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沁順着柳茵茵過來之路盤查,發現水漬一路滴往小路旁,她順着小路追尋過去,發現與自己方才趕過來的路一樣。
爲什麽會一樣呢?
鍾沁順着疑惑看向自己身上,有一處的水漬異常明顯。
莫不是方才抱着柳茵茵的時候沾染上的?
不對,這個角度在背後,方才她是正面環抱着柳茵茵,絕不可能沾染上。
唯一的可能就是……
鍾沁的唇角微微上揚,她心中已了然,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到柳老爺擊鼓申冤時,拿出這證物,将那謀害了柳茵茵之人繩之于法。
鍾沁折返回池塘邊,幫着柳十三一同替柳茵茵收斂,将屍體送入到臨時搭建起來的靈堂中。
看着柳十三呆滞着爲妹妹守靈,鍾沁恨不得立馬就将事情的原委告知,但轉念想到,想要在諾大的藏劍山莊内辦成這樣的事,隻怕隻有杭天宇一人是做不到的。
爲防事情有變,還是等到明日擊鼓時再說爲妙。
次日清晨,公雞鳴叫過後,柳老爺就換了素服前去衙門擊鼓鳴冤。經曆了喪女之痛的柳老爺仿佛在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,但錘鼓的聲音卻一聲響過一聲,仿佛在控訴着不公之事。
鍾沁跟随着柳家其他人跪在後頭,餘光掃見柳老爺鬓白的發梢,忍不住鼻頭微酸。
“大早上的嚷嚷什麽,還讓不讓人休息了。”
敲鼓聲響了十幾聲後,有衙役前來将門打開,一邊開門一邊叨叨。
“小女柳茵茵,死于賊人之手,特請青天大老爺爲做主。”
沒有歇斯底裏的吼叫,沒有崩潰的哭喊,但沙啞的聲音下卻有着壓抑不住的悲意。
吓得衙役趕忙回去禀報自家老爺。
縣官劉洪德立馬升堂,聽訴。
在聽到疑犯乃是杭家杭天宇之時,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。
“大人,會不會是弄錯了?杭大公子可是咱們廣化縣數一數二的翩翩公子,品德才學皆是上品。”
方才開門的衙役李順拱手而道。
他的話音剛落,底下跪着的柳家人中就爆發出一陣怒吼,“你們這是什麽意思?杭家大公子是妙人,難道我們家小姐就是不知廉恥的麽?我們藏劍山莊也不是什麽無名小輩,難道用得着犧牲小姐的命來栽贓杭家?”
鍾沁饒有趣味的看着綠翹,沒想到她小小的身子裏竟然還蘊含着這般大能耐。隻是不知道這番話,是誰教她說的。
鍾沁眼中閃過一絲冷意,随即隐去。她朝着劉洪德的方向行了一禮,朗聲道,“大人,既然是争執不下,不如先将騰黃閣的人請來。”
一旁的衙役齊齊望天,哪來的争執不下,難道不是柳家一直在狀告杭家麽?
不過這苦主都上門告狀了,被告者還遲遲不到也說不過去。劉洪德遂點點頭,示意李順去将杭家的人請來。
在他踏出衙門的刹那,鍾沁又補了一句,“這麽重要的事,該将杭家上下都請來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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