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裏,武大寶還是小聲将嚴海程的意思告訴他們。
阮小三等人聽到這話眉頭死死鎖起,看着嚴海程道:“我們留着,跟你們一塊兒!有事也好多點照應。”
“是啊,讓我們留下吧!”吳遠也說道。
嚴海程看了一眼,道:“讓你們走,你們就走,隻有你們活着,我才安全,他隻敢抓了我,而不敢殺我!我還指望你們将消息傳回去,讓人來贖我呢!
當然這都是最壞的打算,萬一我說服了瀾滄王,讓他配合我們抓到黎維祺等人,就沒有危險了。”
說着嚴海程又道:“快走!再不走來不及了。”
聽到這話,阮大頭長出一口氣後,拽着他的兩個兄弟,沉聲道:“走!”
沒多久,這阮大頭幾人便一步三回頭的離開。
南納布雷附近有一片很大的水域,阮家兄弟又經常在水中生活,因此就算讓敵人追上也可以借助水路逃遁,因此嚴海程對他們還放心。
現在沒了這些人,嚴海程等會兒也可以放開了鬧騰。
他還真不信那瀾滄王菩提塞拉二世敢拿他怎麽樣。
到是武大寶心中有些苦悶,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學那麽多語言,現在自己這翻譯官很有可能就将自己售價一百兩銀子就給賤賣了。
可就算這樣他也沒得選,一個做下人做狗腿子的,能讓自家的命和國與國之間的戰争挂鈎,便是死武大寶也得知足了。
等他收拾好心情,擡頭去看嚴海程的時候,看到了這個男人自信的模樣,目光微眯眼睛中閃爍着異樣的神光,正在向這囊漢城内打量。
事實上,自從經曆過上次的慶米鄉劫糧事件後,武大寶就已經明白這個看上去粗魯的男人,其實非常睿智。
能夠剝絲抽繭,将事情理的明明白白。
既然此刻他沒有任何擔憂,武大寶心中的擔憂也跟着放下了一下。
他們在門外等了約莫一刻鍾後,終于來了有人來到門外,對嚴海程笑着說道:“我們的王有請。”
說着這人便帶着一隊雄壯的衛兵在前面帶路,嚴海程兩人便默不作聲的在後面跟着。
就這樣,他們在囊漢城内穿過人流,沒多久便來到了一處龐大的院落邊。
這時那人停下來,看着嚴海程等人道:“我們王就在裏面等着你們,您看是不是将兵器交給我們?”
武大寶解釋了一番,嚴海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,當即大笑道:“真是可笑!堂堂瀾滄的王,竟然會害怕我一個大明人!我要是真的想取你們王的性命,何須這般麻煩,當初在廣西境内,就能夠将你們全部留下!
我今天是以使者的身份而來,自然不會有其他想法!若是,你們覺得我一人進去見瀾滄王,還害怕我擊殺于他,那這勞什子瀾滄王,我看不見也罷!”
聽到這話,那人眉頭皺了皺似乎在思考着什麽事兒。
過了片刻後,這人又道:“既然如此,裏面請吧!”
說着這人便将嚴海程兩人引入院内。
待兩人剛進去的時候,一人便從門旁忽然竄出,提劍刺來,口中大喊道:“明賊納命來!”
嚴海程也不慌張,聽到風聲後,便瞬間抽出闆斧,朝這人砍去。
寬厚的斧頭,砍在這人身上,直接将他掀翻在地。胸口處也出現一道巨大的傷口。
随後這人在地上掙紮了幾下,就沒了生息。
這時帶着嚴海程等人進來的等人,看到嚴海程忽然就暴起傷人,一個個都怒不可遏,大吼道:“你竟然在此行兇,既然如此就留不得你等賊人。”
說着他們便抽出武器朝着嚴海程等人攻來,然後嚴海程看到這幾人,有好幾人兵器都是朝着武大寶身上招呼。
這武大寶可是他的翻譯官,如果武大寶死了,那麽他就真的百口莫辯了。
一瞬間,嚴海程就明白了這些人的意思,他們就想找個機會将自己砍殺在這裏,然後将這件事兒弄成糊塗賬。
當即嚴海程一把拉開武大寶,手中的闆斧輪圓了将這些人迫開。
雖然猛然一腳蹬出,就将離他最近那人一腳踹開。
破開了這些人的陣勢後,嚴海程便堵在門口,一手一柄闆斧左右開弓,沒多久便又将好幾人砍翻在地。
這時,這院落内也沖出很多衛兵,朝着嚴海程兩人撲來。
看到這一幕,武大寶也抽出兵器,似是想要給嚴海程分擔一點壓力。
嚴海程一瞧這一幕,要是在這裏死耗下去,得出大事兒。
當即便大喝道:“這些人用心歹毒,就是想将我們誅殺在這裏,不能再耗下去,我想辦法沖出包圍,你跟着我,咱們殺到街上,有了其他人的掩護,他們也不敢太肆無忌憚,再找機會殺出城去。”
“好!”武大寶應了一聲。
當他們達成一緻後,嚴海程也不再收着,大吼一聲,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,瞬間有攻無守,朝着外面撲去,一時間竟然駭的這些人節節後退,而嚴海程也沖着那個算計他的男人沖去。
來到跟前後直接右手一斧頭狠狠劈下,這人也見識到了嚴海程的兇猛,哪裏敢怠慢,慌忙舉起兵器抵抗。
可是當他們接觸之時,巨大的力量壓的他兵器不由自主的下沉。
下一刻,嚴海程左手斧頭便當頭劈下,左撇子的嚴海程直接一斧頭,将這人腦袋給開了個瓢。
在他沖出空檔這機會,武大寶也趁機朝街道上走去。
嚴海程又将這些人破開,便将斧頭挂在身上,跟着武大寶一同向着城門處跑去。
這些伏擊嚴海程的人,看一個照面就折損了這麽多人,還沒有起到任何作用,一個個氣憤不已,大吼大叫的朝着他們追去。
眼瞅越來越近,嚴海程隻得抽出身後的短槍與釘頭錘,又是一頓打,逼退了他們後,再度跟着武大寶一起逃離。
而就在這時,城門口忽然出現一隊士兵,将他們的去路堵住。
爲首一人傲然喝道:“全給我住手!”
這人不是别人,正是剛才接了嚴海程西廠令牌那将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