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知那绾绾娘娘爲什麽會選擇用蠱毒來控制軍隊,現在可倒好了,自己受到反噬,周官放火,苦的可是我們這些小喽啰。”
“這話可是要小心說出,免得被绾绾娘娘知道,你可知绾绾娘娘現在是何種身份?竟然能在皇上身邊呆着,那可謂是未來的哪位宮主,若是想要保住項上人頭,還是要緊閉口舌。”
被警告之後,那人不以爲然道:“現在這隻有你我二人,若是有第三個人知道,那定是你告密,所以我怕什麽。”
二人後面的對話基本是沒有什麽營養的話題,莫行南也懶得再繼續聽下去,和書陌離開了。
走遠後,莫行南出聲建議道:“這绾绾既然想要得到解毒之法,那勢必會差人去尋之,你去到鍾沁那邊,以做内應,這樣也好早日解決掉齊熹小兒。”
“那這解蠱毒之法你可有之?”書陌不解的問道。
隻見莫行南面露神秘道:“自古以來蠱不過是借着人的私欲才得以發揮本身的作用,貪念不止,蠱毒不解,绾绾最大的錯誤就是将母蠱引到自己的身上,解決此毒方法衆多,隻看我想不想将這解法告知于她。”
看着莫行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,書陌便也不再詢問什麽,應下他的要求便離去了。
蠱無非就分爲三種,情蠱、怨蠱、恨蠱,情蠱是苗族女子用在自己心愛的男人身上,以得他能一心一意對待自己,恨蠱是要反噬自身才能達到效果,更要心中有足夠的恨意,莫行南斷定绾绾用的毒定是怨蠱。
萬物相生相克,蠱能生之,就會有相克之物,怨蠱是放在别人身上的蠱毒,绾绾既想達成心中所想之事,應是想要将此蠱放在齊熹身上,不過應該是使用方法不當,才使得落入自己身上,隻要将母蠱從她的體内逼出便可。
世人殊不知蠱是百毒之蟲,最是懼怕雄黃酒以及硫磺一類的東西,莫行南此前也是用蠱的專家,隻不過覺得蠱物太過害人,遂将這等技能壓在身上,輕易不伸展,沒想到此時卻有了用處。
這日夜晚,莫行南偷偷來到绾绾的營帳内,躲在暗處,不想床上的绾绾很快就發現了他,出聲道:“誰?”
話落,绾绾便想起身,見躲不掉,莫行南從屏風後走了出來,撤掉臉上的面紗,緩緩走向绾绾說道:“绾绾,好久不見。”
瞧見來人是莫行南,绾绾立馬做出攻擊狀,冷聲道:“你來做什麽。”
莫行南搖着折扇道:“當然是爲了你體内的蠱毒,中了蠱毒者,日日必受百蟲侵噬之痛,我見你臉色以及印堂的顔色,想必……你已中了蠱毒七日有餘吧,若是得不到解毒之法,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就會七竅流血緻死。”
莫行南的話令绾绾大驚,沒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已經中了蠱,還一眼就瞧出中毒的時日,這是她斷斷想不到的。
莫非莫行南很懂蠱術?
绾绾試探性的詢問道:“若我說不是你所說的這樣呢?”
見绾绾還在嘴硬,莫行南直接上前拉過绾绾的手臂,撕開上面的紗巾,隻見在绾绾的手肘處已經有了一大片黑青的顔色。
指着上面黑青的顔色,莫行南道:“這便是中蠱之後的症狀,待這條線走到你的心脈處,你定然必死無疑,你不用試探我,這等簡單的蠱物我是最清楚不過了。”
聞言,绾绾面露難色,她是不會求着莫行南以此求到解毒之法,誰知道莫行南心中藏着的是什麽陰險的詭計。
但另一方面确實如莫行南所說,若真的得不到解毒之法,難道就真的要等死嗎?
看出绾绾已經動心,莫行南接着說道:“我可以将解毒之法給你,但我有個簡單的條件,隻要你答應我,一切都好說。”
“什麽條件?”绾绾詢問道。
莫行南聞言合上折扇,突然正色道:“現在我知道你是在爲齊熹做事我要求你做的也不是什麽難事,隻是要你放棄對付鍾沁和宇文宥。”
話落,绾绾未有任何的考慮,直接拒絕道:“如果說你的條件就是這個的話,我勸你還是不要多費口舌了,我是斷斷不會答應的,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玲珑玉就在我的手上嗎?玲珑玉向來是認主的,但隻要我将鍾沁殺了,那玲珑玉就完全屬于我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绾绾眼中露出了貪婪的目光。
世人皆貪婪,尤其是在面對這等巨大誘惑的時候。
莫行南故作爲難道:“那如果是這樣的話,你可要受百蟲侵噬之痛一直到死去了,真是可惜,可惜啊。”
绾绾拿出懷中的玲珑玉威脅道:“你就此離去,我便當你從未來過,如若不然,别怪我不客氣。”
話落,莫行南冷嗤一聲,不在意道:“這世上可以威脅我莫行南的人還未出生,不勞你費心,我這就離開,但是别怪我沒提醒過你。”
說完,莫行南便施展輕功離開了。
绾绾顫抖着從床榻上坐起,收起玲珑玉,一步一步的挪到梳妝台前,看着鏡中憔悴的人,手掌不由得攥成拳。
如果不是鍾沁等人的出現,他們現在的處境也不會變的如此被動。
翻開手肘的衣衫,绾绾眼中浮現出擔憂,這條線正在慢慢的向着心脈流動,她當真是沒有多少時日了。
不行,她現在還不能死,還未達成心中所願,她就不信除卻莫行南,自己就不能找到解毒之法!
翌日晌午,齊熹來到绾绾的營内,詢問道:“你身子可好轉了些?”
绾绾笑着應道:“托皇上的福,绾绾已經好了許多了。”
“如此便好,此次若不是有绾绾的幫忙,朕定不會如此輕易就打下宇文宥等人,等你身子好了,朕定要滿足你的一個願望。”齊熹笑着說道。
聞言,绾绾起身說道:“绾绾在此謝過皇上大恩,隻是現在绾绾身體不适,不能行禮,還請皇上莫見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