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府上,鍾沁寫好一封信件,交給無垠道:“此信件務必要交到蕭全的手中,記住,千萬不可被人察覺。”
無垠收好信件,點了點頭便隐沒在了夜色中。
蕭府,蕭全正滿面愁容的在房間踱步,倏地門外響起一陣利箭出弦的聲音,蕭全大驚,連忙走出門去,隻見在門框處别了一箭。
蕭全左右環顧了一下,并未看到旁人,将箭下的信件取下便回了房間中。
“若想知曉解決當前困境的法子,摘星閣一見,柳。”
落款是個柳字,蕭全當下便知道這是柳磬所寫,心中有些不願,但礙于柳磬實在是解決了許多齊國的難題,現如今自己除了相信她再無他法。
換好一身方便的衣服,蕭全秘密出了府。
一刻鍾後,蕭全來到摘星閣,鍾沁在暗處瞧見他後,直接迎了上去,“右相。”
見到鍾沁,蕭全開門見山道:“柳大人,深夜約我至此,到底是有何良策?”
“這個不忙,右相也知道我向來對小公子的身份比較好奇,能讓皇後惦記的人恐不是一般人,隻要右相告知我小公子的真實身份,那我定會将這解決的辦法告訴你。”鍾沁笑着答道。
話落,蕭全陷入了沉思,蕭鷹的身份他本想自己帶到棺材裏,不想他的身份被公之于衆,但現在被步步緊逼着,也着實是沒有辦法。
在權衡利弊之後,蕭全擡眸道:“能讓皇後惦記的除了與皇上有關的還會有什麽,蕭鷹他是皇上的私生子。”
鍾沁聞言大驚,“皇上的私生子?那爲何會在蕭府?皇上的兒子難道不應該是皇子嗎?”
蕭全歎了口氣道:“此事說來話長,皇上當年還是皇子的時候,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識得一女子,對女子一見鍾情,當時他并未将自己皇家的身份告知,言明自己隻是一普通人家的公子。
我有幸看到過一回那女子的畫像,眼眸中充滿了笑意,讓人見了就忍不住親近,不過那女子一直以來都未說明自己是誰家的小姐,每當皇上問及此的時候都會被她用不同的理由搪塞過去,久而久之,皇上也就不再過問。
因着男女授受不親的關系,二人見面也是少之又少,再加之後來先皇病重,皇上與那女子見面的機會便更少了許多。
這女子就一直是皇上的一塊心病,直到後來皇上登基,成爲新皇,娶了皇後,但是皇上一直挂念着那女子,四處尋找,終是将那女子尋到,不過此時也就知道了那女子原來是前朝的公主。
現已經成爲了奴,皇上不忍,便派人偷偷将女子從貧民窟中帶了出來,送進了宮中,女子再次見到皇上後,對他是皇家人的身份很是抵抗,但皇上表明自己不過一介普通人,雖說現在不能給她名分,但對她的愛一點都不會減少。
慢慢的女子接受了皇上,皇上也就将她藏在宮中,女子化成一小宮女跟在皇上的身邊,有了這女子,皇上去後宮和皇後那裏的時間也就跟着少了起來。
皇後察覺異樣,開始試探皇上,但皇上并不想讓皇後知道這女子的存在,幾番遮掩,越是遮掩皇後越覺得不對,終是在一次皇上不備的情況下,發現了女子的存在,不過女子當時已經懷有身孕。
請求皇後能夠饒她一命,但皇後向來是不喜眼睛裏有沙子的人,直接将女子囚禁,看到了女子身上的刺青,也知曉了她的身份。
皇上微服私訪回來,并未看到女子,大怒,前去質問皇後,皇後如實的說女子被她囚禁,同樣也警告皇上,那女子現在就是個奴,此事若是被人傳出去,那皇家的顔面便會蕩然無存。
在皇家的顔面和愛情面前,皇上選擇了前者,隻是三番警告皇後不要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,随後皇上在女子的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,日子一天天過去,那女子也深知在皇後這裏,她隻有死路一條。
在她即将生産的時候,皇後找上門來,想要直接将她了解,但是被她逃脫了,逃跑間,女子臨盆,隻得求人幫忙。
待孩子生下來後,女子已經命不久矣,她用自己的血寫了一個鷹字放在孩子的身上,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像老鷹一樣,不被束縛,不像她一樣。
随後她又托人将孩子送到皇上那裏,便回到了皇後面前自殺了,皇上知曉她離世後,悲憤了許久,盡管他知道此事和皇後斷不了幹系,但他也沒有什麽理由可以去懲罰皇後,畢竟她不過是奴罷了。
再後來皇上就将這嬰孩托付給我,囑咐我務必不可讓别人知道他是皇家人,皇後知道那女子生下了孩子,但不知是否還活着,所以當時會在牢獄問出,這也算是我守護了這麽多年的秘密。”
待蕭全說完後,鍾沁不免一陣唏噓,沒想到蕭鷹的身份竟是如此,皇上年輕時竟也如此風流,在感歎之餘,更多的是失望,畢竟之前她可是将蕭鷹全全當做了弟弟。
但還有血玉之事,鍾沁開口問道:“那蕭公子身上怎會有一塊血玉?我當時有幸瞧到了一眼。”
話落,蕭全從懷中拿出一枚血玉道:“你說的可是這塊?這是那女子交由給蕭鷹的遺物,當時怕皇後暗查蕭鷹的身份,我便拿了過來。”
鍾沁仔細瞧着血玉,發覺雖然和自己身上的這塊相似,但在細微之處也是有很大的差别的。
玲珑血玉中間處雕刻的圖案很是繁瑣,這塊玉上面隻是有簡單的雕刻樣子罷了。
這下,蕭鷹的身份算是得到了石錘,鍾沁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跟着破滅了。
鍾沁心中郁結,如今對她來說,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,鍾弟的線索從這裏斷掉,她真的沒有路子再去尋找。
想到皇後死不瞑目的神情,鍾沁不免感歎道:“鍾情的女人下場總是慘烈的,皇後也不過是太過愛皇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