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星月猶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,來回看了幾遍,确定她沒有看錯人。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……
那封信箋裏說的不是顧予棠秘密邀約阮淮到漢山亭樓幽會嗎?
她本是抱着“阮淮和自己的未來小叔私通”這等違背閨闱的穢亂之事前來揭發阮淮的,準備到時撞破以後拉着阮淮去見顧瑀風,可現在來的人卻并不是阮淮。
向星月心情複雜地躲在樹後,隻是此處風大,倒是隐隐約約聽到了幾句。
亭樓上的人在講着她不大聽得懂的事情,向星月聽了一會覺得枯燥乏味,想先走了。
但就在她起身要走之際,林宮外不知何時湧現了禁軍,呈圍剿勢将亭樓包圍。
大内總管蔣公公的尖嗓糅雜着凄烈寒風,突兀地響起——“陛下有令,請平國南小皇子和顧小軍侯進宮。”
向星月一瞬間吓得縮回樹下,躲好了,一點也不敢露出頭腳。
她屏住呼吸,直至聽到亭樓的人下來,沒過多久,禁軍也浩浩蕩蕩離去。
向星月終于稍稍鼓起勇氣探出頭,一看人都走了,着實吓壞了,也趕緊下山逃回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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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顧大人,照你的意思,顧予棠是背着朕與南小皇子談了些什麽,是嗎?”
政和殿上,顧予棠和南小皇子站于一邊,而另一邊站着的,則是彈劾方——顧予棠的兄長,顧瑀風。
顧瑀風并未直面回答皇帝的問題,隻是形容沉痛道“是微臣這個當兄長的管教不嚴,沒有教好予棠,才讓予棠做了這等通國惡事。微臣雖百般痛心,卻也知自己身爲北昭臣子,無論如何都不得徇私舞弊,哪怕這個人是微臣的弟弟。”
然而,皇帝陛下自始至終都姿态散漫地靠在寶座前,翻着手裏握的國文契書,聽了顧瑀風心痛萬分的一番話,總算擡眼看了看他,須臾又皺着眉看向顧予棠“顧予棠,你有什麽想說的?”
從來到政和殿上的那一刻起,顧予棠便一直站在那沒動過,神色亦是很平很淡,幾乎是沒有半點起伏的。
等到皇帝發問,他才終于隔着不怎麽遠的距離,挺平靜地看了一眼顧瑀風。
顧瑀風被他看着,表面仍是惋惜痛悔之态,但下意識地屏了一下氣息。
但就在顧予棠要開口時,殿外來報——
“陛下,禮部尚書求見!”
皇帝皺了皺眉,頗是不悅地道“他來搗什麽亂,不見。”
“陛下,禮部尚書說要彈劾顧老侯爺仗着權勢地位,不分青紅皂白抓了他的女兒向千金!”
“……什麽?我爹向來爲人穩重,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。”顧瑀風不明白此時怎麽父親和禮部尚書也摻和進來了,攪亂他的節奏,但畢竟涉及顧家,他不得不先擱下顧予棠的事情,出聲維護道。
但皇帝面對顧家接二連三的繁瑣事件,顯然愈發不高興了,因此對于顧瑀風的話他也隻是冷哼了一聲,冷冰冰地喚人進來。
大殿的門一開,禮部尚書便哭着跪倒在大殿前,“陛下,陛下,求您爲老臣作主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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