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在魏麒麟等人離開升龍城後,他就率先黎維祺喬裝打扮離開了升龍城。
作爲西山侯的陳甲,并沒有回到西山,而是直接一行人朝着山蘿等地逃竄。
實在是西山離升龍太近了,若是這些近衛軍們發起瘋來半天就趕到,到時候一番酣戰,若是照顧不周,讓黎維祺出了什麽事兒,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。
最起碼,現階段他還是很需要黎維祺這杆大旗。
升龍城正西邊的木州,正是此刻陳甲與黎維祺的歇腳地點。
要從升龍城到達這裏,需要經過河東、和平、松達湖以及班順倫等地,才能夠抵達木州。
同時木州還與滄瀾的會芬高遠相鄰,如果不敵随時可以潛入滄瀾的上林中逃脫。
總之,選在這個地方,可以讓他們在撤退的時候有了更多的選擇。
如果魏麒麟死在河靜的話,到時候陳甲也可以與河靜鄧家分别從西邊南邊一同向升龍城發難。
當時陳甲勸說黎維祺離開升龍的時候并沒有說多少話,而是簡單的一句。
“今日他能奪我武庫,明日便能奪我等性命!”
最初,他們都以爲這些大明人來如同鬧着玩一樣,百來十人能做出什麽事情?
可事實上這些大明人真的幹出了一些事情,不管是打壓地方豪強,還是對于老百姓們的布政,都做的非常好。
魏麒麟他們才抵達新甯沒有幾天,就先後敲打了城防軍的人,以及城内一些不安分的百姓。
非但如此還把以前鄭家的狗腿子武南收到麾下。
随後又逼迫莫敬恭與他們一同去想高陽唐家施壓。
漸漸這高陽唐家、莫敬恭以及武南都聚集在他身邊,形成了一股新的勢力,而且這勢力還在不斷擴大。
随着派糧的範圍越來越大,魏麒麟等人能夠影響的區域也逐漸變大。
這時候,就連一些朝中的文官也漸漸開始向魏麒麟靠攏。
這等轉變也使得黎維祺心中辟爲無奈。
等魏麒麟打了陳甲強行霸占了黎朝的武庫,幾乎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就這樣,爲了生存,黎維祺了隻得陪着陳甲亡命天涯。
“皇上,現在升龍城那邊還沒傳來消息嗎?”大學士範妥,作爲黎維祺忠實的擁趸也跟着一塊兒出來。
畢竟皇上需要制衡,如果一切事情都由陳甲一人主持,今後便是他們大事成了,将魏麒麟趕出了新甯,陳甲也有可能成爲新的鄭松,到時候控制着小皇帝,自己将大權全部抓在手中。
這時候大學士範妥的作用就變得至關重要了。
“沒有!”黎維祺搖了搖頭,看着遠處一層層如同大網一樣護衛着他的士兵們。
盡管他終于能夠出升龍城,到外面走一走。
可是現在這般情況,也讓黎維祺提不起遊玩的興趣。
“也不知道這事兒,得持續多久,才能結束。”黎維祺感慨了一聲。
并不是他貪戀權勢,而是他自打成爲黎朝的皇帝時候,很多時候黎維祺就沒得選擇,如果他不願意參與這事兒,那麽就有人除掉他,将其他黎氏子弟推舉起來,繼續行這個的事情。
既然如此,他還不如做一團水,來配合這些各種不同的容器,來成爲不同的人。
“皇上!有河靜的消息了。”陳甲忽然臉色深沉的走了過來道。
“河靜那邊怎麽說的?”黎維祺聽到這話瞬間也來了興趣。
陳甲沉聲道:“鄧家說失手了,這些人太厲害,埋伏的刀斧手和請來的保镖,都沒有将他拿下,反而被他打傷了不少人。鄧家家主鄧丙也是僥幸才逃脫……”
“這麽說……那麽接下來,大越境内不是就要經曆一場大戰了?”黎維祺面露擔憂的說道。
“皇上不必擔憂,鄧家經營多年,兵多将廣,而且與我還是患難之交!隻要他們肯支持咱們起兵讨伐,咱們就有一些機會打赢這場戰争。
到時候,數萬大軍讨伐他,我就不信他再厲害,能翻了天不成。”陳甲說着,道:“現在隻需要您一紙诏書下去,奠邊府、山蘿、老街、萊州等地肯定都會起兵響應你,咱們從西邊集結大軍,鄧家在南邊積攢勢力。
到時候咱們南北夾擊,将這人趕出升龍城想來不是問題。”
黎維祺聽到這話,心裏才稍微放松一些。
這般軍陣之事他又不怎麽了解,也不多管,便隻好開口道:“既然如此,接下來的事情,就擺脫兩位愛卿了。”
聽到這話,陳甲抱拳半跪在地,道:“臣定當用盡畢生精力,幫皇上您驅趕反賊,光複大越!”
“臣亦同!”大學士範妥抱了抱拳,并沒有太大動作。
等他們開始起書發向西四地發放繳書的時候,升龍城布政司内,泡了個熱水澡的魏麒麟,換了一身衣服,便美滋滋的坐在一張太師椅上。
這時雙手被困在一起的武蘇,正一屁股坐在地上,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厲害的年輕人。
魏麒麟也不以爲意,一邊給自己添着茶水,一邊與安南笑道:“你别看這家夥年輕,動起手來可真的厲害。估計單打獨鬥,沈譽都未必是他的對手。”
“哦?”安娜應了一聲,便多看了一眼這個有些狼狽的年輕人。
武蘇臉上腫了一大塊,腿上和身上都有傷勢。
可是就算這樣坐在地上依舊給人一股銳氣十足的模樣。
安娜盯着他瞧了一會兒,問道:“那你将他弄回來準備做什麽。”
“随便!反正這家夥想殺我,怎麽折騰都行,要不留着白白浪費糧食可不像!我可不是那種會做賠本買賣的人。”魏麒麟說着抿了一口茶水,又道:“說吧,你跟阮福源是什麽關系。”
聽到這話,武蘇一愣,道:“我跟阮福源就不認識,今兒栽在你手裏,算你厲害,不過我總有一天會親自殺了你。”
魏麒麟聞言一愣,然後搖了搖頭歎道:“你難道不知道一句話,叫打死犟嘴的淹死會水的。現在都受制于人,你哪來的底氣敢威脅我?就不怕我現在就一刀砍了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