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嚴海程長的憨厚,看着上去傻乎乎的,可實際上一點都不傻,你說他一句,他能反怼你好幾句,而且大多時候都怼的你無言以對。
菩提塞拉二世沉默的空檔,嚴海程又道:“而且,你們這消息也太落後了。
現在不光整個北越盡在我大明的控制之下,就連南漢也被全部收服,至于我們爲何要将朱漢庭他們逼迫到麗江大理等地而不趕緊殺絕,就是爲了給他們足夠壓力,讓他們去找東籲幫忙,東籲直接介入,便一口氣打掉南漢!然後揮兵向着東籲等地進發!到時候便能爲大明再多一個布政使司。”
聽到這話,菩提塞拉二世也是一驚。
交趾境内已經被大明控制,這事兒他是知道的,黎維祺等人兵敗找他庇護,就是他親自接待的。
關于交趾境内的事兒,他自然非常清楚。
可是南漢的消息到他這裏就有一些延遲性了,難道大明人不攻打南漢,就是爲了引東籲人加入戰場?然後再去找東籲人的麻煩嗎?
一時間菩提塞拉二世心中也升起很多擔憂,看樣這個大明的年輕勳貴,并沒有準備打下新甯就這樣結束。
“不說這些事兒了!反正東籲南漢與我也沒什麽關系!現在說一說你家主人讓你過來找我,是爲了什麽事情。”菩提塞拉二世抿了一口茶水說道。
嚴海程聞言以後笑道:“也沒什麽大事兒!我們在山蘿剿滅黎維祺等人的時候,這些人趁機逃到了瀾滄境内的會芬高原,魏帥這次派我過來,就是想讓你們将這些人找到,并且交給我們。”
這話的意思,已經是逼迫了。
你讓其國家出兵幫你辦事,難道不應該先給點禮物什麽的,就這樣兩手空空的過來,這算什麽誠意。
“你可知道我與那黎維祺也是盟友關系,且一直私交甚好!最重要的是,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,你家主人讓我将他們交出來,這個我也沒辦法啊。”菩提塞拉二世有些爲難的說道。
他這樣子很明顯,就是準備和稀泥,而并不準備幫他做這事兒。
嚴海程似是早就猜到了這結果,也不生氣,而是笑嘻嘻道:“無妨!魏帥要抓到陳甲黎維祺等人,隻是想要抓回去殺了以儆效尤!好保證交趾的完整性,您要是無法幫我們解決這事兒!
到時候,等魏帥打完東籲後,就親自出兵前來搜尋黎維祺等人!且一直到搜尋到他們後才會罷兵,希望到時候瀾滄王您不要介意。”
不介意?你大爺才不介意。
嚴海程這話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,要是你自己去搜的話,這事兒還好處理,隻要将黎維祺陳甲幾人交給魏麒麟便可以了。
等魏麒麟自己來搜的時候,便是找到了,将這幾人悄悄殺了毀屍滅迹,然後就不承認找到了這幾人,然後一直賴在你瀾滄不走,你瀾滄該如何?
反抗?打的赢嗎?
隻怕到時候軍隊所需糧食還得朝他瀾滄王要。
很顯然這事兒就是政治碰瓷事件,他菩提塞拉二世做也得做,不做也得做。
就好像一個成年人,拿着兩個選項給一個孩童,一個是打一頓,一個是暴打一頓,你該怎麽選擇。
擺明了,我比你厲害,我就是欺負你,怎麽了?
最最最關鍵的是,在這之前瀾滄王國不知死活的去攻打過大明,這就給了大明動武的借口。
到時候,北越(交趾)與東籲都被大明占領,他們瀾滄還有選擇的機會嗎?
一時間菩提塞拉二世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。
當時一時被利益蒙蔽了雙眼,從而參加的那什麽鬼降龍協議,現在好了。
直接将自己給坑的死死的!
在菩提塞拉二世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。
嚴海程聞言笑道:“瀾滄王,你可知道爲何這麽短的時間,我們魏帥,就将整個交趾控制住了,便是黎維祺這大越的皇上,也不得不逃到他國避難。
其實辦法很簡單,無外乎拉攏一批人打壓一批人!大越境内,有武家、有莫家。有唐家以及鄭家,很多豪族都願意爲了生存拱衛在魏麒麟身邊。
然後又有馬家、李家等等其他地方豪強。
這樣一來,即便濠鏡的大明軍隊隻有兩三百人,可是黎維祺等人人,包括河靜鄧家依舊抵擋不住,隻得被一一蠶食殲滅!
這樣一看,您就沒有覺得,整個中南半島情況也差不多!
交趾、阮福源、跋摩,阿瑜陀耶以及東籲這麽多國家,之間的恩怨已經持續了很多年,從來都沒有間斷過!
我這次過來之前,魏帥就曾給我說我,讓我有機會,去見一見阿瑜陀耶的頌坦王!
畢竟在與廣西作戰的時候,他們往往出工不出力,若是他們願意承認大明的統治,年年向大明納貢,魏帥便不追究他們出兵大明的事兒,
若不然,就隻能扳手腕,比拳頭!看一看誰才是最厲害的!若是不小心落得一個亡國滅種可就怪不得别人了。”
說道這裏,嚴海程似笑非笑的看着菩提塞拉二世,然後抿了一口茶水。
漸漸他也有些愛上了這種感覺,盡管他隻是魏麒麟的狗腿子,可是狗腿子又如何?
這一會兒瀾滄王不依舊讓自己唬的一愣一愣,這一國之主在自家面前大氣都不敢出!
這是何等的震懾力?他嚴海程何時這麽威風過。
這也讓嚴海程瞬間愛上了這種刺激的權力體驗。
一時間,場内便的一場安靜,那菩提塞拉二世聽完了嚴海程的話,像是在權衡利弊一般,一時半兒也沒有說話。
就在這時,那将嚴海程等人引來的将領,忽然将幾個腦袋丢了進來,然後抱拳道:“王!剛剛正是這幾個人,準備伏擊殺害大明使者,說是收到了一些人的收買,拿了銀子要取這些人的性命,現在已經将他們一一誅殺!”
說着,菩提塞拉二世和嚴海程都看向了這幾顆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