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倒想問一下,你們有什麽證據?”鍾沁和氣地問道。
這下倒是問住了兩人,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最後還是那個武将蠻不講理地道:“就在大街上,左右人都看到了,還要什麽證據。”
“不,你要證據自然是有的,隻不過,在此之前,你必須跟我們走。”文官躲在武将的後面說道。
宇文宥上前一步,冷冷的睨視太子的兩個走狗,道:“倘若不呢?”
那文官尖着嗓子道:“雍王殿下,這是咱們大齊的事情,您好像無權插手吧。”
“本王今天還就非要插手了。”
宇文宥眼眸流轉,睥睨衆人,聲音冷澀不已。
他氣場十分強悍,全身氣勢散發出來的時候,讓人膽寒,不敢與之對視,那兩名官員心裏有些打鼓。
然後,這還沒完。
宇文宥剛說完,身後柳十三衆人也全都一起拔劍,刀劍出鞘的聲音铿铿铿作響。
武将也不甘示弱,罵道:“你們竟敢對朝廷命官把刀,活得不耐煩了是吧,等老子上報給朝廷,你們一個都跑不了!”
“那我便等你去上報。”宇文宥冷笑着說道。
兩邊人馬對峙。
武将想要讓人強行把鍾沁帶走,可惜柳十三這些都是些高手,他帶來的人隻是禁軍護衛而已,根本不是對手。
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,文官放軟了口氣:“柳大人,你要知道,如今大齊是太子說了算,今日你若是抗旨,在大齊你可就呆不下去了,你不擔心自己,難道也不爲柳家人想想?”
“你閉嘴,滿嘴說的什麽屁話?我告訴你,我們不認這個太子,要認也隻認齊皇!”柳十三沉聲道。
話落他直接指着武将道:“說吧,你是想被我扔出去,還是自己出去,我給你個選擇。”
“誰怕你,來,我今天讓你嘗嘗我的厲害!”武将經不得激,立刻揮舞着劍沖上來。
見二人馬上擊打在一起,鍾沁喝住:“慢着,我跟你們走!”
宇文宥站在她邊上,第一時間阻止:“你瘋了,你這一去說不定就沒命了。”
“不用擔心,沒事的。”鍾沁笑着看向宇文宥。
盡管她如此說,宇文宥仍舊顯得很不高興,冷聲道:“有我們在,他們帶不走你,你爲什麽非得過去,自找苦吃!”
鍾沁不答,隻靜靜問道:“你們幾個人,可以與朝廷作對嗎,跟幾十萬人作對嗎?”
沒等衆人說不怕,鍾沁就慢條斯理地道:“就算你們敢,我也不會讓你們冒險,放心,這是我的事情,我能處理好,你們不用替我操心。”
見她如此堅決,幾人也沒有辦法,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鍾沁跟着太子的人離開。
那武将見鍾沁乖乖的走到跟前,立馬派人将她捉住,文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:“大人,您要是早些覺悟,我們可還用如此?”
“少些廢話!帶走!”
武将話落,這些人立馬離開了柳府,隻剩下宇文宥等人蹙眉看着鍾沁與他們離開。
天牢裏,陰暗潮濕,多得是鎖鏈交擊纏在一起的響聲,
不時有犯人嘴裏念念叨叨,想起來了,就喊一句冤枉,喊得累了,就坐在地上,面對着牆壁傻笑,有些甚至随地方便,說起來,這牢房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,鍾沁忍不住皺眉。
她是女子,生性還是愛幹淨的,不說潔癖的問題,就隻說此處的環境,試問茅房也比這裏好些吧。
空氣裏滿滿溢散着複雜而又難忍的腥臭味,還帶些騷重,再加上陰暗潮濕,不見天日,真真讓人心頭壓抑,生不出希望的曙光來,或許,這就是牢房該有的樣子吧,拮據,狼狽,又不乏放大人性的陰暗面。
饒是如此的環境,依舊是人滿爲患,遂不得不幾人一起關押,鍾沁恰好被安排跟蕭全一個牢房。
她被人推過去的時候,正逢皇後在牢裏逼問蕭全。
說實話,她一身的雍容華貴,卻出現在天牢這種地方,十分違和。
不過皇後好像不這樣認爲,滿臉不耐的看着蕭全道:“蕭鷹到底是什麽人?”
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幾分氣急敗壞。
蕭全老神自在的盤腿坐着,對皇後的問話聽而不聞。
這副模樣極大的刺激了皇後,她嘴角勾起一個陰狠的弧度。
“蕭全,你以爲你不說,本宮就查不出來嗎,你給我等着!”
不過蕭全卻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,扯了扯嘴角,冷冷道:“皇後想查便去查,何必來問我。”
說了還不如不說,氣死人不償命。
鍾沁饒有興趣的看着,想當初,她可是也在蕭全那裏碰了好幾次壁,蕭全這嘴,他不想說的話,誰都别想逼說。
“行了,你進去吧。”獄卒将鍾沁推進了牢房裏。
皇後氣得狠狠踢了一腳牢門,随後怒氣沖沖的出來,經過鍾沁身邊的時候,猛然停下腳步,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拂袖而去。
對于鍾沁的到來,蕭全完全意料之中,他原本也認爲鍾沁逃不過,皇後與鍾沁針鋒相對,互相不對付,兩股勢力鬥來鬥去,想不知道都難。
隻不過齊皇當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,他樂的如此,現在齊皇倒了,皇後把權利捏在手中,沒理由放過。
但是鍾沁來的比他預想的早了,自己前腳剛進來,後邊鍾沁就給弄進來了,這皇後是得有多忌憚。
不過他在心裏想了想,的确,不可否認,鍾沁是個奇才。
鍾沁所行之事,盈宜民生,百廢俱興,他自問自己沒那個能耐。
這樣的人如果不被打壓,皇後必定是有所圖謀,但現在齊皇已經無暇顧及天下之事,本就生在病中,誰還能壓的住皇後?
更何況鍾沁向來與太子一黨不合,若是任由鍾沁發展,那可是太子前方路上的一大絆腳石,現如今東宮的勢力淩駕于皇權至上,第一個開刀的必然是鍾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