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将所有人入土爲安後,莫行南癱坐在地上喘着氣詢問道:“接下來你有何打算?”
鍾沁想了想開口道:“現在義兄下落不明,義父慘死,我有義務去查清山莊的兇手,所以想要看看這江湖上的其他六大門派,也算是想了解一番。”
“那我們明日便啓程。”
聽聞莫行南的話,鍾沁擡眸看了眼,“你确定還要跟我同行嗎?”
莫行南挑了挑眉,“不然?你覺得以你的武功能敵得過誰?爲了保護你這條小命,本公子可是甘願做你的侍衛。”
聽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,鍾沁白了他一眼道:“那還真是委屈我們行南公子了。”
“這有何委屈,路上美女相伴,也算是不那麽無聊,這樣的日子我很喜歡,至少不會那麽碌碌無爲。”莫行南席地而躺道。
如此便可看着天空中的星星,一顆一顆璀璨無比,鍾沁見狀也像莫行南一般,用手枕着頭,躺在地上。
“無論是草地還是房檐,都是觀看星空的最好去處,小時候我便喜歡這般,沒想到現在還是沒變。”莫行南笑着言道。
聽他提起小時候的事情鍾沁還有些新奇,他還從未說起過任何關于他的身世的事情,接話道:“看來你小時候是幸運的。”
話落,莫行南不禁苦笑,沒有接話,自己過的如何怕是隻有自己才會知道。
見他未答,鍾沁也便沒有多問,還是等時機成熟了再知曉也不遲。
二人在草地上又聊了些有的沒的,才回到房内,鍾沁簡單收拾了下東西,要爲明天啓程做準備,她在柳莊主的書房内翻了翻,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,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。
翌日清晨,鍾沁早早的收拾好了自己,等候莫行南。
待莫行南過來的時候,瞧見鍾沁身上背了一個包裹,有些忍俊不禁,将中親的包裹拿下來道:“你這番更像是逃荒的百姓,怎麽像一個要行走江湖的俠客呢,這無論是哪個門派見了你,都不會對你多加善意。”
“那行走江湖又該作何打扮?”鍾沁不解,瞧着莫行南的一身行頭,确實是與往日有些不同。
莫行南笑了笑,将鍾沁好好改造了下,看着鏡中重新裝扮的自己,鍾沁滿意的說道:“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能耐,當真是我小瞧你了。”
聞言,莫行南有些得意,“小爺可是十八般武藝,樣樣精通,你若是小瞧我那可是你的損失,現下一切都準備妥當,是否我們該離開了?”
看着昔日輝煌的山莊,現在是這般模樣,鍾沁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但也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,揮了揮手道:“早晚都是要離開的,我們這就走吧。”
騎上馬匹,鍾沁又環顧了下山莊的全貌,此番離開,想必日後再不會回來了,盯了許久之後,鍾沁才駕馬離去。
不過鍾沁前腳剛離開,宇文宥就趕到了藏劍山莊,雖說已經知曉了藏劍山莊被人滅門的事情,但當走進山莊後,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驚住了。
一入山莊便是血紅的顔色,不過因爲過了幾日的緣故,此時都已經幹涸,顔色也變得深了些,瞧這景象,便可知道當日是多麽慘烈。
宇文宥向内走去,入眼又是一番慘狀,不過像是已經被人請掃過的現場,想來沁兒也是來過的,既如此,那是不是說明她已經不再山莊了?
在山莊尋了好久,宇文宥也并未看到一個人影,别說是人影,就連一個活物都未曾看到。
看來沁兒是真的走了……
就不能多等他些時日嗎?瞧着山莊的滿目瘡痍,就像是宇文宥的心一般,受盡了苦楚。
思及此,他也隻好黯然的離開,接下來沁兒又會去何方?他又該向何處去尋她?天下之大,要尋得一個人談何容易!
宇文宥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凝望山莊的時候,在暗處有一個人影也在觀察着山莊,隻不過在他的眼中充斥更多的是仇恨。
他就是消失了的柳十三!
自從藏劍山莊出事以來,他便在江湖上隐去,他知道這些滅了他家門的人,若是知道他還在世上,定要千方百計的将他殺之。
他一條賤命倒是不值得一提,但現在他不還不能死,若是找不到殺害家門的兇手,他就算落入九泉,都無顔面對死去的父親。
往日裏最喜歡的白色衣裳,此番已經換成玄色,在暗處隐着,根本叫人發現不了,其實鍾沁在這的幾日,他就已經出現在這裏了,隻不過一直沒有露面罷了。
宇文宥離開後,柳十三來到柳莊主的墳前,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,發誓道:“爹,你放心,我柳逸軒定會找到殺害山莊之人的兇手,爲你還有山莊的人報仇!”
待太陽落下,柳十三才真正的離開山莊,踏上尋找殺父仇人的征途。
其實對于鍾沁的不辭而别,找尋她的并不止宇文宥一人,對于齊國來說,鍾沁宛若頂梁柱一般的存在。
齊皇不止一次和齊熹提過要找到鍾沁的事情,畢竟她掌握齊國不少的機密,先不考慮她是否會謀反的事情,就算是惜才,齊皇都要找到鍾沁,所以便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齊熹來辦。
就算齊皇不提,齊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,畢竟自己現今是知道她秘密的,所以也斷不會就讓她這麽悄無聲息的消失。
離開藏劍山莊後,宇文宥尋來到一家客棧,打算安頓一晚,再繼續找尋鍾沁,要了一碗馄饨坐在角落。
不過旁桌人議論的話卻是入了他的耳,“這天下恐怕要真的大亂了,我前兩天去趙國做生意,沒想到昔日強國如今已經沒落,雖說前幾日國内的戰神将魏國拿下,但内裏終歸是亂了,而且趙皇的情況看起來不容樂觀。”
“不會吧,我聽說趙皇的身子骨還是很硬朗的。”
“我跟你說,若不是有賊人作亂,怎麽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