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魏麒麟等人确定了發兵圍剿黎維祺等人後。
第二天很多軍隊便在高陽府聚集。
然後第三天便朝着山蘿地區挺進。
也就是魏麒麟從河靜回來後的第十二天。
以鄭楷爲首的聯軍,已經抵達了山蘿地區的松達湖,越過這松達湖,很快便可以抵達班順倫,過了班順倫就可以到達黎維祺他們現在的根據地木州。
在進軍班順倫之前,鄭楷将軍隊叫停,然後把大夥兒喚到了跟前。
說是大夥兒,其實也就沒幾個人,除了黃維錯,就是唐天旦等人。
因爲武南自身并沒有多少軍隊,便直接被安排在後勤運輸上面,沒有讓他直接來參與這件事情。
北江府、廣甯府、南平府等地,因爲距離比較遠的原因,短時間軍隊也難快速抵達新甯,所以這先頭軍,便是由他們三家組成。
“我所說的直接攻打木州黎維祺的根據地,而不去管富壽、安沛等地,大夥兒都沒什麽意見吧!畢竟這些地方都是牆頭草,隻要我們能夠一口氣擊潰黎維祺所聚集的這股勢力,其他人自然不打自潰!”鄭楷坐在正位,不怒自威的說道,俨然一副主帥的模樣。
更何況他在河靜攻打下鄧家勢力,也可謂是立功最大,這會兒坐在這裏,也理所應當。
同時,三千多人攻打河靜鄧家,到最後加上陣亡與受傷的人數,現在鄭楷手底下的可用之兵,還有近兩千人,且都是精銳之師,在他們中間也是最強大的。
唐天旦攻打和平地區的時候,雖然聚集了幾千人,可實際上大多數都是助漲聲勢而已。
真正能戰敢戰的兵力,不過也就幾百人而已。
菜雞互啄的時候,還能夠練一練兵,真正高手對戰的時候,這種人拉再多過去,也是給敵人送經驗,到時候這些新兵潰敗逃散,将老兵陣容沖散的話,那就更得不償失了。
因此這次攻打黎維祺,唐天旦隻帶來了千餘人而已,就算這樣他這支隊伍也沒法打主力。
同時黃維錯也帶來了千餘人左右,是一些在太原附近南征北戰留存下來的士兵。
離的近了還能夠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,總的來說,黃維錯的這支隊伍,質量要比唐天旦所帶來的高一些。
“我也贊同直取木州!現在去富壽、安沛繞一圈不過是耽擱時間而已。”唐天旦忽然開口道。
黃維錯則想了想道:“楷大人,這事兒你經驗比我們更豐富,我們聽從您的吩咐便是。”
鄭楷掃視了一眼,見大夥兒沒有其他意見,就直接開口道:“松達湖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天然的屏障,将他們的地域保護成了一條狹長的土地!想要攻打到木州,就隻得過五關斬六将,一點點将他們放在前面的實力全部摘除掉。
而這班順倫就是攔在我們前面的第一條大閘!”
衆人點了點頭,算是認同了鄭梉的言論。
“現在留守班順倫的将令是範妥,這老匹夫,一輩子就知道教唆别人,沒曾想臨死前還硬氣一番!當然我們也不能因爲他是讀書人就輕視他,相反我父親在的時候,說過這範妥也算個人物,有能耐,就是眼力勁差點!
我們聯軍現在有四千人左右,就算強攻,能夠打下班順倫隻怕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,因此我便想着用一個省事的辦法,讓我們既能将班順倫打下,又能以最小的傷亡完成這事兒。”
鄭楷說完不再說話,而是看向了在場的幾人。
黃維錯與唐天旦對視了一眼後,都沒有說話,而是将視線投注到鄭楷身上。
最終還是黃維錯率先開口道:“楷大人,想來你早已經有了辦法了吧!直接說出來,讓大夥兒看看能否可行。”
“是啊!您就直接說,您準備怎麽攻下班順倫?”又一人說道。
聽到這話,鄭楷才笑着說道:“其實這事兒很簡單!範妥身邊有一個近者,叫範益!早些年我父親對他有恩,并将他送到範妥跟前,想要刺探黎家一些消息!現在我隻要聯系到範益,這班順倫想來就手到擒來了。”
“你是準備?”黃維錯皺眉問道。
“沒錯!我覺得不宜強攻,我準備讓範益去勸降一些人,在我們準備攻城的時候,讓他們将城門打開!
這樣咱們便不用強行攻城,而可以直接破門而入!在城内與範妥所率領的軍隊一較高下!
待打下班順倫以後,我們便可以以班順倫爲前線戰場,在這裏屯兵等待援軍,并且一點點向黎維祺逼迫!”鄭楷說道這裏頓了頓:“若是陳甲與黎維祺識相,能夠早些遁入瀾滄的會芬高原,我們也能省一些麻煩。”
盡管他們現在都是爲魏麒麟做事。
可曾幾何時,他們與黎維祺、陳甲一樣,都是大越人!
這時候成了别人麾下的刀尖,便是指向這些自己人,他們也不願意一口氣屠戮幹淨。
若是有可能,爲大越留下一些血脈也是不錯。
黃維錯聞言面露沉色沒有說話。
唐天旦則開口道:“黎維祺可以放了,那陳甲的腦袋,我得将他交給魏帥才行。”
鄭楷聞言臉上閃起一絲不喜,很快便又全部隐去,沉聲道:“可以。”
鄭楷也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唐天旦要陳甲的腦袋是爲了做什麽!
鄭家把鄧丙的腦袋以及河靜、清化、甯平等地的豪族家産都交給了魏麒麟,可謂是納足了投名狀。
可是唐家呢?唐家本來差點讓魏麒麟一網打盡,現在因禍得福後,從一個小小的高陽豪族,變成了整個和平的豪族,連帶着和平地區也更名爲高陽,并且擔任高陽知府。
從這方面來看,魏麒麟對于唐家的期望可謂非常高,如果在這種時候,他再不做出一些表現!以後想要再進一步,難度也就非常大了。
鄭楷想給大越留一點血脈,以後山不轉水轉,總有用的上的地方,可唐天旦卻不是這樣想,他想着早些擊潰他們,然後爲自己交上一份滿意的投名狀。
因此就算鄭楷有些不喜,也不能說什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