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董卓也不是善茬,隻是愣神了片刻便回過神來,見真有不怕死地敢當面頂撞自己,不由有些惱羞成怒地道:“順我者生,逆我者死!你這老匹夫當真找死!”
而一旁的李儒見董卓怒火攻心,怕局面失控,主要是見到呂布手中方天畫戟已經擡起,連忙上前道:“今日乃是太師宴請百官之日,不宜妄動刀兵,來日朝堂之上再行公論也不遲。”
李儒站出來一打圓場,文武百官也反應過來,紛紛上前勸解丁原。
淩逍雖然不想過多地幹預劇情發展,但也擔心呂布一時沖動砍了董卓。
那這曆史趨勢如何走向,可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。
于是直接精神傳音丁原道:“建陽公讓那董卓曉得厲害不敢妄動便是,此時斬了董卓,那些西涼鐵騎還有其弟董旻統兵。若真在城中厮殺起來恐怕玉石俱焚,到時候天子百姓遭難,而且此處終歸是在董卓地盤,不宜與其硬碰,建陽公不如先回軍營,再從長計議!”
丁原一聽這話,又見百官攔在自己與董卓之間也不好動手,于是對着董卓冷哼一聲,将寶劍收入鞘中,轉身離去。
一旁的呂布也拿着方天畫戟跟随丁原離去。
董卓氣不過想直接喚出手下,将丁原呂布二人攔下,不過被一旁的李儒拉住了,對董卓輕輕搖了搖頭。
董卓看着丁原背影恨得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,而李儒則望着丁原背影若有所思。
随着丁原率先離去,文武百官也相繼與董卓告辭。
“匹夫,氣煞我也,有朝一日,老夫必取你項上人頭!”
待文武百官都離去了,董卓不由大罵道。
第二日,清晨。
“報!城外丁原正率領并州軍搦戰。”
“匹夫,安敢如此欺我?”董卓聞言大怒,立刻披挂上馬,連李儒都沒來得及通知,直接點起兵馬來到了城外。
“你這匹夫,本太師好意請你商讨大事,你竟不識好歹起兵反我?”董卓出陣指着丁原罵道。
“大膽狗賊,人人得而誅之,爾一武夫竟敢妄言廢立之事,今天子奉先帝遺诏繼位,并無半點過失,而你不過一州牧爾,乃是外臣,安知朝中大事!”丁原也毫不客氣地回敬道。
“奉先,交給你了,給我取下此僚首級。”
“大人放心!”
呂布打馬從并州軍中沖出,手中一杆方天畫戟,舞的是密不透風。
隻是胯下的戰馬,就有些慘不忍睹了。
其實呂布胯下的戰馬也算得上是寶馬了,但是呂布身軀高大,再加上手中的方天畫戟重達數千斤,這戰馬就顯得有些吃力了。
而看見呂布沖出陣來,董卓軍中也有一員将領沖了出來:“勿那小兒,休要猖狂,西涼韓成特來取你首級!”
說罷,便手持開山大斧向着呂布沖去。
看到韓成出馬,董卓得意地捋了捋胡須。
這韓成其實也是一員猛将,跟随董卓多年。
董卓在西涼與異族作戰時,這韓成曾經一人一馬沖進數千異族騎兵之中,往來沖殺三四次,毫發無損,并且斬敵數十。
“殺!”
韓成雙手高舉開山大斧,對着呂布當頭劈下,在他的想法中,這一下,對面連人帶馬就得被劈成兩半。
然而韓成的攻擊對于呂布來說,與孩童玩耍無異,随意地偏了一下頭,便躲開了韓成的大斧,同時把手中的畫戟向前一送,隻聽“嗞”的一聲。
兩馬相交隻一合,韓成的頭顱便從馬上掉了下去,瞪大的雙眸中全是驚訝,仿佛在說:“這不可能!”
見到韓成隻一回合便被呂布削首,董卓多少有些震驚,對于之前李儒所說的心中也有些相信了。
不過都是從邊疆殺出來的猛将,誰也不會慫,不待董卓發令。
見自己的隊友被殺,董卓軍中立馬又沖出來三員武将,紛紛縱馬舞槍殺向呂布。
不過這些人論武力值還不如之前的韓成,隻見呂布手中畫戟一揮,縱馬向三人奔去,一戟一個便将這三員将領刺于馬下,動作幹脆利落,其中最慘那人被呂布用戟上的月牙削去了半邊腦袋。
見自家老大連斬數員敵方将領,并州軍士氣大漲,丁原也拔出手中的長劍,向前一指。
頃刻間,并州軍全速向董卓大軍沖去,一時之間,董卓的西涼軍竟然不能抵擋得住并州軍,節節敗退,直至退回了洛陽城中,将城門都給關上了。
“啊!”董卓在帳中,氣的是腦袋都冒煙了,嘴裏不停地嘀咕着:“若有呂布這等猛将在我帳下,何愁天下不得啊!”
而此時得到消息的李儒已經趕過來了,見到董卓發怒,了解前因後果之後,連忙勸道:“太師不必妄自菲薄,太師帳下華雄華公偉亦是當世一流猛将,未必就敵不過那呂布。”
聽到李儒這麽一說,董卓頓時将目光看向了華雄。
不過華雄也不是夜郎自大之人,連忙開口說道:
“主公,末将此前不在軍中,未曾看見那呂布是何等武藝。”
“不過韓成曾與末将切磋過,末将需要二十餘回合後,才能拿下韓成。”
“當然,如果全力與韓成比鬥的話,或許要不了這麽久,但也得在十合開外才能拿下韓成。”
“若那呂布真的隻一合便擊殺韓成,可見呂布之勇武遠非末将能比!”
華雄也不傻,可不敢貿然地與呂布交戰。
“那你看這……”董卓又将目光轉向了李儒。
李儒畢竟不是走的武道路線,并不清楚一流與一流之間也有着天大的差别,更何況呂布可不是一流武将所能比拟的。
在他看來,華雄既然能在數萬大軍中縱橫馳騁,想必也不會弱于那呂布多少,最不濟也是能過上幾手的。
哪曾想,華雄直接認慫了,這是他沒想到的。
不過就在這時,諸将尾端走出一人,躬身說道:
“太師,屬下與那呂布曾是同鄉,願憑三寸不爛之舌勸那呂布歸降,隻是需要用到主公的那匹赤兔神駒。”
衆人視之,這人乃是李肅。
“嗯?此話當真?”董卓将注意力全放在了李肅身上,一雙虎目緊緊的盯着李肅,多少讓李肅有些壓力,情不自禁地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。
“如若呂布不來,肅甘願受罰。”李肅也知道現在不能認慫了,隻得再次保證道。
“隻是,非要赤兔不可嗎?”董卓有些舍不得地看着李肅。
武将最愛的三樣東西,武器,戰甲,戰馬。
董卓畢竟也是武将出身,自然也是喜愛戰馬。
而赤兔乃是當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,布置了重重陷阱才捉到的絕世神駒,雖然一直沒能降伏它成爲自己的坐騎,但每天看一看心裏都挺美。
如今一聽要把心愛的赤兔馬送人,心裏自然是萬分地舍不得。
“主公,若真能以一馬換得一位絕世猛将,那也是極爲值得的。”
“況且,赤兔對于主公來說不過是一玩物爾,用一玩物換取這天下少有的猛将,主公覺得這買賣值不值?”李儒也在一旁相勸道。
“嗯……”沉思了好大一會,董卓終于下定了決心
“好,李肅你要什麽盡管說,隻要你能把呂布給我帶回來!”
“喏!末将這就去辦。”李肅得令後就下去準備了。
當晚,李肅正欲帶着赤兔馬和一大箱金銀珠寶去往城外的并州大營,卻突然被李儒叫住了。
“文優兄這是……”
李肅有些不解地問道。
“爲保萬無一失,我有一計需要你去執行,當然,若能隻用赤兔換得呂布自然最好,若進展不順,便可如此如此……”
聽完李儒所說,李肅不由地瞪大眼睛。
這就是我和頂尖智者的差距麽,果然還是我不夠毒啊。
李肅帶着有些複雜的心情駕着關押着赤兔的鐵皮馬車向城外駛去。
“站住,你是何人?”軍營前,李肅被并州軍守衛攔住。
“去找你們的呂将軍,就說故人李肅來訪。”李肅面色不變,淡淡然地說道。
“那你在這等着!”其中一名守衛朝着呂布的大帳跑去。
“報,将軍,營外有一人稱是将軍的故人,名叫李肅,将軍見是不見?”
“李肅?”
正盤膝而坐的呂布口中呢喃了一聲,随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。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“奉先,可還記得愚兄否?”呂布大帳中,李肅面帶微笑的看着呂布。
“偉恭兄啊,自然是記得,不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?”呂布一邊說着,一邊敬了李肅一杯酒。
“哈哈,先喝酒!”李肅也端起了酒樽。
“對了,聽聞奉先在并州時屢立戰功,打得魔族不敢靠近邊關百裏範圍,不知今日是官至何位啊?”李肅像是閑聊一般,随口問道。
“抗擊異族,本就是我的本分,談不上立不立功,至于官職,如今是主簿之位。”說着呂布仰頭喝了一杯酒,語氣顯得頗爲淡然。
不過李肅也不是簡單的人物,雖然呂布掩藏得很好,但他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煩悶,心中不由暗笑。
“哦,主簿?這不是文官麽,像賢弟這等絕世猛将,豈能被一文職所束縛?”李肅故意問道。
聽了此話,呂布擡頭看了李肅兩眼,那眼神看得李肅心裏有些發毛,忍不住喝了一杯酒掩飾内心的波動,生怕呂布看出點什麽。
“隻要能護我大漢邊疆,文職武職的,我并不在意。”
“哈哈,賢弟這麽想可就錯了,以賢弟這身本領,何處去不得,愚兄不才,在董太師帳下還是中郎将呢。太師久仰賢弟勇武,今日在陣前看見賢弟戰馬甚是瘦弱,與賢弟的本領太過不匹配。
因此,特地來派愚兄爲賢弟送一匹絕世神駒,賢弟還請随我來。”李肅說着,便拉着呂布來到了帳外。
“這是何意?”
呂布見帳外停着一輛一丈多高的鐵皮馬車,不由皺了皺眉問道。
“哈哈,賢弟有所不知,這馬車内關押的便是那匹絕世神駒。”
“隻是這神駒性子剛烈,再加上速度與力量都極爲驚人,至今無人能降伏它,隻能整日以精鋼鐵鏈鎖住。”
“當今世上,能降伏此神駒的,恐怕也隻有賢弟你了。”
“哦?”
聽李肅這麽一說,呂布不由地産生了濃厚興趣,走到鐵皮馬車前方。
方天畫戟在手中浮現,随後直接朝着馬車的上方削去。
“小心……”
李肅被呂布這個動作吓了一跳,下意識地出聲阻止。
不過呂布的速度何其之快,即便隻是随意地一擊,也不是李肅能看清的。
等到李肅出聲時,隻聽到得砰砰砰幾聲,鐵皮馬車的四壁随着頂部被削去,紛紛爆炸開來,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
“昂~~”
煙塵之中,似有龍吟聲響起。
呂布頓時眼前一亮,隻見煙塵之中,逐漸顯現出一匹身高一丈,體長一丈二的戰馬。
這匹馬遍體通紅,在夜裏猶如烈火一般。
或許是因爲被呂布這一擊所激,此時正雙蹄離地,仰頭長嘶,聲若龍吟。
而就在這時,赤兔馬突然動了起來,瞬間消失在原地,猛地傳出一陣劇烈的轟鳴,這是音爆聲。
顯然,赤兔瞬間的爆發力已經超越了音速,而且能發出這種程度的轟鳴,絕對不止一倍音速那般簡單。
“賢弟,這……”
李肅剛反應過來赤兔跑了,連忙轉頭看向呂布,卻見呂布也已經消失在原地。
掃視了一下,隻見數百米外,此刻呂布正穩穩地端坐在一丈高的赤兔馬上。
盡管赤兔馬還在不斷蹦哒,但卻沒有繼續爆發出極速,仔細看的話,可以看見一層紅光将赤兔周身包裹。
這是呂布的真氣,隻不過相比于當初在雁門關下與那頭鬼王交戰時更加厚重了幾分。
不過這紅光中還夾雜着一些黑絲,給人一種極其狂暴的感覺。
如果淩逍在這的話,就會發現,這些黑氣與當初在弱河之上,見到的那尊曠世魔胎散發出的氣息如出一轍。
這正是因爲這股氣息,壓的鬥天鬥地,桀骜難馴的赤兔都乖乖安靜了下來。
而見到呂布三兩下便将赤兔馴服,李肅驚訝地張大了嘴。
他知道呂布很強,可沒想到竟然這麽強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