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見到魏麒麟吃癟她就非常開心。
過了一會兒似是察覺到了魏麒麟不善的眼神,安娜趕緊收起了嘲笑,而是小聲道:“你家的這工人,好厲害!感覺比一般的七品官架子都大。”
聽到這話,魏麒麟輕歎一聲,這貨不認識自己也就算了,還對自己擺架子,也真是夠厲害。
不過仔細想一想,人家說的也對!
這裏畢竟是大明,而不是未來。
能夠有火車,将從天津到流雲城的時間大大縮短,已經是極大的好處了,還想跟住在暖爐一樣,到流雲城,這也想的太美了吧?
而且這火車車廂确實也是木頭打造的,若是胡亂使用暖爐,萬一失火了,可就麻煩了。再加上外面呼呼的風聲,真得出大事。
當即,魏麒麟便隻能在自家的火車上忍了這口氣。
而就在這時,一個扛着巨大包裹的老農,在前面走道,因爲身上的包裹實在是太大了,就堵着道路。讓其他人無法通行。
一個年輕的聲音便在後面罵罵咧咧的道:“幹嘛呢?幹嘛呢?趕緊讓開啊,你堵着本少爺上車了,你這個老不死的,不是跟你說話嗎!”
說着後面猛的退了一把!
經過這外來的力量,這老農身體似是不受控制一般向前跌去,同時他身上的包裹也飛了出去。
見狀魏麒麟立馬起身,一把接住這包裹,一把扶住這即将跌倒在車内的老農,問道:“大叔,您沒事吧?你是幾号位置,我幫你。”
那老農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魏麒麟,然後道:“我是十六号!”
魏麒麟一聽,正好挨着巴爾紮的位置,便道:“來,我帶你過去。”
同時把他這個比較大的包裹,一點點塞到了他椅子下面。
巴爾紮見狀直接坐在靠窗的位置,而将靠着走廊的位置讓出了,給這老農坐下。
待這老農坐下後,也就與魏麒麟相鄰,這時魏麒麟問道:“聽您口音,好像是關外人啊?怎麽到天津衛來了?”
那老農聞言,艱難的沖魏麒麟擠出了一個笑臉,然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後,才道:“我是到流雲城去找我兒子的,最近我們剛剛聯系上,他托人給我送了一些銀子,讓我從永平府到天津衛,然後轉火車去找他。”
“哦?你兒子叫什麽?我也是流雲城,興許認得呢。”魏麒麟聞言問道。
“我兒子姓章!”老農答道。
見這老人不願意說出名字,魏麒麟也不再追問。
這時剛才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又響起:“真是的,現在這京津鐵路,什麽妖魔鬼怪都出現了,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,身上臭烘烘的,也不怕熏着其他乘客,我要是你的話,早就找個角落蹲着去了。”
那老農聽到這話,面上一滞,就準備起身到後面找個沒人地蹲着去。
隻是不等他起來,就被一旁的巴爾紮一把摁着,讓他怎麽動彈都動彈不得。
一時間,老農臉色慢慢漲紅。
那年輕人罵了一會兒似是找到了自己的座位,十号!正好在魏麒麟等人對面,當他坐下以後,才彈了彈身上貂皮上的雪花,看到魏麒麟後,隻是瞧了一眼,便掃到安娜身上,眼神中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。
然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,就開始尋找話題與魏麒麟攀談了起來。
“唉!這火車一次可以載的乘客本就不多,因此也都是給那些辦大事兒的人使用的,而不是什麽人買了票都能坐,這不是占用人家大人物的資源嘛!人窮沒出息,都不怕,怕就怕窮還不自知,非得喜歡往人群裏紮堆。”這年輕人說着還看向一旁那老人,很顯然對于這個剛才将他堵在道上的老人有些不喜。
魏麒麟聞言則笑道:“這火車的發明,就是爲了服務于百姓,既然對外售票沒有限制,就可以讓任何人上車。
又怎麽成了大人物的專屬,老百姓就不能用了?難道你花錢買了票,别人就沒有花錢嗎?”
魏麒麟這話,讓這年輕人面上一滞,臉色變得有些難看。
正準備說些什麽,那乘務員就大喊道:“所有乘客都已經上車,大夥兒扶穩了。火車準備開動了。”
然後衆人感覺到這車猛地一晃,就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。
安娜看到這一幕,慌忙将一旁的簾子掀開,然後将腦袋探到窗外,看着這巨大的火車慢慢前進。
嘴上喊道:“動了,動了!這火車竟然真的動了,好神奇啊!到底是什麽東西使他前進的。”
興奮了一會兒,安娜才将腦袋拿了回來,這一會兒的功夫,他腦袋上就多了很多雪花。雙眼興緻勃勃的看着魏麒麟,仿佛見到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物一樣。
這麽大的車,還坐下了這麽多人,又沒有任何牲畜牽引,就這樣向前跑了起來,這也太神奇了吧。
這會兒似是察覺到了安娜的興奮,前面那年輕人,忽然高傲的笑道:“你想知道原理嗎?我來告訴你啊。”
“真的嗎?”安娜看着這年輕人瞪大眼睛問道。
西方人眼睛本來就大,這會兒在瞪大一番,就像是一隻好奇的貓咪一般,水汪汪的大眼睛差點讓這年輕人陷入其中。
然後一副豬哥模樣瞧着安娜,隻差哈喇子都流下來。
過了片刻,這年輕人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态,慌忙收起神情,然後彬彬有禮道:“在下姓孫,不知道這位小姐如何稱呼?”
“安娜!”安娜到是沒遮遮藏藏。
待這孫公子看向魏麒麟的時候,魏麒麟抱拳道:“劉安!”
安娜也知道魏麒麟喜歡用這個化名,隻是瞧了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麽。
待魏麒麟與安娜都看向他的時候,這孫公子清了清嗓子後,道:“劉公子剛才所說之話,我确實不敢苟同,或許他是花了錢購票上車的,但我,卻是分文未花!因爲我是走的内部專屬權!像我們這種拿到内部專屬權可以免費乘坐京津火車的人非常至少!
所以,你有什麽問題問我也就對了。”
說着,這孫公子還拿出了一個銅制的腰牌,上面刻着一個“鐵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