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賈愣子還是沒忍住,問道:“魏帥,那鄭梉他們怎麽處理……”
魏麒麟想到這事兒,道:“等我一下,我先把這協議拟一下。”
待魏麒麟回到帳中,将宣紙鋪好,便揮毫潑墨的寫了起來。
大緻意思很簡單。
鄭家人因爲幡然醒悟,決定不再與大明争鬥,并且向大明投誠,将所有領地交還大明,回歸大明懷抱。
同時封鄭梉爲北越侯,食邑三千戶,擁私兵不超過五千人,可世襲。
其他在不損害大明利益的情況下,給予鄭家一些優待。
同時鄭家享有這些福利的同時,也得接受一定的征召。
總結下來一句話,鄭家被招安了,安南也變成大明的土地了。
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待補充條款。
等将這協議拟好了,魏麒麟就把唐一鳴喊過來,又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。
便将北越鄭松的事兒直接交給唐一鳴。
魏麒麟則與沈譽等人,帶着一支騎兵朝着鎮安府的方向駛去。
——
新甯州西邊是陀陵。
陀陵再往西是左州,左州西邊是養利州和萬承州。
再往西就是龍英州!
龍英州北邊是都康州,西邊就是鎮安府,也就是南漢鬧騰的最厲害的地方。
等魏麒麟率兵抵達龍英州的時候,田秩已經遠遠的迎了出來。
經過魏麒麟幫他處理以後的傷口,再加上一些藥材佐以治療,田秩的傷勢恢複的很快。
現在看上去除了比以往消瘦一些,到是和正常人差不多。
不過,讓他指揮還可以,若是親自上陣,一不小心讓傷口再裂開就有些不好了。
魏麒麟到跟前,先給這個劫後餘生的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,然後才笑道:“他們有多少人,領軍的人是誰。”
“我們的探子現在就發現了兩萬多人。領頭的似乎是一個叫陳滔的。”田秩答道。
聽到這話,魏麒麟皺眉思考起來,以南漢的國力,也就隻能養一兩萬精兵而已。
以往與大明作戰的時候,說的五六萬人,看着多,其實大多數人,不是火夫就臨時征召的壯丁,隻負責補給的押送,真正作戰的時候,這些人一點作用都沒有。
跟着虛張聲勢還好,真的讓他們去作戰,稍微一沖就得被打斷了七零八落。
當魏麒麟知道兩萬兵力後,第一件想起的事情是虛張聲勢?聲東擊西?
“他們有沒有可能,并不是想打龍英州,而是把目标放在都康州以及向武州?”魏麒麟皺眉問道。
“酆東軒與潘恒他們在那邊盯着,應該沒事,就算真的發生什麽戰事,我們随時馳援也來得及。”田秩答道。
魏麒麟點了點頭,這些人都是經曆過戰争的洗禮,知道什麽事兒該做,什麽事兒不該做。
也不用魏麒麟刻意去吩咐,就能将事情做的明明白白。
“你準備怎麽打?”魏麒麟又問道。
“以穩爲主,以靜制動!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!最好等你将東籲滄瀾等地方的事兒全部解決了,這時候再去收拾他們。”田秩沉聲答道。
畢竟太平府等地的戰事剛歇息。
很多百姓們還沒有返回家中,民生的恢複也需要一段時間,這種情況,自然是以穩爲主。
若不然等這些人沖破了防線,再到太平府折騰一番,太平府那時候怕是就真的成鬼域了。
魏麒麟也猜到了他的想法,道:“行,這次以你爲主,我跟着參與一番,有搭手的事兒,我來做就行。”
田秩聞言愣了一下,瞬間便明白怎麽回事了,估摸着魏麒麟是覺得這事兒沒什麽挑戰性,就準備将這功勞丢給自己不去參與。
“不過,你也不用擔心!等劉益農知道了龍英州的事情,肯定會派很多人過來支援你,獅子搏兔還需全力而行,我們并不會因爲這些南漢人是戰五渣就小瞧他們!
好好幹!興許這次就是讓他們南漢覆滅的時候。”魏麒麟嘿嘿一笑。
田秩鄭重的點了點頭,便不再說其他事情。
魏麒麟将與他随同過來的士兵交給田秩以後,自己一個人就朝着龍英州城内走去。
這座不大的城池,城内的百姓倒也不怎麽多。
像是被阮福源的影響還沒緩過來。
這時候很多房屋都是空的,田秩的奉議衛過來後,直接将這些空的房間給征辟了,用作士兵休息。
魏麒麟城内轉了一圈,看到了一間酒樓,門口挂着柴記的牌子,魏麒麟便直接踏進去喊道:“掌櫃的,有什麽吃的嗎?給我弄一些過來。”
一個老頭子趴在櫃台上昏昏欲睡,聽到魏麒麟的話像是回了魂一樣,慌忙爬起來,小跑到魏麒麟跟前,笑着說道:“客官,您想吃些什麽。”
魏麒麟一瞧這連個夥計都沒有,還得掌櫃自己的來,也沒弄個“搭”呀什麽的,先幫這桌子擦一擦!
這基本上的服務都跟不上,又怎麽能讓食客吃的舒服。
這要是随便再有一家酒樓,稍微提高下服務意識,安排一個長的好看一些的小二哥,見人便喊爺,幫忙拉一拉椅子,擦一擦桌子,他這柴記酒樓鐵定得黃了。
“你們這兒幾個人?怎麽連個小二哥都沒有?”魏麒麟看着疑惑的問道。
那老掌櫃的聞言輕歎一聲,道:“唉,可别說了。安心遭天殺的安南人自從打到太平府後,我們東家就攜着家眷一起跑了。
然後将這店留給我這個記賬的,說讓我幫他看着這店,有買賣便做,賺錢全算我的,若是沒有也不管。
我也不似東家家底殷實,能夠居家搬遷,就隻能留下來守着這柴記,我守着前面,讓我兒子在後面颠勺,兒媳婦幫着當一個廚娘,這生意能做就做。
不能做最起碼守在城内,也沒什麽危險。”
聽他這麽一說,魏麒麟也聽出些意思,這柴記顯然已經成了家族企業了,這一家三口都齊上陣了。
“那你們這生意如何?”魏麒麟笑着問道。
“哪有什麽生意啊!自打太平府打仗以後,能跑的人都跑了,就算沒跑的,也都是手裏緊巴巴,日子都難過了,誰還來酒樓吃飯!
我想着安南人走了終于能稍微好點,可是聽一些兵爺說,南漢那邊又開始生事了,現在好了,我這門前都快能養麻雀了。”老掌櫃說到這裏唉聲歎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