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呂布騎着赤兔歸來,李肅趕緊趁熱打鐵:
“賢弟好本事,爲兄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。”
“這等神駒,就合該被賢弟所有啊!”
“此馬名爲赤兔,乃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神駒,日行萬裏完全不在話下,渡水登山,更是如履平地。”
“太師能将此神駒贈予賢弟,可見對賢弟是極爲看重的,怎麽樣,隻要賢弟投靠太師,這赤兔以及那些金銀珠寶便都是你的。”說着,李肅打開了旁邊的大木箱。
“多謝太師厚愛了,隻是在下無功不受祿,這赤兔我的确十分鍾意,但大丈夫有所爲,有所不爲,我呂布修行至今,若因一匹馬便違背了自身武道,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!”
能看的出,呂布對于赤兔很是喜愛,但也不願因此違背了自身武道。
其實對于這一點,李儒已經有所推測,所以才有臨行前對李肅的那番囑咐。
李儒雖然不通武道,但他清楚一點,能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,都已經建立了自身的信念,輕易不會動搖。
而一旦堅定了這種信念,就很難被外物所惑。
雖然他不清楚呂布建立的武道信念是什麽,但戰前投敵對任何一名武将來說,都是違背了自身武道的事,不會那般容易被外物所影響。
隻能說李肅将呂布看得太過簡單,在他看來,呂布就是一個容易被收買的人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,人都是會變的,經曆了那麽多,呂布早已鑄造出鋼鐵般的意志,别說隻是一匹赤兔,就是兩匹甚至三匹,也難以撼動他的武道之心。
李肅想僅憑一匹赤兔就讓呂布改換門庭,有些異想天開了。
“賢弟,不再考慮考慮嗎?”
李肅有些不死心地問道。
“我考慮得很清楚,好了,你走吧,至于這赤兔,沒有鐵皮馬車,你恐怕也很難帶走,明日我會給你送進城去!”
聽到呂布這麽說,李肅有些懵逼。
我艹,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,竟然也如此狡猾奸詐。
你怕是故意将馬車擊毀的吧,就特麽爲了黑我赤兔!
至于呂布說明天給他送回去,李肅是半個字也不信的。
畢竟設身處地想一想,若是能白得這樣一匹舉世難尋的神駒,誰特麽還能送回去?
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啊?
不過想到李儒此前的交待,李肅突然又笑了。
“既然賢弟志不在此,那我也就不強求了。至于這赤兔,便送給賢弟了,太師那邊若是責難,自有我一力承擔!”
聽見李肅這麽說,呂布說不感動那是假的,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原則,因此繼續推辭道:
“偉恭兄的心意我領了,不過還是那句話,無功不受祿,這赤兔我不會收,明日一早我便會将赤兔送進城去。”
“這……欸~好吧,既然賢弟執意不收,那我也就不逼你了,隻可惜這赤兔,恐怕一輩子也無法馳騁沙場喽!”
“呂将軍,在下這就告辭了!”
李肅說完,對呂布拱了拱手,便駕着隻剩底座的馬車朝着營地外駛去。
不過等快駛出營地時,李肅突然回首喊到:
“那赤兔神駒便交由呂将軍照料一二了。”
“偉恭兄放心便是!”
呂布雖然奇怪李肅又囑咐一遍,但也沒有多想,隻以爲李肅可能是怕赤兔出了什麽差錯,所以才着重強調讓他照顧好赤兔。
殊不知,當李肅駕車離開營地時,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。
“奉先啊奉先,你也不要怪我,畢竟在這亂世之中,誰不是一顆身不由己的棋子呢,隻不過,你這枚棋子,受到了更多的關注罷了!”
“駕!”
李肅喃喃自語了一句,搖了搖頭,加快速度趕往洛陽城。
剩下的事跟他無關了,他隻需要将赤兔交到呂布手上,便算完成了他此行的任務。
……
此刻,丁原帳中。
“大人,您找我?”
“奉先來啦,來,坐。”
“謝大人。”
呂布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,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。
“聽聞奉先剛剛有故友來訪?”
丁原舉起茶盞喝了一口,貌似随意地問道。
呂布一愣,他沒想到丁原如此關注自己,不過這也沒什麽好避諱的,便将情況如實告知了。
這要換成任何一個人,也不會直言對方拜訪自己的目的是爲了拉攏,必然會掩飾過去。
但呂布沒有那麽多彎彎繞,或者說以呂布的性格,根本不屑如此。
“哦?如此說來,奉先是拒絕了董卓的拉攏?”
“的确如此!”
呂布沒有發現丁原語氣中的變化,隻是随意地說道,并沒有多做解釋。
畢竟這事在他看來,乃是理所當然的,身爲武将,豈可因利忘義。
然而呂布這種随意的态度,卻無法讓丁原信服。
扪心自問,他當初将呂布升爲主簿,也是有私心的,并非是真的想重用呂布,隻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貼身保镖罷了。
因此在得知董卓派人以重利拉攏呂布,他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。
而且根據手下的禀報,那人送來的可是一匹絕世神駒,他雖然是一介文人,但也知道一匹寶馬對武将的吸引力,更何況是神駒了。
反正換作是他,肯定抵擋不住這種誘惑。
最爲關鍵的是,呂布的确收下了那匹神駒,這一點,營地中很多人都親眼所見。
“奉先可是覺得我好騙?”
丁原心中已經認定呂布這是投敵了,之所以沒有直接離去,恐怕還抱着率領手下狼騎一同投敵的心思。
畢竟這樣一來,即便到了那邊,也能擁有更大的話語權!
“大人這是何意,是不信我呂布否?”呂布也沒有跟丁原客氣,直接拍案而起,語氣極爲霸道。
不過丁原被呂布這股霸道威勢一壓,語氣也不由得緩和了些。
畢竟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,真要惹急了眼前這位,那很容易就涼涼了。
“哈哈,奉先不必激動,我不該懷疑奉先的忠誠,隻是,既然奉先沒有投敵的心思,何不直接殺了那馬,以表忠心,也免得衆将士因爲今夜之事誤會了奉先。”
在丁原看來,一旦呂布斬了那頭神駒,那便意味着徹底與董卓交惡。
如此一來,呂布有沒有投敵的意思也就無所謂了,反正董卓肯定是容不下他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