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多久一人便快速跑了進來。
等這人瞧見魏麒麟後,慌忙跪在地上:“胡權見過麟大人。”
魏麒麟仔仔細細的瞧了一眼,這人還确實有些眼熟,這不是當時搶收新甯糧食時的時候,那坑爹指揮官嗎?
後來這胡權讓魏麒麟抓了,也沒有拿他怎麽着。
主要是身份不夠,也換不了幾個錢。
再後來,在欽州靈山,魏麒麟将胡權他爹胡椃又給抓了,這下湊成一對,才總算讓劉益農換了不少銀子。
沒曾想兜兜轉轉一大圈後,魏麒麟與這胡權竟然又以這樣的方式見面。
“說吧!誰派你過來的,是鄭梉還是鄭楷?”魏麒麟問道。
胡權聞言慌忙答道:“敢讓麟大人知道,是楷大人讓我過來的。”
“什麽事兒?”魏麒麟又到。
“昨日我們行軍路過甯平的時候,地方的豪族對您頗有微詞,楷大人便與他們理論了一番,最後說不通,便隻好率兵攻打!這會兒已經将他們的頭顱與家産運送過來,想來要不了多久,應該就能夠抵達升龍。”胡權低着腦袋說道。
聽到這話,魏麒麟愣了愣,心中便也有數。
大越皇權的力量不足,地方豪族便乘勢而起,每一個勢力,都如同地方軍閥一般,想在這混亂的時代分一杯羹。
隻是并不是每一個人的力量都可以匹配自己的野心。
因此除了高陽唐家外,每一個區域都有自己大大小小的勢力,這些勢力或強大或弱小,或三五結盟。
總的來說,就如同戰國一般!
至于鄭楷是如何跟他們發生沖突的,魏麒麟也不關心,更不關心這所謂的頗有微詞。
但運送過來的糧食與錢财,魏麒麟還是要開開心心的接下!
畢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。
更别說事後追究起來,魏麒麟還可以将這事兒一股腦的全部推倒鄭家身上,反正跟他沒有一毛錢關系。
“嗯,我知道了!你回去的時候,跟他說一下,他現在的目标就是鄧陳兩家,不要爲其他的事情分心,這些地方豪強,我自有辦法處理。”魏麒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。
胡權則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:“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,清化郭家,今天也剛剛讓殲滅,他們的家産也正在運輸的路上。”
魏麒麟臉色黑了黑,這鄭家到底是幫自己排憂解難呢?還是說借機排除異己?還是說真的爲了幫自己做事,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嗎?
“嗯……讓他注意對付鄧家吧,鄧家有堅堡和重炮,可沒你們想想的那麽好打。”魏麒麟又特意提醒了一番。
交代完這事兒,胡權又給說了一番大緻的繳獲數目,便匆匆離去。
等他走後,唐天旬沉着一張臉,看不出喜悲。
從局勢上來說,高陽唐家莫名其妙成了魏麒麟的附屬,這事兒是挺憋屈的事兒。
可是,從結果上來看,到也未必!畢竟他們還留下了一些家産和生意路子,反觀這甯平、清化等地,地方豪強直接被鄭家剿滅,最終什麽都沒有留下來。
可是要比他們高陽唐家慘多了。
這麽說來,他們唐家還真有些因禍得福的意思了。
“要不要派人去甯平、清化等地問一問原由,以及他們繳獲的财務數目?”唐天旬想了想問道。
魏麒麟聞言擺了擺手道:“不用了!水至清則無魚,很多事情不用盯得那麽緊,你吃肉的時候,多少也得讓其他人有些湯喝,若不然以後誰還給你做事!
不過他們到是提醒了我一番,這些地方時期,确實是時候打壓一番了,早些收拾了他們,也更利于我推廣布政。
天旬,你去一趟莫敬恭哪裏,讓他們派個人過來,他這都指揮使該做的點事情了。”
南邊的事兒交給鄭家來處理。
可是北邊挨着廣西與雲南等地的土地,則得交給莫家人來做,若是他們連這事兒都做不到,那麽幹脆将這都指揮使的位置給鄭家算了。
唐天旬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。
這時,嚴海程與阮小三等人一行帶着糧車,正準備朝着布政司外走去。
有了前天的慶米鄉劫糧案一事兒,嚴海程也算是跟他們這些龍石澤的賊人認識了,同時也算是不打不相識。
可是這些鄉巴佬,實在是太耿直了,以至于魏麒麟到最後都跟他們聊不動了。
最終隻得嚴海程出來救場,将他們救了下來。
經過昨天一天的派糧,漸漸這些人也明白了這些大明人在做的事情。
與嚴海程也熟稔了起來。
“我以前還以爲您隻有一把斧頭呢,原來有倆。”路上武大寶看着嚴海程身上背的斧頭羨慕的說道。
“那可不!我跟你說,我這嚴二斧的名頭,在近衛軍中可出名了,這可是魏帥親自給我起的。”嚴海程聞言得意的說了一番。
這斧頭也是昨天晚上才剛剛給他送過來,總算讓他這趁手的武器不再落單。
現在他便将他那馬槊與斧頭全部帶上。
“您還有這名頭?”武大寶瞪大眼睛問道。
這家夥跟武南跟的久了,這溜須拍馬的本事也學了不少,他既然接觸不到魏麒麟,那就使勁的拍魏麒麟身邊的嚴海程馬屁。能夠和嚴海程打好關系,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事情。
嚴海程聞言笑道:“我這人以前喜歡投壺,後來就發現自己投擲天賦出衆,便專門練了這飛斧,不是我說,二十步内指哪打哪。”
“那嚴哥,您要不要給兄弟們示範一下。”武大寶一臉殷切的問道。
嚴海程點了點頭道:“你看到遠處的那顆棗樹了沒?你去上面做兩個标記去。”嚴海程笑道。
武大寶見狀将武器抽出來,遞給那阮小三道:“你去做幾個标記讓嚴哥給咱們演示一番。”
那阮小三别看塊頭挺大,到是一個逆來順受的脾氣,不管誰說他都不會生氣,隻是沉聲去做事。
如果不是這特殊的體質,讓他看上去塊頭吓人的話,隻怕受的欺負會更多。
接過刀後,阮小三就到一旁的棗樹上,用刀砍了兩個标記。
隻見他剛剛做好标記,還不曾回來,嚴海程就猛地将手中的斧頭甩了出去。
這脫手而出的飛斧,夾雜着呼呼的風聲,嘭的一聲,便在阮小三耳邊炸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