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麽從白天等到了夜晚,莫行南還是沒有出現,然而鍾沁似乎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。依然坐在原處等着。林子裏夜晚的溫度有些低,鍾沁穿的又單薄,不禁被凍得縮成一團。最終她決定起個火堆來取暖。
一來可以幫助自己驅寒,二來可以給莫行南提供信号,告訴他自己依然在這裏等他沒有走。雖然也許并沒有多大效果,但終歸聊勝于無。
夜漸漸深了,連鳥兒也不叫了,整個林子陷入沉睡,隻偶爾聽得到幾聲蟲鳴,陰森森的有些吓人。等待的鍾沁也漸漸支撐不住困意,有些打瞌睡。然而卻始終死撐着,因爲她怕自己睡着了,莫行南來了又走掉怎麽辦?
等了一夜,遠處東邊出現了一抹魚肚白,天要亮了。而此時被凍了一夜的鍾沁已經是瑟瑟發抖了。若再凍一會兒,估摸着怕是要染上風寒了。
難道是我的判斷有誤?莫行南已經走了?鍾沁心想。而正當鍾沁準備放棄的時候。卻從山崖下方傳來了一點動靜。
鍾沁決定再等一下,如果上來的不是莫行南就走人。然而好在,來人正是莫行南。看到鍾沁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,莫行南有些無奈,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鍾沁披上。
鍾沁頓時感到周身背一股暖意籠罩,擡頭看到來人正是莫行南,頓時開心的站了起來。“莫行南,你果真還是出來了!”
“是不是我不出來你就要一直等下去。爲何如此倔呀?”莫行南無奈問道,并幫鍾沁理了理衣服。
“不是,我已經打算要走了,若是方才上來的人不是你的話。我就要離開了。”鍾沁被凍了一夜,說話時有些鼻音。
“莫行南,我知道,書陌大哥不是你被你所殺,我一定會說服大家,讓大家相信你的。”鍾沁認真而堅定的說道。
莫行南撿來幾根幹枝将已經熄滅的火堆重新燃上,把鍾沁拉到火堆旁讓她取暖。待兩人都坐下之後,莫行南才回應鍾沁的話。
“你不用如此的,這世間之人皆不信我。認爲我是魔教的教主,罪孽深重,所以一切有罪的事情都是我做的。無妨,何必在意他人之言?自己活得恣意便可。切莫爲他人之言所累。”
“這些年活的随意,被他人說慣了也就無所謂了。隻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信我的,這樣于我來說已經很高興了。”說着莫行南用手中的棍子挑來挑火堆,使火燒得更旺一些。
“不!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!怎麽能任由他人污蔑!世人隻知魔教惡毒,認爲魔教罪惡深孽。來卻從不去探究事件的可信性,将所有的惡事都往魔教的身上推。其實這才是人的本性,就這樣自私自利,毫無底線。”鍾沁看着燃燒的火堆頗有深意的說道。
“呵!那些自诩正道之人本就如此。爲了所謂的正義可以犧牲掉任何人的利益。不過他們做的更委婉一些,而我們更直接一些罷了。相比起來,他們的名聲确實要好聽一些。”莫行南嗤笑道,面上表情頗爲不屑。
“所以,莫行南,這樣的話我才更要幫你證明你的清白。讓大家相信你并沒有殺害書陌大哥。而且我知道是誰殺的,也确認過了。我問過冷無忌了,他承認了是他殺的。隻不過我需要時間,需要時間去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對策。”說到此處,鍾沁停頓了一下,認真的看了一眼莫行南,沉思後繼續道。
“一個既能幫你證明清白,又不會傷害到了冷無忌的對策。”鍾沁也撿起一根樹枝有意識無意識的挑着火堆。聽到鍾沁的一番話,莫行南不禁有些感動。
“還是,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呢。沒想到我竟然也有被人相信的一天。呵呵,這種感覺,貌似也不錯啊!”莫行南笑道。
“那是自然,人都是有感情的,都渴望被人關心,被人相信。雖然嘴上說着無所謂,無論做什麽事自己問心無愧就好。自己開心就好。然而如果真的有人關心自己,相信自己的話。也确實是一件令人心暖的體驗。”鍾沁笑着,目光看向遠方,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情。
然而話頭一轉,語氣輕快起來。“所以呀!我一定要幫你證明清白呀!我要讓你也感受到這種令人心暖的體驗!而你呢,也要相信我,我鍾沁說話一向說到做到!”鍾沁堅定的說。
“算了,我知道有人相信我就足夠了,你最好還是别插手這件事了。畢竟此事牽扯衆多。我怕你到時萬一惹火上身,遇到危險就不好了。屆時我不在你身邊,也無法及時保護你,爲了我一個魔頭的事,不值!”
雖然莫行南對鍾沁的話很感動,但還是依然擔心着鍾沁的安微,怕其牽扯到此事中會有危險,就勸說讓她不要插手此事。
“莫行南,你說什麽呢!難道你不相信我嗎?我既然說了要說服衆人,讓他們相信你。便一定會做到。再者說,我鍾沁在你眼裏就是那樣一個怕被連累而受到危險的人嘛?你當我鍾沁是何種人了?既說了讓你相信我,你隻管相信我便可!”
鍾沁看莫行南的反應不禁有些生氣。
“好,我信你,但你一定要小心。若是有什麽危險,記得告知于我。”莫行南看到鍾沁如此反應,爲他如此相信自己而感動之餘,不忘叮囑她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。
“好,我會的!時間不早了,我該回去了。不然的話宇文毓該找來了。如今最好還是别讓他知道你的行蹤爲好。”鍾沁起身準備離開。
“好,我送你。”莫行南也起身,并手腳麻利地把火堆熄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