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親自發起的離間計,就這樣被人反擺了一道?
便是立在他身邊的黃明,這會兒臉色也好看不起來。
“楷大人,現在該怎麽辦?”黃維錯輕聲問道,臉上無悲無喜。
盡管他與鄭家人尿不到一個壺裏,可現在他們好歹是一路人,如果這個時候,他們不能取得勝利,就将一起被問責。
所以黃維錯決定還是以鄭楷爲主,先将這班順倫打下再說。
聽到這話,鄭楷忽然大笑道:“我就知道這些小人反複無常!不可全信!所以我才讓一些非精銳的士兵去打頭陣,現在好了!既然他們敢這麽做!我們就要給他們點厲害瞧瞧!今天班順倫城必定被攻破!
傳令下去,全力攻城!給城頭足夠壓力,從城頭去支援困在城内的兄弟!撞車在哪裏,把城内給我打開!”
這一道道命令下達下去,盡管城内吃了一些小虧,可是接下來的士兵們依舊充滿必勝的信心,又瘋一般朝着班順倫這小城攻去。
在城外的軍隊重新發動兇猛的沖擊之時,城内的房屋上也忽然出現了很多弓弩手,對着困守在城内的士兵們無差别射擊起來。
剛開始他們還能抵擋一番,最後隻能拎起屍體幫他們當着,以此來減少傷害。
可就算這樣,在黑火藥的爆炸以及弓弩箭矢的轟擊下,他們依舊倒下了很多人,剩下的人也隻能蜷縮在城内人,依靠城門與敵人死扛。
而就在這時,哐哐的撞擊聲響起!
緊跟着他們就聽到來城外的大喊:“再堅持一下,我們這就破城進去進去救你們,大夥兒不要擔心!”
有了這救援的信息,這些困守在城内的孤軍,瞬間便像是得到了力量的加持一般,一個個又回勇,與這些敵人站在一起。
範妥見狀隻得催促他們加快速度,将這些城内是士兵全部解決,然後準備下一次戰鬥。
而這時城頭的範益也有些不解的看着羊舉,問道:“你爲什麽要這麽做?爲什麽要把自己逼到絕路中。”
就算他們利用這個機會,在班順倫成内坑殺了一批敵軍,讓其他士兵士氣大漲一番,可是在兩倍于己方的敵人面前,這樣的事情,沒有任何意義,敗亡是必然的事情。
因此範益才有些弄不明白,爲什麽在這種時候,羊舉會做出這種不明智的決定。
“因爲大學士與我有救命之恩!我又怎麽能夠背叛于他?死亦何懼,我羊舉就算死,也要用自己這人一腔熱情,證明我是一個堂堂正正之人!而不像你這般委曲求全的小人。”羊舉這話說的大義淩人。
可範益聽完則隻想發笑,哼道:“就這樣?簡直是天大的笑話!你要是不想委曲求全,當初鄭家在大越勢大的時候,你爲何沒有仗劍去将那平安王刺死在劍下!
這整個天下,有幾個人不在委曲求全的活着?就你一個微末之人,哪來的口氣,給你說這樣的大話!
兄弟們還愣着幹嘛,趕快動手,将這羊舉斬殺與陣前,他就是我們的投名狀!他就将是我們活下去的希望!不要像這羊舉一樣愚昧,隻能成爲這班順倫的亡魂!”
說着範益就帶着一群人朝着羊舉等人攻殺過去。
這一幕,城下的鄭楷也看的清清楚楚。
不管這事兒有沒有出問題,最起碼他離間那人,一直在幫他做事。
同時他也控制了一片區域的城頭,讓高陽唐家的軍隊,可以沒有任何阻攔就登上城頭,加入這場戰争中。
随着越來越多軍隊登上城頭,與這些城頭上的人一起作戰,羊舉等人也被攻的節節敗退。
這時,那質量一般般的城門也在撞車的多次撞擊後轟然倒塌。
城外的大軍,再一次暢通無阻才沖入城内。
那些占據城頭的唐家軍隊,也用手中的弓弩,朝着房屋上的弓弩手射擊,以此來減少攻城将士受到的壓力。
就這樣,随着城門和一處城牆被攻破以後,另外一處城牆也很快被攻破。
等這些虎狼之師,占據城頭後,便快速朝着城内攻去。
盡管範妥在城内設計,讨了小小的便宜。
可的等到雙方将軍隊攤開,在城内真刀真槍的拼殺起來時。
範妥手底下這些新兵蛋子與對方的差距瞬間就體現了出來,沒有多久逃兵潰敗就接連出現!
以至于,範妥派出再多的督戰的軍法官都沒有作用。
最終,見勢不可爲的情況下,一些範妥的親近之人,隻好帶着範妥率先逃去。
就這樣,這場戰争持續了約莫有一個時辰,總算結束!
等鄭楷他們攻下班順倫後,範益也渾身浴血的出現在鄭楷面前,道:“楷大人,末将有罪,沒曾想那羊舉竟然在關鍵時候反水,将我們大軍困在城内!這便是羊舉的腦袋。”
鄭楷看到那羊舉雙目圓睜的腦袋,輕歎一聲,還是上前将範益扶起來,笑道:“你哪裏有罪?如果沒有你們在城頭浴血拼殺,今兒想要攻下班順倫付出的代價得更大。”
畢竟戰争都已經結束了,爲了死去的人去追究活人的罪過,也是不太理智的事兒。
範益見不再怪罪他,也松了一口氣。
就這樣,他們開始在城内打掃戰場,城外的軍營也漸漸被拆除!
此刻他們攻下了班順倫,稍微修正一番,下一刻就得去攻打木州,如果在木州擊潰了陳甲、黎維祺,這事兒也就這樣結束了。
在他們打掃戰場的同時,唐天旦已經派人,将他們在這裏獲勝的消息送到升龍城。
作爲魏麒麟身下的既得利者,唐天旦非常明白,自己現在的身份,以及該做的事情。
哪怕像武南一樣不要臉也行,因爲這會兒他也算是明白了,就算跟着魏麒麟做又如何?一樣比以前混的更好,混的更舒服。
有時候,自己創業打拼多辛苦,哪裏比得上抱大腿來的輕松。
這般一想,唐天旦也認同了一件事兒,這武南就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。
就像現在他又不用參戰,隻用在後面負責補給運輸的事兒,這樣前線的勝利敢說沒有他的功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