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他借道攻打東籲,再邀請他們去攻打跋摩、阿瑜陀耶、阮福源等人,總有他遭不住反抗的時候。
他就算不反抗也沒事,到時候直接對他進行官員認命,你到底是接還是不接?接了就是大明的屬地,不接就隻能成爲大明的敵人,大軍揮去後,最終還是得改換旗幟。”
其實這事兒很簡單,到了魏麒麟這個層次,很多事情都已經返璞歸真,一眼就能夠看穿。
對于瀾滄來說,他們最尴尬的地方,就在于太弱。
弱國無外交,因爲你弱怎麽做都是錯。
到最終,無外乎死個痛快,還是鈍刀子慢慢割的問題而已。
如果他能夠像武南、莫敬恭這樣一般,直接一門心思當魏麒麟的狗腿子,或許還能留一個好一些下場。
總之這些事兒,都不是魏麒麟該考慮的事兒了。
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很簡單,占據絕對的優勢,慢慢發展内政,然後再驅狼逐虎,讓這些人互相消磨,魏麒麟最終負責打掃戰場就行。
漸漸,魏麒麟也有些愛上了這種揮斥方遒的感覺,談笑風生中便能夠定很多人,甚至是一個國家的生死。
這會兒,魏麒麟也總算是明白了,爲何那麽多人大呼王侯将相甯有種乎,拼了命的往上爬。
因爲當他們嘗到權力的滋味後,就再也舍棄不掉。
因爲權力是人類最好的春藥啊!
想明白這事兒後,魏麒麟不斷的告誡自己,自己所做的事情,都是想讓大明的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,讓大明萬世永存,而不至于讓後金的辮子王朝禍害大明百姓。
千萬不能沉浸在權力之中無法自拔。
另外一邊嚴海程聽魏麒麟這麽一解釋,也知道這事兒該如何處理,當即抱拳道:“魏帥這事兒交給我,您就放一萬個心吧!保證完成任務。”
說着嚴海程便起身匆匆離去。
待嚴海程走後,沒多久,就帶着阮小三等人,來到了城内的一個酒樓之中。
這次除了他,還有阮大頭、阮小三、阮小四、張水、張頁、吳遠以及武南身邊的翻譯通武大寶。
沒辦法,實在是嚴海程自己知道的安南話都不多,跟他們這些人接觸了很久,也隻是勉強能夠聽懂他們聊的什麽,要是說的瀾滄話,就直接兩眼一抹黑,啥都不懂。
反倒是這武大寶會一些瀾滄話,這會兒就直接把他征辟過來當翻譯官。
待衆人聚齊後,嚴海程也不與他們說正事兒,而是讓人先上菜。
沒多久,好酒好菜便上了一大桌子。
武大寶好賴在東姜侯中做事,生活還算不錯,對于這一桌子菜到也沒什麽激動,反而是阮大頭這些苦哈哈們,看到這些食物,一個個都快控制不住口水了。
嚴海程見狀,便笑道:“都别客氣了,前段時間一直在忙派糧的事兒,也沒時間好好招待兄弟們,現在有空了,便算是我請你的,大夥兒敞開了吃就行。”
聽到這話,阮大頭等人便開始動筷子。
一會兒的功夫,幾人便吃了一個三分飽,這會兒便開始推杯換盞起來。
沒多久場上氣氛就熱絡起來了。
酒過三巡後,這些鄉間的苦哈哈們,也有些控制不住嘴。
一個個嘀咕了起來。
“想想以前偷偷摸摸的,隻能躲在龍石澤中生活,一天天飽一頓饑一頓的,現在能夠在布政司内做事,天天都有飽飯吃,這好日子,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。”張頁感慨道。
“是啊!以前生活多苦,要不然也不會铤而走險去慶米鄉中劫糧,别人見了我們三兄弟,都說我吃太多,以至于我哥哥弟弟們這麽瘦,他們哪裏知道我也天天餓肚子,可是我這喝水都長肉的樣子,我也沒辦法啊。”阮小三也感慨道。
唯獨武大寶喝的比較少,他隐隐約約有感覺嚴海程這次将他們着急過來,事兒沒有那麽簡單。
便控制住酒量,來充當翻譯,這會兒嘴上也說道:“嚴哥,前段時間你對我們大夥兒都不錯,我們心裏都清楚,您要是有什麽事兒吩咐的話,咱們肯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
“是啊!您是不是有什麽麻煩需要我們做?我瞧您的模樣,似乎心裏有事兒?”阮大頭也問道。
嚴海程聞言,暗自沖武大寶豎了豎拇指,然後滿臉嚴肅的說道:“其實,我今兒将大夥兒召集過來,就是有一份天大的福緣,準備與大夥兒分享,隻是不知道大夥兒有沒有興趣?”
“什麽福緣?”吳遠瞬間問道。
吳遠不像阮、張兩家的兄弟,早早就藏在龍石澤中生活,對于這衣錦還鄉沒什麽概念。
他可是一直在慶米鄉生活,天天跟百姓們接觸,這次因爲劫糧的事兒背上了案子,也想着早些做點事情,将功贖罪,最好是能夠再弄點功勞回去,也好光宗耀祖。
因此吳遠一聽好事兒,瞬間就來了興趣。
“我們的大軍連破班順倫、吉蘭道、木州等地,想來這事兒你們都有所耳聞吧?”嚴海程忽然問道。
聽到這話,武大寶問道:“連木州也攻破了?那陳甲黎維祺等人又沒抓到?”
嚴海程笑了笑道:“我今天将你們招呼過來,就是爲了這事兒。我們雖然攻下了木州,可是陳甲與黎維祺等人則率先逃到了會芬高原,進入了瀾滄的境内!然後我們的軍隊也不好貿然入境去追進。
因此魏帥便給我指派了一個任務,讓我去出使瀾滄,要求瀾滄王菩提塞拉二世,将黎維祺等人交出來。如果能夠将這件做成,肯定是大功一件!
到時候你們在慶米鄉劫糧的事兒不但能夠抵過,想來也能得到不少獎勵,就是不知道諸位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往瀾滄,去搏一搏這榮華富貴?”
待武大寶将嚴海程的話翻譯一番後,這些人便瞬間互相看去。
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,風險與收益往往是成正比例的。
不用想他們便知道此去肯定有一定的危險性,要是那瀾滄人與黎維祺是一夥兒的話,那麽他們肯定就得危險了。
就在他們擔憂不已的時候。吳遠率先開口道:“我願意去!”
“可是……這麽遠,我擔心道上有什麽危險……”阮大頭面露擔憂的說道。
嚴海程笑道:“我們怎麽說都是大明的使者,誰敢動我們,且不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!而且這次去瀾滄明面上是我一個人,你們隻需要暗中配合我便可!
當然危險還是有的,萬一山道上遇到攔路剪徑什麽的,也算危險!這事兒我不強求,你們願意去便跟着我去,不願意去,我也不強求。”
說完嚴海程便看向他們幾人。
這時武大寶率先開口道:“我願意陪你一起去瀾滄。”
阮小三想了想也道:“我也願意過去。”
就這樣,這幾人借着酒勁兒便都開口表示願意去。
畢竟他們這些人除了武大寶,大多數都是戴罪之身,如果這次再不抓住機會,又交惡的嚴海程,隻怕以後都難有翻身的機會了。
而且嚴海程對他們以國士待之,他們又怎麽能不以國士報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