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十三話還沒說完,立刻就被鍾沁揮手打斷了:“就什麽,你現在就得再床上好好躺着,說起來還是我的過失,若不是我,你也不會傷成這樣!”。
鍾沁說的并不坦然,臉上帶着愧疚。
見此,柳十三溫柔安慰鍾沁:“沒事的沁兒,這事誰遇上了都躲不掉,你放心吧,我沒事的!隻是那夥人太不地道了,背後偷襲,實在小人所爲!”
見柳十三說的有趣,鍾沁笑了出來。
這時候柳十三已經醒來,她也不再那麽憂心,随後囑咐柳十三好好養傷,便離開了。
對于皇後一行人的所作所爲,鍾沁不打算再忍耐了,反正兩邊也不對付,隻不過以前有些動作她隻放在朝堂上,現在看來,也該對下邊針對針對了,就是不知道拿誰先開刀好。
傍晚,吃過了飯,鍾沁鍾沁去找宇文宥,商量商量針對皇後的計策。
不過,宇文宥沒在。
沒有等到宇文宥的身影,心裏有些郁悶。
當鍾沁看到此處養殖的金魚,不禁眼眸一亮。
溪中清澈見底,條條蜿蜒的小道通達水源,此時水光泛濫,魚兒探出頭來,鍾沁找到魚食,看起來剛做好一些。
那些魚食不是市面上賣的,是單獨做出來的,鍾沁之前就見過些曬在屋檐下,至于做法,不過是挑些吃食,碾碎了讓下人做成顆粒,曬幹後就好。
這時鍾沁将魚食投入到小溪中,被魚兒争相來搶,她見魚兒活潑,此時心底倒也沒那麽多的郁結了。
在這待了一會兒,見宇文宥還不回來,她已經沒有心思在等下去了,看了眼魚兒已經悄悄潛會水底,想必是吃飽了吧,自己也要歸去了。
此時已是夜晚,淡淡月光挂在樹梢。
看天色暗淡,鍾沁拍了拍額頭,想不到自己喂魚竟喂了将近一個時辰,有趣是有趣了,正事卻沒辦。
她準備回去了,想不到今天找宇文宥,竟然不在,不知道去了哪裏。
夜色陪伴着腳步,當她走過巷子,巷子邊上有棵大槐樹,倒映出灰色的影子,像隻張牙舞爪的瘋女人,搖曳的頭發不時随着微風,飄起飄落。
就在這時,突然在槐樹後繞出一個影子,那是一個黑衣人,那人蒙着臉,看不清面容。
“不許動!”
當鍾沁醒悟的時候,脖子上已經被架了一把匕首,匕首的刀刃鋒利,刮在鍾沁脖子邊上,讓她感受到比夜晚還冷的寒芒。
鍾沁不敢說話,等待着黑衣人發話,隻是不知此人有何打算。
畢竟鍾沁大大小小也是個朝廷官員,無論如何,總是沒人敢在她頭上犯忌諱的。
當然,此時不算,身穿黑衣,手裏再拿把匕首,鐵定不是一般人,所以鍾沁自然不會以身份壓人。
不待多想,那人已經拖着鍾沁來到大門處,隻聽那人壓低聲音在鍾沁耳旁嘀咕:“該怎麽說,不用我講了吧,有人追我,别暴露了,不然這刀子可不長眼!”
那人說完已經隐藏進大門的陰影裏,加上身上穿的黑衣,自然是如何都瞧不見陰影裏躲了一個人,隻是鍾沁知道,自己腰上頂着一把利刃,一刀下去随時都能要了她的命。
鍾沁感受着皮膚上透着寒冷的刀尖,如芒在背,她清楚這人刀子的部位,此刻正頂在自己脊椎,所以她不敢托大,趕忙點點頭。
很快,追蹤黑衣人的幾位到來,隻是來人讓鍾沁驚訝。
竟然是宇文宥和白轲,另外就是幾個帶着武器的侍衛。
“怎麽是他們?”鍾沁心頭有個疑問,覺得自己找不到宇文宥,沒想到再會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情景。
鍾沁剛與宇文宥對視一眼,還未及開口,那邊白轲就已經對鍾沁問話:“大人,有沒有見到可疑人物,還望告知!”
鍾沁身後藏着把刀子,她不敢說真話,雖然不是真的怕了這黑衣人,但自己的命不應該丢在這種時候,有些事還沒做,身上肩負的使命沒有完成,此時死不得。
所以她聽了白轲的話後,伸手朝南面指了指,嘴裏還說着:“有個影子朝那邊去了,隻是速度太快,我沒看清!”
鍾沁說完,明顯感覺到背後的刀子有所松動,但仍舊抵在自己身上。
白轲不知有假,隻以爲黑衣人真的朝那邊去了,立刻行了一禮,繼續追蹤。
而宇文宥未動身,他上前兩步與鍾沁搭話:“你難得過來,找我什麽事?怎麽不進去坐坐。”
宇文宥以爲鍾沁一直在門口等自己,想着她特意找自己,一定等急了,不禁說話帶着些歉意。
鍾沁不想多談,這時候她被人威脅,自然沒有太多話要講,隻想着如何脫身。
見白轲已經跑的沒影,鍾沁試探着走開一步,随後拉住宇文宥的衣服說道:“雍王殿下,我們走走吧,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。”
宇文宥不疑有他,自然樂意與鍾沁月下散步,隻是他沒有看到,在兩人走出不遠,大門處一道影子從陰影蹿出,很快消失不見。
巷子裏很靜,這時候隻剩下宇文宥和鍾沁兩人。
鍾沁與宇文宥并排走着,這時身旁沒了威脅,便不再那麽拘謹,說話也随意了幾分,隻是并未提及剛才的黑衣人。
停在幾株昙柳樹旁,樹枝纖細,擺着柳腰像是窈窕淑女,鍾沁擦去額頭的冷汗,看向宇文宥:“雍王殿下,适才在追什麽人?”
宇文宥磚頭看了鍾沁一眼,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,再加上黑夜,更是瞧不出來,他隻是随意的說着:“是個小賊,偷了東西還想走,自然行不通!”
“是嗎?隻是個小賊?”
對于宇文宥的話,鍾沁自然不信,不過她也不多追究,隻是臉上帶着狐疑的看向宇文宥:“可是這時候雍王殿下不應該在此處待着嗎,怎麽還在外邊?若是藏劍山莊和柳府出了事情,不論是誰,我定不會輕饒!”
“這你大可放心,我宇文宥在此起誓這輩子都不會傷害你,永遠不會。”
聽了宇文宥的回答,鍾沁有點語塞,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,心裏像是有些悸動,或是其他的什麽,總之,她隻覺得,無論如何自己反駁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