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正要賞賜鍾沁時,皇後卻是不樂意了。
皇後朝畫上指了指,“安邦公,本宮自問雖未立過大功,但卻無過,你爲何刻意針對本宮,今日這畫上有皇上,有文武百官,甚至連歌舞女姬都畫在了上面,卻是爲何沒有本宮?你是不是覺得本宮沒有資格映于這畫卷!”
畫卷被皇後丢在地上,随後太監撿起來,送給齊皇閱覽。
齊皇仔細看了看,發現的确是沒有皇後的影子。
不過他心裏覺得這也沒什麽,不知道爲何皇後要發這麽大的火,畢竟這隻是一幅畫。
要說皇後跟鍾沁不對付,這齊皇的确知道,但是此刻雞蛋裏挑骨頭,未免有失身份。
皇後的心思很簡單,她提出要鍾沁施展文采,就是爲了看鍾沁出醜。
不管鍾沁這幅畫畫的好不好,她終究是定會找到破綻,然後狂追猛打,爲的就是讓鍾沁丢臉,之前的事情,一直記恨着呢。
鍾沁在她心裏就是眼中釘肉中刺,能讓鍾沁不舒服,便是她舒服的點。
齊皇不知道皇後心中所想,不過也好奇鍾沁這畫中爲何沒有皇後:“柳愛卿,朕也奇怪,你這畫中爲何沒有皇後,難帶鍾愛卿漏畫了,還是另有深意?”
鍾沁尚未說話,宇文宥卻是快步上前兩步解釋道:“皇上明鑒,安邦公并未漏畫,此畫另有深意,右側一隻孔雀傲立,頭頂紫日,正所謂天圓地方,孔雀立于東方,又是鳳體,自然指的是東宮,皇上與文武百官來朝,而鳳鳥鎮壓東宮,盛世當時如此!”
宇文宥說完,齊皇感歎了一聲,看向皇後。
皇後顯然沒想到這一點,沒想到那隻孔雀竟然指的就是她。
此刻文武百官都在看着,顯然她就是故意的。
皇後此刻就是想說些什麽,卻也不知怎麽開口了,不免有些下不來台。
甚至她心裏覺得,很多官員看自己的眼神都帶着耐人尋味。
看到皇後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,齊皇哼了一聲,嗔怪的對皇後說道:“胡鬧!身爲皇後,竟如此斤斤計較,更何況柳卿家是朕的左膀右臂,怎可懷疑?此舉未免有失一國之母風範!”
齊皇表态,皇後也不敢多嘴。
背地裏随便怎麽鬥,但是當着他的面還要給鍾沁難堪,這就是皇後的不對了,這下搬着石頭砸了自己的腳,還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了面子,實在得不償失。
至于鍾沁,暗暗擦了把汗,剛才她正不知道如何回答,讓她畫皇後?不可能的!隻是沒想到宇文宥出手解圍。
她向宇文宥遞一個眼神,表示感謝。
其實鍾沁也不知道宇文宥哪裏來的這番說辭,她很想告訴齊皇,其實她畫的不是孔雀,而是麻雀。
當時看到鳥兒從枝桠飛過,她瞧着有趣,便将那鳥兒畫上了,誰知到了宇文宥嘴裏,就成了鎮壓東宮的皇後了,還好宇文宥反應快,要不然這次丢臉的就是她而不是皇後了。
經過這一番插曲之後,宴會繼續進行,倒是沒發生什麽别的事情。
又過了兩個時辰,宴會結束後,群臣各自歸去,鍾沁特意邀請宇文宥和齊熹喝茶,幾個人又再次聚頭。
茶樓裏人不多,欲尋個雅座,最後還是去了二樓包間。
今天就他們三個人,這次不一樣,有些話不能向外透露。
在茶水上來後,鍾沁把在宮裏聽見的話告之齊熹和宇文宥。
他們雖然驚訝,但更多的還是慎重,皇後與太子要對齊皇動手,顯然是等不及了。
齊皇在位,一直向着鍾沁,難免會成爲那一黨派的頭号敵人。
再者齊諺雖是太子,隻要齊皇還在位一天,權利就抓不到手裏,他心裏也着急,皇後自然看着也焦心,所以齊皇必須死。
對于鍾沁,皇後和齊諺她并不怕,隻是兩人手段陰險,得防着點。
其實她較爲在意還是那個神秘的女人。
她爲什麽要幫助皇後,這背後又牽涉到了哪方面的勢力?
這是一盤棋,大家都是下棋人,互相對弈,但又都是棋子。
如果齊皇死了,對誰最有好處,當然是太子。
可是,話又說回來,做到這個位置上,誰都不會看着皇後和齊諺一家獨大。
到時候齊皇死了,皇後和齊諺未必真能将權利給抓在手裏,朝廷定會掀起一番血雨腥風。
鍾沁并未将這番心思說出來,她想的事情,齊熹和宇文宥未嘗沒想過,可是說出來就不一樣了,所以還是将話題遷到如何阻止皇後計謀得逞,此刻的朝堂求穩,不然這天下,就又該亂了。
三人商讨着神秘女人的身份,齊熹砸了咂嘴,将茶杯放下,茶水氤氲,屋裏頓時靜了下來。
鍾沁皺着眉,而宇文宥則隻管喝茶,鍾沁看的不爽,用肩膀撞一下宇文宥,“你這人怎麽回事,跟個沒事人一樣。”
宇文宥自始至終都是這樣,讓人有點看不透,不過鍾沁也隻是發發牢騷。
面前這個男人藏着的事情多了去了,她要是一一深究,估計頭發白了也抓不完。
被鍾沁這麽一撞,宇文宥手裏的茶水撒出來了一些,他不得不将杯子放在桌子上,在添了一些茶水,随後看向鍾沁。
“我哪有無動于衷,我這不是聽着呢嗎,那女人給齊皇下毒,顯然是有些時日了,隻要找到她經常與什麽人接觸,順藤摸瓜,不就知道她背後什麽身份了,至于皇後和齊諺,發覺事情敗露,還能等到齊皇毒發身亡嗎?”
宇文宥說完,齊熹眼睛亮了一下:“不會,他們定會先下手爲強,若我是皇後,一定立刻動手,避免東窗事發!”
鍾沁搖搖頭,臉上愁眉不展:“話是這麽說不錯,現在已經打草驚蛇,估計後邊就會動手,但是皇宮不是咱們那院子,說進就進,你要是帶人去見皇上,恐怕沒抓到兇手,自己腦袋先被拿掉了,況且目前最重要的不過是,要先将皇上身上的毒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