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皇帝咧嘴一笑,問道:“這一道山高水遠,想必受了不少委屈,我看你這麽消瘦,應該路上夥食也不怎麽好吧?”
朱漢典聞言搖了搖頭道:“一道上夥食不錯!月虹和近衛軍的兄弟們,都挺照顧我!隻是我有些不太習慣坐船,所以在海上的時候,有些暈船!每天吃進去多少便吐出來多少,所以才會看上去氣色差一些。”
“既然你暈船,怎麽不早一些說,讓走陸路過來呢?”小皇帝這會兒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,在安慰自家的兄弟。
朱漢典聞言面上腼腆一笑,道:“我其實也不太習慣騎馬和坐車,路上颠簸都挺難受,想來還不如坐船方便一些,況且恒山号搭載了蒸汽機路上很快便抵達天津衛了。”
這時代身體素質稍微差一些,根本就沒法長期趕路。
因爲沒有混凝土路,任何路都是坑坑窪窪的,騎馬趕路也是長期颠簸,時間久了,就感覺腹中的水在翻江倒海一般。
便是馬車坐上去也和蹦蹦車差不多!如果真要對比一番,海陸似乎還确實好一些。
小皇帝在聽到蒸汽機的時候,臉上也露出了驕傲的神色,然後平淡道:“原來還有這麽一會兒事!你既然搭在了恒山号,那麽肯定要比走陸路快一些!就現在而言,恒山号和嵩山号已經是世界上最快的船隻了。”
這到不是小皇帝吹牛,從無到有,這是一個巨大的鴻溝。
蒸汽機船,可要比帆槳并用船快太多,理論上隻要有足夠的燃料,就能夠做到永動,日夜不停歇的前進,這般速度哪裏慢的了?
朱漢典也點了點頭,問道:“皇上!這蒸汽機戰船可能量産?還是說有極大的限制?”
“現在已經在量産!盡管造價有一些昂貴!可總的來說還是物超所值的!”小皇帝滿意的說道:“不光能夠搭載在船隻上,流雲城和天津衛更是有一種叫火車的交通工具,每天都能夠将天津衛與京城的貨物來回運送好幾次。
我相信将來隻要将這火車普遍起來,整個大明,就能夠串聯在一起。”
一個國家強大與否,這交通線還是非常重要的,隻有足夠好的交通線,讓貨物來回流通,國家的經濟,以及凝聚力和政治傳播力才能夠快速擴散。
要不一城一地溝通極少,這樣便很容易形成地域觀念。
到時候北直隸是一夥兒,南直隸是一夥兒,需要的時候力量使不到一處,這樣的國家又如何能夠強大。
當初隋炀帝楊廣修建大運河,也是有着這樣的想法,可以讓漕運将南北打通,全國擰成一股勁。
實際上,京津鐵路隻是開通了極短的時間,帶來的變化就是翻天覆地的。
所以,小皇帝才會對于他當初支持蒸汽機研究的這個決策非常自豪。
“不光量産,還能夠搭在其他交通工具上?”朱漢典聽到這裏瞪大眼睛。
小皇帝點了點頭,确認了這事兒,然後又不以爲意道:“其實你也不用太過驚訝,晚些時候,讓魏良卿帶你去看一看,便就知道是是怎麽回事了。
漢典,你這次從天津過來,道上還算安定嗎?”
小皇帝又問了一件事情。
朱漢典聞言道道:“道上遇到了大大小小七次襲擊,全賴錦衣衛、近衛軍的兄弟護衛,我才能安然抵達京師。”
聽到這話,小皇帝眉頭死死皺起,思慮了片刻,問道:“錦衣衛有沒有查出是什麽人所爲?”
魏良卿聞言組織了一下語言,開口道:“有兩撥人是後金人,還有幾波人查不出由來,最後一波人,似乎是陝西那些反賊的。”
小皇帝聞言點了點頭道:“行了,我知道了!果然是多災之年,以前麒麟一直跟朕說陝西、山西方面地處苦寒,若是百姓們不能夠安居樂業,便很有可能會生事!當時朕還不信,沒曾想這就真的發生了。讓地方的衛所,圍剿一番這些造謠生事之人!是時候該打壓他們一番了。
不過現在還是以南邊爲主!”
說完小皇帝,又看向朱漢典,鄭重道:“漢典,你放心!這些仇,朕會幫你做一個了解!早晚我要将那後金人全部誅滅。”
朱漢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。
這時小皇帝又問道:“漢典,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?爲何你之前一直都是在與大明抗争,這會兒卻忽然就想明白了向大明投誠?這總得有一個誘因吧!”
聽到小皇帝的話,朱漢典沉默了一下,還是開口道:“其實這事兒有很多原因,我本來就不太喜歡各種征伐,而隻是想要百姓們日子過的好一些,可是南漢的這些将領們,并不像我一樣這樣想,他們最大的想法就是攻占更多的土地,然後爲自己争奪更高的爵位。
在大明與安南人交戰的時候,他們就有提出向大明進軍的想法,我雖然有幾次攔截,可是卻沒能成功。
最終我姑父陳滔直接軟禁了我發動了戰争!在南漢與大明戰争一觸即發的時候,魏麒麟和月虹一起把我救了下來。”
說到這裏,朱漢典頓了頓又道:“如果說,真正促使我做出這樣決定的人,應該說是兩個人,一個是月虹,一個便是魏麒麟。”
聽到這話,小皇帝也有些疑惑,魏麒麟的身邊的丫鬟月虹,竟然是促進和平的主要人物,這讓小皇帝到是沒有想到。
然後朱漢典又道:“我與月虹本就認識!這次他們俘虜了南漢的一個将領,然後得知我被軟禁的消息,便帶人趁夜襲營将我救出來,魏麒麟同時又将主戰派陳滔殺死。
次日在我與魏麒麟交涉的時候,他勸說我,爲了雲貴的百姓,還是向大明投降的好!同時,他又将一封建文帝的遺诏拿出來,交于我!
這遺诏中勸解我們,任何人都不能以他的幌子去禍亂大明!因此我便謹遵先祖遺诏,向大明投降!好讓百姓們少遭受一些兵禍……隻是沒有想到,我雖然投降了,可是那些人卻又擁立我堂哥,打着南漢的幌子,繼續行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