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既然如此，那就依文優所言，調遣諸将随我一同出兵虎牢，某要親手擊敗那些所謂的諸侯聯軍！”
董卓聽完李儒所說，幾乎沒有怎麽思考，直接同意了李儒的提議。
董卓雖說最近有些不着調，但多年來對于李儒養成的習慣還在，既然自己手下最強的謀士都這麽說了。
那就幹吧，怕啥，老子現在手底下有最強的武将，最剽悍的軍隊，再加上虎牢關易守難攻，所謂的諸侯聯軍，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罷了。
不過……
一想到得離開洛陽前往前線戰場受罪，董卓就有點後悔之前說要親自前往虎牢關的事了。
要不……咱不去了？讓呂布代替自己去，應該也沒什麽區别吧。
畢竟自己身爲主公，坐鎮後方大營好像也沒什麽毛病。
隻是當他轉頭看到一旁李儒希冀的眼神，反悔之語倒也不怎麽好意思說出口了。
罷了，就當去運動運動吧，自己這身子骨好久都沒動彈了。
“諾！”聽完董卓這話，底下衆将齊聲應喝道。
“嗯，奉先啊，此戰就以你爲先鋒吧！”董卓掃視了一眼下方諸将，還是覺得讓氣勢磅礴的呂布當先鋒最靠譜。
雖說不是自己的親信，但這都不重要，強就完事了呗。
“末将領命！”
對于董卓的任命，呂布欣然接受。
他選擇參與這次中原亂戰，根本目的便是會一會天下英雄，以此來讓他的道心圓滿。
他呂布要不就不突破，要突破他就必須以無敵之道踏入神将之境，其他的道在他這都不好使！
當然，在此之後，便順手殺了董卓就是。
……
深夜，李儒府邸。
“護國公深夜到此，所爲何事？”
“某不請自來，還望李先生不要見怪啊！”
對于李儒會提前發現自己，淩逍倒不覺得有什麽驚訝的。
雖然沒動用系統能力探查李儒的屬性，但從那股都快溢出來的精神力可以看出，這是一位超一流謀士，距離神境亦不遠矣。
自己這點精神力，在李儒面前，自然很難遮掩住蹤迹。
而淩逍之所以離開寺廟之後便來找李儒，是爲了解決呂布心魔一事。
無心主持有句話說得很對，解鈴還須系鈴人。
對呂布而言，董卓與丁原是必殺的目标，換句話說，這兩人便是造成呂布滋生心魔的因。
起初淩逍也是這麽認爲的，但仔細想想的話，這裏面與呂布因果牽扯最深的，其實是李儒。
畢竟反間計歸根到底出自李儒之手，董卓全程都沒參與，皆是李儒在謀劃布局。
隻不過因爲李儒是董卓的人，所以呂布才會将因果轉嫁到董卓頭上。
然而實際上，心魔的滋生跟董卓其實關系不大，董胖子純屬是替李儒背了黑鍋。
所以不管呂布現在是怎麽認爲的，歸根到底，根結還是在李儒這，當然，丁原自然也跑不掉。
不過相對來說，李儒是比較難搞定的，至于丁原那邊，淩逍有信心讓其在呂布面前真心悔過。
畢竟這個世界，拳頭大才是硬道理。
隻是，用這招對付丁原倒是沒什麽問題，對李儒這種頂級智者可不好使。
特别是這種樹立了崇高理想的智者，威逼利誘神馬的簡直就是在搞笑。
至于淩逍是怎麽知道李儒的理念，這來自于前世一個著名的隐藏任務，具體的情況這裏暫且不提，以後再表。
淩逍選擇今夜來見李儒一面，一來是爲了看看李儒是否真如前世聽說的那樣，畢竟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嘛。
二來也是試試能否撬了董卓牆角，如果讓李儒變成自己人，那一切自然就好辦了。
“如果儒沒記錯的話，護國公大人也是那聯軍諸侯之一吧，此刻前來洛陽，就不怕我通知太師将你抓起來麽？”
正伏于案首翻看戰報的李儒，擡頭看向跨過門檻朝他走來的淩逍，面無表情地說道。
奇怪？爲何之前沒有發現這位大漢護國公身上有這麽濃郁的帝王之氣？
是故意藏拙嗎？
“哈哈，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，我想以文優兄的格局，定然是不會做出這等小人行徑。”
淩逍沒有在意李儒的威脅，神情自若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，随後笑着說道。
“行了，護國公也不必跟儒賣關子了，深夜到此，究竟有何貴幹？”
李儒微微蹙眉，腦中思緒瘋狂轉動，卻怎麽也推算不出淩逍的來意，這對于向來算無遺策的他，是個不小的打擊。
“某爲你而來！”
“爲我而來？”
“沒錯，李先生是世所罕見的大才，而董卓如今隻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，哪有半點明君之相？李先生爲何還執迷不悟？”
“呵～太師如何，還輪不到護國公你評判，某可以告訴你，我已傳音附近守将，此刻有數萬大軍正在向這裏靠攏，護國公大人若是再不走，等被數萬大軍包圍，可就插翅難飛了。”
對于淩逍的話，李儒沒有半點反應，隻是冷笑一聲道。
聽聞此言，淩逍面色不變，他也不指望一句話就能讓一位頂尖智者叛變，那不開玩笑了嗎？
至于所謂的數萬大軍，或許是真的，又或許是李儒在诓他。
這些都不重要，至少從這句話可以看出，李儒對自己并沒有什麽敵意，否則犯不上提醒。
“不急，讓大軍再跑一會。”
“我也知道，你身爲董卓的女婿，不論董卓變成什麽樣，你都沒有放棄他的理由。”
“畢竟在世人眼中，你已與董卓徹底捆綁在一起，董卓若敗，你自然也必死無疑。”
“距離大軍抵達還有三十息。”
李儒仿佛是沒聽到淩逍的話，自顧自地說道，似乎是在提醒淩逍該跑路了。
而淩逍也一樣，自動屏蔽了李儒的提醒，接着說道：
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你當初之所以選擇追随董卓，是覺得他是明主，他可以實現你的理想，爲了更好地輔佐他，也爲了讓他可以無條件地信任你，你不惜娶了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子爲妻。”
“我說的不錯吧？”
“還有二十息。”
“呵呵，我想你也看出來了，他已經不再是你最開始見到的那個西涼董仲穎，他如今已被洛陽的繁華，迷失了自我。”
“醒醒吧，今日的董卓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廣結天下英豪，仗義疏财的西涼猛士！”
“你的路從一開始便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！”淩逍面色雖然依舊平靜，但語氣卻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。
李儒依舊沒有說話，隻是看着淩逍，良久之後才吐出幾個字，
“落子無悔！”
“有我在，你可以悔！”
淩逍的話中帶着莫名的霸道。
“每個人都得對自己的選擇負責，不是嗎？”
李儒緩緩起身，走到淩逍面前，低頭說道。
淩逍眼神一凝，因爲這話……他也說過，隻不過是在心裏說的而已。
“看來，李先生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？”
李儒搖了搖頭，輕笑了一聲道：“你不明白，認真起來的太師有多強！”
“看來你還是動搖了。”
淩逍聽了這話反而笑了。
憑李儒的才智自然能察覺到董卓的變化，隻是在内心深處不願相信罷了，他依舊堅信董卓會恢複到以前那般英明神武。
隻是淩逍卻捅破了這層窗戶紙，使得李儒内心不可避免地産生了一絲動搖。
主公他……真的還會變回來麽？
“哈哈，對于董卓的實力，我自然是清楚的。”
“他擁有天下最強的武将，天下最無畏的精兵，天下最頂尖的謀士！”
“任何諸侯，三者擁有一個，便可奠定無上根基。”
“但可惜的是，統帥這三者的，卻并非是天下最賢明的君主，這便是最大的敗筆！”
“最頂尖的謀士？”
李儒别的倒沒在意，就這句話聽得格外清晰，猛地看向淩逍。
“沒錯，我願稱你爲天下最頂級的謀士……之一。”
“之一麽？看來護國公麾下不乏能人異士！”
李儒笑了笑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“天下之大，強者輩出，誰也不敢稱自己無敵，因此你是之一。”
聽了淩逍的話，李儒并未有什麽反應。
“李先生你好自爲之吧，等到你窮途末路之時，希望你能記起我今日說的話。”
“你的理想董卓實現不了，放眼整個天下，隻有本國公可以做到！”
淩逍已經感知到府外有大軍向此處集結，說完這些便閃身離開。
而坐在椅子上的李儒，隻是靜靜地看着淩逍的身影消失，并沒有出手阻止，雙眸微微有些失神，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“主公，你真的變不回來了麽……某不信！”
此次虎牢關之戰，便是李儒給董卓的一次機會，同時也是對自己的一次考驗。
揮手将那些包圍過來的大軍打發走，李儒緩步走到門外，仰頭望天，心中忍不住幽幽一歎。
希望那些諸侯能給點力，可以借此機會喚醒埋在主公内心深處的戰魂吧。
……
一路上避開衛兵的巡邏，淩逍翻身進入了蔡府。
蔡邕因爲其當代大儒的崇高身份，加上其與世無争的性格，董卓并沒有爲難他，反而頗爲禮待。
當然，董卓一介武将自然想不到這個，一切都是李儒的安排。
李儒作爲寒門子弟，雖說痛恨一切世家大族，但對蔡邕這位一生緻力于編書立傳，想爲寒門子弟開一條通天大道的當世大儒，他還是極爲敬佩的。
因此蔡邕并未受到什麽打擾，每日就待在府中練練字，或者跟時常前來拜訪的李儒下下棋，悠閑的很。
不過，此刻蔡府除了淩逍這位不速之客，卻已經有了客人。
“陛下這麽晚了還來找老夫，所爲何事？”
“蔡老可别稱陛下了，我已經不是大漢天子。”坐在蔡邕對面的劉協笑着說道。
“陛下乃是先帝欽定的繼位之人，自然便是天子，這一點任何人都沒資格改變。”
“唉～我大漢若多一些蔡老這樣的忠良之輩，又豈會被國賊當道！”
十三四歲的劉協，身上卻無半點稚氣，這一點才是蔡邕頗爲看重劉協的原因。
同時身爲大儒，對于冥冥之中的氣運，多少是有些感應的。
在他看來，劉協身上氣運深厚，有大帝之資。
此刻之所以落難，或許隻是天道對他的考驗，一旦通過，瞬間便可龍騰九天！
“陛下不必哀歎，這天下忠良之輩很多，隻是尚需陛下自己去發現。”
“哈哈，但願如此吧，不過我深夜打攪蔡老實屬無奈。”
“我收到消息，董卓明日将會親率大軍前往虎牢關與諸侯聯軍決戰，到時洛陽空虛，故想請蔡老出山，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“蔡老年事已高，再加上當初與張角一戰，傷及本源，實在不宜再出山了。”
“陛下放心，董卓此次前往虎牢關，必敗無疑，待聯軍攻入洛陽，自會讓陛下重登帝位。”
這時，淩逍突然自遠處走出，人還未至，聲音已經傳遞而出。
“誰？”
突然傳出的聲音，讓劉協本能地一驚。
至于蔡邕倒是沒什麽反應，他從淩逍一進院便感應到了淩逍身上的儒道氣息，因此并不驚訝。
“臣見過陛下。”
淩逍如同施展了縮地成寸一般，幾個跨步間便來到劉協面前，躬身行了一禮。
“老師？您怎會在洛陽？”
見到淩逍出現，劉協心中一動，不過臉上顯露出極爲驚喜的表情，似乎對在此處見到淩逍，頗爲開心。
至于是否真的開心，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。
不過在座的，無論是淩逍還是蔡邕，都具備看透人心的能力，雖說沒法做到讀心術那般具體，但至少一個人是否真心高興還是看得出來的，因此劉協的這些表演算是白演了。
不過，看破不說破，淩逍自然不會去點破。
而蔡邕的性子更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就更不會點破了。
“臣此次前來洛陽，是爲了策反董卓麾下謀士李儒，此人智力超絕，有他在，虎牢關一戰恐怕不會簡單。”
淩逍這話半真半假，策反李儒是真，但卻不是爲了所謂的虎牢關之戰。
就現在董卓這慫樣，估計戰事隻要稍微失利，便會吓得滾回洛陽。
有這麽一位統治者，神仙來了也不可能打赢，李儒再怎麽努力，結果也已注定！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