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怎樣?我想你死,你能去嗎?”蕭念冷笑出聲。
正在鍾沁心神恍惚之際,蕭念已經晃蕩着出了柳府,心裏卻得意洋洋,覺得知曉了了不得的秘密。
是的,就是個了不得的秘密,堂堂安邦公柳磬,竟是女兒身,若是不自己誤打誤撞,恐怕如今也和世人一樣,被蒙在了鼓裏。
“這個把柄,是你柳磬親自送到我手上的,怪得誰來!你柳磬無義在先,就别怪我蕭念無情,是你先惹我的!”蕭念心裏惡狠狠的想着。
天氣放晴,耀空湛藍,朵朵白雲像是糖果一般,嗅着清新的芬芳,漂遊而至。
而鍾沁的心,卻像是丢了塊什麽東西,忽上忽下,感覺失去了平衡一般,走路都會跌倒。
秘密被人知曉,而且是自己最不想知道的那部分人曉得了,由此可知,後邊的路勢必會形成阻礙,恐怕那蕭念肯定在心裏思量着如何威脅她就範了。
自古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,不是說的不好養活,而是說不好對付,記恨你的時候,讓人防不勝防。
想着這件事,鍾沁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,畢竟自己女兒身這樣的事情,任誰看來,似乎都不真實,但倘若真的有一天,大白于天下,讓世人都知道一個女子在朝堂弄權,到底還能支持她的有幾人?
她說不準,也不敢打包票,男子當權,女性地位自然不如男子,連帶着看待女子的眼光也帶着幾分輕蔑。
現如今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,不過是爲了束縛女子的觀念,讓女性臣服在那些大男子主義腳下的借口而已。
這隻是鍾沁内心的想法,但她也隻是想想。
她從未曾試圖去改變什麽,現在她能力達不到,即使可以改變一群人,一個國家,難道所有人都會聽之任之?她不傻,自然不會做這些犯忌諱的事情。
隻是,如今身份被蕭念拿捏,日後少不得要被針對,目前還不知道如何還手。
想到這,鍾沁就覺得頭疼,不能改變什麽,隻能努力去接受,可是
把柄被人拿到了,誰都不會依舊笑呵呵的跟個沒事人一樣,更何況鍾沁這樣心思缜密的政客。
在這種狀态下,與人接觸的時候,流露出來的自然是不開心,或者悶悶不樂,一眼就能看得出來,肯定是藏着心事。
當柳十三來找鍾沁,他心頭定然帶着疑惑,不知鍾沁這是怎麽了,無論說什麽,似乎總是興趣殃殃,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,竟能讓她有這番觸動,柳十三心裏想着,一邊試圖開解鍾沁。
“沁兒,你怎麽了,是有心事嗎?不如說來聽聽,或許我能爲你開解一二!”
鍾沁聽了,搖了搖頭,感覺心情郁悶,但也不想對柳十三隐瞞,照實說道:“蕭念今日前來府上,恰巧碰到我在……沐浴……所以被她知曉了我是女子的身份,我恐怕她會将這消息散發出去。”
話音落下,柳十三大驚,沒想到這蕭念竟然知曉了鍾沁的身份。
但轉念一想,蕭念怎會正好在這時來到府上,柳十三蹙眉道:“怎會如此巧合?不過除了我藏劍山莊的人,應該無人知道你是女兒身,沁兒,藏劍山莊的人我們大可不必懷疑,莫不是你的身邊人察覺出了什麽?”
聽柳十三如此說,鍾情不禁陷入了沉思,良久道:“連文懷都未曾知道,所以不會有什麽内鬼,這倒不用擔心。”
柳十三搖頭歎了歎氣,雖說這樣的事情總會發生的,隻是時間早晚問題,但願那蕭念不要将此事外洩,因爲鍾沁如今的地位,還不能過早讓她的身份真相大白,此事還得思量思量。
正在兩人談話的正當,突然門外有一個黑影閃過,似乎在躲避着什麽,接着便是一隻飛箭射來,直直釘在門闆上。
鍾沁和柳十三聽到動靜,開門走出來,見到哪門上釘着的飛羽,一時摸不着頭腦。
當鍾沁将飛羽攜帶的信件拆開,其中言語令鍾沁心頭一震:柳磬,我已知你的秘密,身爲女子,卻作弄朝堂,玩弄權術,該殺,若不想将此事公諸于衆,聽我命令行事,否則休怪我做出什麽!
在蕭念語氣中透露出來的自信,自然讓鍾沁心神震動,沒有來的一顫,竟是差點跌在地上,那紙信也飄蕩的落在地面。
還好柳十三即使攙扶,将她倚在門旁後,彎腰将落在地上,撿起信紙一看,心中氣急,忍不住想要大罵蕭念欺人太甚,鑒于此刻鍾沁心神恍惚,還是不要刺激她了。
兩人攙扶着進了屋子,關上門後,卻沒見到屋檐外落下一人,正是宇文宥,他早已在外觀察多時。
今日宇文宥聽聞府上的内線傳來消息,鍾沁染了風寒,本是過來打算探問一番,卻在入房内之前瞧見柳十三,遂在暗處藏了起來,沒想到竟然知道了此消息!此刻心中有了定斷。
蕭念不可留!此女爲賊,必殺之!
這日,齊熹閑來無事,覺得有必要尋來鍾沁與宇文宥聚一聚,于是向鍾沁做出邀請,希望能上府小叙一番。
鍾沁倒是沒有什麽意見,但正巧這時宇文宥來到府上,瞧見鍾沁手中的請柬,不免拿過來看了一眼。
在知曉了内容後,當即便說道:“齊熹邀你,這我定要前去的,萬一這齊熹對你做什麽事情,我也好在你身旁做個保護。”
鍾沁聞言白了他一眼道:“你要是想去便去,何必又說這些借口。”
話落,鍾沁便直接出了府,宇文宥見狀緊忙跟了上去。
經過一刻鍾的車程,二人出現在太子府,還是原先的三皇子府,因着齊熹覺得現在正是齊國患難之時,是斷不可大肆揮霍的,這也是齊皇所欣慰的一點。
人未到,宇文宥的聲音便傳到了府内。
“恭喜太子,賀喜太子,如今身登高位,這邀請好友喝茶也要挑選挑選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