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醉,宇文宥,你不用扶我,我還能喝呢。”
瞧着鍾沁臉頰紅撲撲的樣子,宇文宥心下一軟,将她直接抱起,對着蔓甯道:“今日到此爲止,告辭。”
蔓甯行禮道:“公子慢走。”
在宇文宥的懷中,鍾沁十分不老實,一直晃動着身子,宇文宥無奈,隻好變化了姿勢,将她背在背上。
“宇文宥……你知道嗎……嗝……你個斷袖癖,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被你害慘了……我去哪人家都會戳着我的後背……說我是你養的小白臉……誰是你養的小白臉,老娘才不是……”
鍾沁迷迷糊糊的說着,并不知道自己在表達什麽,這些話若是放在清醒狀态下,她是斷斷不會說出口的。
宇文宥聽在耳中,腳步不由得一頓,随後嘴角情不自禁的裂開一抹笑容,原來在她的心底,一直介意的是這個。
“宇文宥,我……怎麽看不清面前的路……”
背後的鍾沁一直在不停的說着什麽,宇文宥任由着她胡亂說着,覺得這樣的她比任何時候的她都要可愛的緊。
上了馬車後,鍾沁倒在宇文宥的懷中呼呼大睡,宇文宥便這樣直直的瞧着她的面容,不出多時,車子穩穩地停在柳府門前。
抱着她回到庭院中,在路上恰好碰到過來想與鍾沁談事的柳十三,見鍾沁喝的酩酊大醉的模樣,柳十三不免皺眉。
不過并未阻攔宇文宥抱着鍾沁進入房間,待宇文宥從房中出來,柳十三上前攔住他道:“他怎麽會醉成這樣?你帶他去了哪裏?”
“不過去了醉歡樓,磬兒他有自己的去向自由,少莊主還是盡力管好自己便是。”
醉歡樓三個字樣着實是驚住了柳十三,那等地方沁兒怎可去!
不過看着宇文宥的臉色他又不好說什麽,隻好沉下聲音道:“他是我的義弟,我自有權利與責任去看管他去了何處,倒是雍王殿下,可不要帶壞了義弟。”
“這個就不勞少莊主操心了。”
話落,宇文宥不打算與柳十三多加廢話,徑直離開了柳府。
見着宇文宥離開,柳十三不免握緊了拳頭,緊忙進入房中瞧一眼鍾沁,望着她熟睡的模樣,他也算是松下一口氣。
翌日,直到日上三竿,鍾沁才緩緩睜開眼睛,頭傳來些許的疼痛,下床時候有些恍惚,這時文懷端着一碗醒酒湯走了進來。
見她下床,連忙扶住道:“公子,這是文懷熬好的醒酒湯,快些服下吧,就會少些難受。”
在清晨的時候,柳十三過來叮囑過文懷,遂文懷便早早的準備好了醒酒湯。
接下文懷手中的碗,鍾沁仰頭而盡,胃裏有了東西,才沒有那麽難受。
吃過午膳,鍾沁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右相府,畢竟在獄中的時候,蕭全還是沒有告知蕭鷹的身份,但她隐隐的也猜到了蕭鷹斷不是蕭全的子嗣。
右相府。
前廳裏,蕭全正與一個門課對弈,隻需一步,對方就要輸了,那門客棄子認輸,拱手道:“相爺棋藝高明,在下佩服。”
蕭全微微一笑:“僥幸而已,先生毋需如此。”
因着太子一事,齊皇将朝野上下大肆整頓了一番,蕭全沒有牽扯到太子一案中,故而齊皇也網開一面,并未對他做什麽,隻給了他一個假期。
所以目前,蕭全是賦閑在家。
其實他心裏是有些憤慨的,齊皇到底還是對他有些疑心,不然也不會讓他暫時賦閑。
隻是蕭全城府深,表面上一派淡定,與門客賞花對弈,倒也過得悠閑,反正事已至此,他着急也沒用。
“老爺,柳大人來拜訪。”一個下人過來禀報。
蕭全眸子微微一凝,不悅地道:“他怎地來了,不見!”
這次柳磬可是大功臣,多少人上趕着巴結,蕭全偏偏就不做那些人當中的一個。
以前就不喜鍾沁過問蕭鷹的事,現在更是不稀罕跟她打交道。
“蕭大人,火氣怎麽這般大?”一道清亮的聲音驟然響起,說話的人不是鍾沁又是誰。
蕭全看到她,哼了一聲:“柳大人現在可是陛下身邊的大忙人,如老夫這等人,高攀不起,柳大人還是回去吧。”
鍾沁卻不理會,隻對旁邊的下人道:“你們大人看來心情有些郁躁,你去告訴廚房,給你們老爺做一碗綠豆湯來。”
那下人懵懵懂懂的看了眼蕭全,蕭全快被氣笑了:“你指使我府裏的下人,倒是很自然。”
“不敢,隻是看蕭大人心情不好,開個玩笑。”鍾沁走過來,自然的在蕭全對面坐下。
那門客見狀,早就識趣的退下了。
蕭全看到她這副做派,又是一陣冷笑:“柳大人如今公務繁忙,還能來看蕭某,蕭某當真是感動。”
“也沒有多忙,但是相爺這麽悠閑,下官倒是非常的羨慕。”鍾沁施施然地道。
聞聲蕭全簡直快被氣死了,他沒活兒幹,而鍾沁爲齊皇所器重,有幹不完的活,這不是故意在他跟前炫耀嗎,這柳磬果然不是個好東西,就是特意來笑話他的!
鍾沁卻假裝沒看到,四處打量了一番,道:“相爺,令公子不在?”
“不在!”蕭全帶着火氣回答。
鍾沁摸着茶杯,沉吟着:“上次那事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一個嬌俏的女聲陡然響起:“這不是柳大人嗎,柳大人真是稀客呢。”
鍾沁聞聲看去,隻見走過來的女子一襲粉紅色衣裙,袅袅婷婷,倒是長得十分秀美,正是蕭念。
“蕭姑娘。”鍾沁禮貌地打了個招呼。
蕭念轉向蕭全,笑道:“爹,女兒早就仰慕這柳大人了,聽聞柳大人滿肚子學問,便想與柳大人讨教一番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蕭全揮了揮手,他正不耐煩跟鍾沁應付,蕭念是有分寸的,他倒不用擔心。
蕭念眼裏閃過一抹精光,彎腰福了福,領着鍾沁去了後花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