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爲後勤補給一事兒,對于一場戰争來說,确實至關重要。
隻是現在魏麒麟手底下的這些人,大行王道!以堂堂萬衆之師去擊打彈丸之地,因此武南這後勤補給線也相對安全,更不用擔心被人半道劫了的事兒。
所以是個明眼人都知道,魏麒麟給武南安排這活兒是最好,也是最穩定能混功勞的事兒。
更别說,他們很多人都已經聽說魏麒麟準備将以後的富壽府交給武南管理。
這般一來,臨近升龍附近的這些地區,基本上都是魏麒麟最信任的人,也是他最堅定的拱衛者。
班順倫,議事帳中坐着的黃維錯多少有些羨慕武南所做的事兒。
可既然被分配到了攻城的陣列,他就得做他自己該做的事情。
“現在我們大軍已經集結!總的算起來約有五千多人,那黎維祺就算臨時征召的軍隊再多,一個山蘿,也非是我等對手!
我們以精銳之師對戰他們的烏合之衆,隻需要一個照面,便能夠将他們徹底擊潰!因此明日,就是我們取黎維祺首級的時候,衆将士們可有信心?”鄭楷信心滿滿的看着在座的衆人。
李苦、宮寶、馬吉三人算是剛來的新軍,也不好反駁主将,隻要點頭應和,人家讓打哪裏就打哪裏。
反倒是黃維錯皺了皺眉頭道:“楷大人,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的好!我們前段時間在升龍與這些人交涉的時候,見到了一些騎兵!
如果猜的沒錯的話,這陳甲手底下肯定有不少精銳騎兵,因此我覺得我們還是穩妥一些緩慢進軍的好,免得遭了他們的埋伏,到時候壞了經略大人的大事兒,咱們可是誰都擔待不起。”
現在他們确實每人都有一塊兒修生養息的地域!可是他們要是有什麽事兒栽在魏麒麟手中,到時候,怕是就得被一撸到底!
因此他們這次的戰鬥,隻能勝不能敗!勝了大家各自安好!敗了就隻能是殺是剮任由别人說了算了。
“騎兵?多少騎兵!”鄭楷問道。
“當時隻有見到兩百,且都是精騎!我敢肯定陳甲手裏的藏兵肯定還有不少,若不然範妥那傻子也不會跟他們一起硬抗,因此他們肯定還是有一些對抗的資本。”黃維錯又道。
獅子搏兔仍需全力以赴,若是他們覺得打下木州這事兒就結束了嗎,然後便疏忽大意,到時候陰溝翻了船,可就麻煩了。
這時唐天旦也開口道:“我弟跟我說過一件事兒!那鄧丙與陳甲是兄弟!而且這所謂的河靜鄧家,也存在了幾百年了!你覺得一個存在幾百年的勢力,就這樣就被擊潰了嗎?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!
若真的簡單,魏麒麟也不會征調了我們六家兵力後,還在繼續征調其他地方的兵力。”
是的,魏麒麟不光征調了海防鄭家、高平黃維錯、高陽唐家、廣甯李家、北江宮家以及南平馬甲外,除此之外,還征調了幾家的兵力隻是他們現在還在路上,并沒有抵達山蘿。
這時鄭楷也皺着眉頭想了想道:“可是,我活捉的那鄧丙,跟陳甲長的并不像啊?”
唐天旦笑道:“這事兒是經略大人親自發現的,難不成還有錯?”
聽到這話,鄭楷瞬間神情嚴肅了起來,看來這事兒得穩紮穩打才行。
“拿地圖來,我們好好研究一番,從班順倫進軍木州有可能會出現的問題。”
待鄭楷将地圖拿出來研究一番後,發現從班順倫進軍木州道路非常險峻,大多都是山道,真正可供軍隊行進的路線并不多。
而中間有一個叫吉蘭道的地方更是狹窄,隻能供少量軍隊通過。
如果敵人在這個地方設伏的話,他們的處境就會非常糟糕。
特别是對方有精騎的情況,他們或許真的有可能在這裏遭受一場大敗。
漸漸鄭楷有些明白了,爲何這陳甲要将大本營選在木州,同時又将不知兵事的範妥丢在班順倫。
很顯然,他就是準備讓範妥的一場大敗,來換取他們大軍的大意,若是在這吉蘭道造了伏擊,損失慘重的話,他們的勢力說不定還能向外擴充一些。
“諸位怎麽看!”鄭楷想明白了并沒有說話,而是轉頭看向衆人,
“我覺得,陳甲他們如果真的有大量精兵的話!或許會選在這吉蘭道這裏伏擊我們!”馬吉忽然開口道。
聽到這話,鄭楷心中有些失望,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吉蘭道适合伏擊,那麽陳甲還會選擇在吉蘭道設伏嗎?
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李苦皺了皺眉頭,道:“如果真如錯知府與旦知府所言,這陳甲手中可能有很多精騎,我覺得他們不會在吉蘭道設伏,這地方太過狹窄,也不适合騎兵沖擊,應當是将我們放出吉蘭道,然後想辦法将吉蘭道堵死,然後直接用精騎,在吉蘭道外,将放出的去軍隊全部吃掉!”
作爲鄭楷謀士的黃明瞬間眼睛一亮,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。
很顯然,他是認同了李苦的看法。
這李苦雖然不是廣甯知府,可這眼力勁真不是蓋的。
“這樣一說,确實有這個可能。”黃維錯捏着下巴琢磨了起來。
鄭楷腦袋中則升起一個古怪的想法,之前範妥在城内擺了自己一道,不正跟這計劃如出一轍嗎?如果真的是這事兒,這可就有意思了。
“這麽說來,不管他們是在吉蘭道伏擊我們,還是在吉蘭道将我們截斷,然後再剿滅我們部分隊伍,咱們與這些人交戰的地點都很有可能就在這吉蘭道?”鄭楷笑着問道。
李苦率先開口道:“他們想要地利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,這吉蘭道似乎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鄭楷瞧了一眼衆人,見他們都認同了這個觀點,然後便起身大笑道:“這陳甲小兒也就這點能耐而已!既然已經知道他的想法,那我們隻要拿出相應對策,剿滅他們不過反手之間的事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