫。
顧予棠皺了皺眉,伸手去扶她。
“小侯爺是騎馬來的嗎?”阮淮被風刮得皮膚生疼,不大舒服地吸了吸鼻子,問。
顧予棠冷淡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可不可以送我回去啊?”
阮淮見他沒有馬上說話,又小心翼翼地解釋,“本來是要跟伯父一起回去的,是小侯爺自己留了我說話,小侯爺總不能把我扔在這不管了吧。”
顧予棠挺平靜地垂目看她“阮淮,不要轉移話題。”
見狀,阮淮隻得無聊地歎息,唇間帶出一小團綿綿熱氣,輕輕說“現在我不太方便講的。”
“何時方便?”
“等過兩日我手上的傷養好回書院了,小侯爺再來找我吧。”阮淮說。
那時顧予棠隻當阮淮說的是她手心的刀傷,并沒有往别處想。
他扶着阮淮來到他的馬鞍前,阮淮試了一下,好沮喪地講“我上不去。”
顧予棠冷着臉看了看她,死闆地說“本王去雇一輛馬車。”
說完轉身要走。
阮淮的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角,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。
顧予棠被她冰冰涼涼的手指一碰,面色一緊,擰着眉轉頭回去。
阮淮唇角很可愛地翹着,像是在笑,梨渦忽隐忽現地浮現“就抱我上個馬,又不會怎樣的。”
顧予棠是知道她在使激将的,但還是沉着臉奪走她手裏的拐杖,微微俯首抱她起來。
将阮淮抱起來的時候,顧予棠并不肯直視懷裏人兒的眼睛,他别開了眼,單薄的唇抿住,側容線條愈顯冷峻。
但阮淮被他抱上馬鞍時,離他很近,她的氣息軟熱,似有似無貼了一下他的頸脖。
顧予棠很快駕馬離開,任憑肆虐的狂風拍過臉龐,企圖抹去脖子上浮現的紅暈。
所幸在路上阮淮沒有再對他胡來。
回到顧府後,顧予棠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,抱了阮淮下馬,把拐杖還給她。
這時府裏侍奉阮淮的婢女也及時出來了,要扶阮淮回院裏養着。
顧予棠站在原地,看到阮淮被帶回院之前,忽然側身回了下頭,看向他的目光略微帶有一些隐忍的委屈,但她唇邊又偎了一抹淡淡的笑,晃了晃受傷的小手給他看,好像是在告訴顧予棠,她的手真的被用了刑。
但是她又什麽都沒說,轉身回院去了。
就好像長得好好的小花骨朵,無緣無故被人折壞了一小瓣,無辜又委屈。
又好像是萬年冰川無緣無故生了道裂痕,等顧予棠低頭的時候,才發現冰川在不知不覺間融化淌成水滴,裹挾着苦寒,滲透心髒的某一處方位,并且順勢牽扯住要害處,讓他幾乎因爲阮淮這樣一個眼神而産生了生理鈍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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