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理解吸收了蔡邕在音律之道上的部分造詣的情況下,淩逍在琴道上還是有些牌面的,因此這首《笑傲江湖》倒也彈得像模像樣。
而随着淩逍地不斷彈奏,此前融合的那顆儒道之心,其中關于音律方面的内容開始快速地被淩逍理解并消化。
從腦海中有一股暖流湧動,随後逐漸貫穿四肢百骸,淩逍隻覺體内好似有一層薄膜被打破,感覺到了一種心靈上的升華,彈奏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!
此時竹林中的鳥鳴之音,在他聽來,猶如鳳凰長鳴,不再是那般雜亂無章,完全是屬于大自然的一曲優美樂章,曲調也是相當和諧。
“哦?竟然誕生了樂感!”
一旁的蔡邕敏銳地查覺到淩逍身上的變化,口中喃喃自語道!
樂感這種東西玄之又玄,類似于人的第六感,隻是這種感覺隻在音律上可以起到作用!
正如此時的淩逍,已經閉上了眼睛去彈奏,他感覺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跟随着琴音去律動,而腦海之中,瞬息之間便湧現了無數個神妙至極的音符!
此刻的淩逍已經完全融入到琴音之中,撫琴的動作,優雅而流暢!
蔡琰的美眸逐漸瞪大,她沒想到眼前這位俊朗少年,竟然真的在琴道上有如此高的造詣。
而且這旋律她也是聞所未聞,好似是平靜的流水,沁人心脾!
幾分鍾後,淩逍彈完最後一道音符,将雙手蓋在琴弦之上,琴音戛然而止,随後慢慢睜眼,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。
正所謂音樂不分國界,同樣,也不分朝代。
《笑傲江湖》的旋律很優美,同時又帶着些許的快意恩仇,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曠世神曲!
“公子還真是深藏不露,不僅能征善戰,音律之道上的造詣,竟然也如此之高,怪不得能打造出這等寶琴!”
蔡琰緩步走到琴前,有些感歎地說道。
她先前讓淩逍彈奏一曲,其實是抱着試探的心思。
蔡邕喜愛音律,這一點衆所周知,因此平時也不乏一些想要讨好蔡邕的人送來價值不菲的古琴,隻是都被蔡邕婉拒了。
而這一次蔡邕之所以會接受淩逍的禮物,除了這琴的确牛批以外,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。
而聰慧如蔡琰,自然已經猜出了蔡邕的用意。
其實淩逍在見到蔡琰的那一刻,也多少明白了蔡邕的意思。
蔡邕這是在找後路,準确地說不是爲他自己,而是爲蔡琰!
顯然,蔡邕知道天下即将大亂,而他無權無勢,再加上與張角一戰透支了本源,不知道在什麽時候,可能就會直接撒手人寰,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,便是女兒蔡琰了!
這時候淩逍橫空出世,不僅是一方封疆大吏,手握實權,更是一戰驚天下,大破黃巾百萬軍,被封爲讨逆将軍,擁有巡查天下之權。
在蔡邕看來,淩逍無論是才情還是現如今的權勢,都足以保蔡琰無憂,而且他有件事一直沒有說,那便是他在淩逍身上看到了帝王之相!
若是在盛世,這種人自然是禍亂之源,但于亂世之中,這種人便是鎮世之龍!
因此蔡邕請求淩逍将鳳凰古琴送給蔡琰,其實就是在間接地表達想讓淩逍在未來天下大亂之時,可以庇佑蔡琰一二。
而怎麽才能讓淩逍盡心保護呢,那自然是成爲一家人了。
蔡琰就是因爲看出了蔡邕的用意,才想讓淩逍彈奏一曲。
她對淩逍觀感不壞,但還到不了一見鍾情的程度,隻是因爲淩逍救過她父親而産生了一定的好感罷了。
她能理解父親的做法,但理解不代表無條件遵從,她考驗淩逍,其實也是在考驗她自己。
若淩逍不通音律,那她便可以此爲由,拒絕蔡邕的安排。
她蔡琰所嫁之人,無需是蓋世英雄,但至少能從自己的琴音之中,聽出她的心意!
如果淩逍真的精通音律,那她也就可以借此說服自己,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!
而如今的結果,說不清是她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,或許兩者皆有吧。
“小姐過譽了,在下于音律之道比小姐還差得很遠!”
說實話,淩逍也猜出蔡邕可能是要點鴛鴦譜了,所以他現在有些進退維谷,不知該以何種态度去面對。
“此曲,足以流傳千古!”
一直未曾說話的蔡邕,突然出聲贊道。
他作爲音律大家,自然能聽出這曲子的高絕之處,此曲已經可稱作是樂道極緻,即便是他,也很難作出這等琴曲!
“對了,老夫想起尚有要事,琰兒,替老夫招待好淩小友。”
蔡邕說完這話,根本不給淩逍反應的時間,直接拂袖離去。
您老這手法未免也太老套了!
淩逍看着蔡邕匆匆離去的背影,不禁一頭黑線。
他知道蔡邕這是想創造自己與蔡琰獨處的機會,就是這借口找的實在有些假了,是個人也不能信啊。
淩逍轉過頭看向蔡琰,氣氛微微有些尴尬。
“公子,剛剛那一曲實在太好聽,可否教一教我?”
“哦哦,好的,沒問題!”
蔡琰的話算是緩解了尴尬的氣氛,淩逍忙點頭答應,然後開始認真地教蔡琰彈奏這首曲子。
其實他如果仔細想想的話就知道,以蔡琰的琴藝,什麽曲子不是聽一遍就會的,哪用得着淩逍去教。
說實話,當蔡琰坐在身旁,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芳香,作爲萬年老處男的淩逍,心跳還是有些加速的。
忍不住看了看身旁蔡琰的絕世側顔,一時間竟也忘記了動作。
“公子,公子?”
突然,一隻凝脂白玉般的手腕在淩逍眼前晃了晃。
“咳咳~開始吧。”
淩逍臉色平靜,一副仿佛剛剛沉浸在樂道意境中的樣子,正襟危坐,神情嚴肅的看着身前的古琴,下一刻,優美的旋律再次回蕩在竹林之中。
而此時正站在竹林外的蔡邕,聽到這琴音,當下微微一笑,随後便大步離去。
感情都是慢慢培養的,他也不急,自己這身子骨還能撐上幾年,而隻要他還在,便無人敢動蔡琰,這是屬于一位頂尖大儒的自信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