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自家老爺回來後,裏科的妻子阿蘇塞娜也是哭紅了眼睛。
這會兒見自家男人遲遲沒有醒,哭的就更傷心了。
當時他就勸過自家男人,讓他沒事别去惹事,好好将自家買賣做好就行了,可是裏科非是咽不下那口氣,要與人家争一個長短。
現在好了,自己弄的半死不活不說,就連他弟弟索萊爾也差點将命搭進去,因爲這事兒他們不但賣了很多貨和店,就連外債也欠下了不少,才将這事給平息。
這麽一來,又得好多年,他們才能将損失的那些錢給賺回來,他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,才有這麽多倒黴的事情全部降臨在自己身上。
念及此處,阿蘇塞娜便越哭越傷心。
而這時躺在床上的裏科咳嗽了兩聲,開口道:“水……我想喝水……”
聽到這話,阿蘇塞娜趕緊抹了下眼淚,到一旁給他倒水,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将這男人扶起來,把這水給他灌下去。
喝下了這一杯水後,緩了一會兒,裏科精神狀态才稍微好了一些。
當他睜開眼睛看到一旁的阿蘇塞娜時,還探手往她胸前抓了一把,然後搖了搖頭道:“夢……肯定有是夢……”
“啪!”阿蘇塞娜一個耳光就甩在了裏科臉上,斥問道:“現在還是夢嗎?”
裏科感受到這火辣辣的疼痛,愣了半響道:“這……這不是夢?我回來了?”
“是的,你回來了!我找了弗朗哥還花了二萬兩銀子才将你給救回來,看看你做的好事,咱們這家都快讓你給折騰沒了!”阿蘇塞娜說着嚎啕大哭了起來。
裏科不在的這幾天,天知道她受的多大的委屈。
可阿蘇塞娜嚎啕大哭的時候,裏科沒有安慰,他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,眼神中噴吐着怒火。
往日的一幕幕在他心頭升起,魏麒麟打自己的每一個巴掌,以及每一次跳蚤在自己身上叮咬的時候,他都如同烙印在心中一般怎麽也抹不多,這無邊的屈辱,讓裏科恨不得将魏麒麟撕成碎片。
“哭!哭什麽哭!不就是一點錢嗎?這些錢沒了咱們還能去賺!你這樣哭哭啼啼的有什麽用?”裏科看着身邊的女人呵斥道。
聽到這話,阿蘇塞娜瞪大眼睛,道:“你敢這樣跟我說話,你忘了如果沒有我,你現在什麽都不是!你隻是一個水手,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讓人丢在海裏喂魚了,你竟然這樣和我說話!你忘了是誰拼了命的将你救出來的?你個沒良心的,老娘和你拼了。”
說着阿蘇塞娜就上去撕打起裏科。
裏科見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呵斥:“夠了!你再委屈,能有我委屈,你知道我在那裏過的什麽日子嗎?
他姓雷的打我臉也就算了,他把我吊起來,一天連睡覺都不能!隻能這樣直愣愣的站着,我跟你說,我現在腿都已經沒有知覺了,還能不能走路我都不知道!你委屈,你有我委屈啊!
而且這還不算!他還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個全是跳蚤的衣服,然後強行穿在我身上,我每天都能感覺到成千上萬的跳蚤在我身上爬來爬去,然後咬我吸我的血,再在我身上做窩産卵!就算我再癢,也沒有手去撓……
我是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生活,想跟他說,我給你錢求求你放了我吧,可是他根本就不理我,沒人力理我啊!……我苦啊,那簡直就是地獄一樣的生活,你根本不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麽,就知道一個人喊委屈。
我才是這全天下最委屈的人!”
說道這裏,裏科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,哭的就像是一個死了娘的孩子一樣,讓人聞者傷心見着流淚。
聽到他說的這些事情後,阿蘇塞娜忽然不哭了,而是用手輕輕的拍打着裏科,嘴上說道:“過去了,這些事情都過去了!以後這些事兒都不會發生了。”
許久後,裏科也哭累了,才坐在床上看着自家女人。
盡管自己已經發了福,而且頭發也掉的七七八八,可是這個女人還是像以前一樣在乎自己,所以裏科可以受委屈,但是不能讓自家的女人受委屈。
“你跟我說說,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吧?接下來的日子還得過。”裏科問道。
聽到這話,阿蘇塞娜斷斷續續的将裏科不在的這些日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,關于他弟弟索萊爾被抓的事兒,以及他們賣貨與店鋪湊錢的事兒,還有最後怎麽找弗朗哥求情救他的事情。
“那姓雷的呢?他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情?”裏科又問道。
阿蘇塞娜答道:“他這段時間不知道抽了什麽風,到處在收購糧食、藥材和礦石煤炭等物,也正是他不停的收購這些東西,才使得市面上的貨物比較緊俏,咱們那些貨物也好銷售一些。”
“這些東西似乎都跟戰争有關啊?是不是廣西那邊戰事吃緊,他想弄一些貨回去大賺一筆?”裏科疑惑的問道。
“應該是這樣吧。”阿蘇塞娜答道。
“他囤積了多少貨物?”裏科又問道。
“聽他們說,光是今天一天,差不多就囤積了快四十萬兩銀子的貨,這小子也真是有錢。”阿蘇塞娜感歎道:“也是,他要是沒錢的話,也不能在奇珍拍賣行内直接掃貨都掃了十多萬!裏科你說你要是跟他沒有過節的話,咱們這次跟他達成一筆交易,想來也能賺不少錢吧!”
“哼!哪有那麽多如果!從他殺了卡瓦耶羅斷了我的财路,我就跟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!既然他斷我财路,就别怪我斷他财路!他不是囤積的貨物比較多嘛,那我就把他的貨全部給毀了!
這一輩子,我就跟他姓雷的耗上了,隻要能讓他過的不舒服!我就舒服!”裏科說道這裏目露兇光.
“裏科,你就不能把這事放下,咱們不和他鬥了成嗎?算我求你了,你不爲你着想,也的爲咱們這家着想,也要爲我們的将來着想啊。”阿蘇塞娜央求道,說着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外面湧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