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不是怕弗朗哥,主要是不想将這些弗朗機人得罪太狠,到時候會耽擱了他們五通教的買賣。
“能有什麽事兒?我殺卡瓦耶羅的事兒你也不是不知道,再加上科魯茲都讓我揍了,不也沒一點事兒嗎?
我跟弗朗哥我們之間還有買賣交易,除非他不準備賺我們雷家的錢,将這買賣全部推給别人,不然這事兒他肯定得向着我。”說到這裏魏麒麟忽然面上一驚,大喊道,“不好了,你得趕緊安排人去把裏科給擄過來!
若不然那弗朗哥擔心事情擴大,肯定會主動把裏科抓來給我賠禮道歉,到時候我就沒法收拾這老小子了,龍兄,這事兒得麻煩您跑一趟了,價錢不是問題,隻要能把這事兒辦的漂亮了,怎麽說都可以。”
龍超震見魏麒麟一個人在這裏嘀咕半響,一點都不擔心弗朗哥,反而是怕弗朗哥人先自己一步,将那裏科抓住,到時候自己沒法找場子 。
讓龍超震也有些明白,魏麒麟在這些西班牙人跟前或許真的身份特殊。
再一想那裏科也隻是一個西班牙籍的商人,就算抓了風險也沒那麽大,便點頭道:“行,既然雷公子信得過我,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。”
說着龍超震朝魏麒麟拱了拱手道:“事不宜遲,我先回去安排這事兒了。”
送走了龍超震,徐弘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魏帥,這事兒我也能辦了啊?爲什麽要找五通教的人,這些人可……”
“行了,沒你的事兒了,歇着去吧!”魏麒麟擺了擺手,便不再理徐弘祖了。
你個将來種紅薯土豆的人,知道個屁。
轟走了徐弘祖後,魏麒麟才回去弄了點水洗漱一番,換了衣服先去睡了。
而另外一邊,裏科知道自家安排的人得逞以後,便在金玉坊内大肆炫耀。
那雷業明是誰?或許很多人不知道!
可是這家夥,先決鬥中殺了卡瓦耶羅,又打傷了科魯茲。
卡瓦耶羅和科魯茲,可都是在濠鏡排得上号的人,來這等人物都得罪不起的人,反而讓自己給算計了,這難道不能說明什麽嗎?論手段這些人還不如自己啊!
“要我說,裏科大人您可真厲害!那卡瓦耶羅那麽厲害,最後都死在了這少年手中,您隻是動一動手指頭,就讓他在咱濠鏡丢了面子,這以後看他還怎麽在濠鏡混,到時候這雷爺啊,就沒臉在濠鏡呆咯。”一人湊在裏科跟前大拍馬屁。
聽了這話,裏科也是渾身舒坦,道:“就你小子會說話,今兒爺赢的多,這些是賞你的,行了你們玩吧!爺去明珠樓坐坐去。”
丢下一些碎銀子後,裏科趾高氣昂的去了二樓,準備轉道到明珠樓。
其他人見這人僅僅是拍了個馬屁,就弄到這麽多銀子,也是羨慕的不行。
“黑,這老麻子這嘴還真厲害!以前我隻見過那青樓裏面的姑娘靠嘴賺錢,今兒見了老麻子才知道,這大老爺們原來也能靠嘴賺錢。”一人酸溜溜的說道。
那老麻子則理都不理他,将這銀子放在手上掂了掂道:“得,今晚的宵夜到手了,不跟傻子一般見識。”
來到二樓的裏科,直接便往明珠樓内趕去。
守在門口的衛兵一看裏科是弗朗機人,也不敢說什麽,便直接放了進去。
而這時明珠樓内已經坐着很多西班牙人,正在喝酒,有一些已經迷迷糊糊。
見到裏科後,一人便招手道:“裏科來啊!還愣着幹嘛?來來來咱們一起喝。”
裏科聞言冷笑一聲,道:“我來,可不是找你們喝酒的,是管你們要錢的,你還記得咱們當初打的賭嗎?你們都說我不敢拿這姓雷的怎麽樣?可怎麽着?今晚我就找人把他給暴打了一頓,你們且瞧着看,明天啊,他就不敢出門了,爲啥?因爲丢人啊!”
一聽這話,這幾個西班牙人瞬間酒就醒了一大半。
“你還真把那姓雷的給打了?”一人小聲問道。
“這還有假?你們要是還不信的話,可以遣人到他家裏問一下,自然就知道結果了!來來來别推三阻四了,趕緊把錢給我,一人五千兩!咱們可都得說話算數。”裏科一臉得意的說道。
這時,一個叫布魯諾的男人開口道:“裏科,你又沒有想過,那姓雷的可是弗朗哥跟前的紅人,你将他打了會引起什麽事情?萬一弗朗哥追究起來,這事兒你擔得起嗎?”
裏科見他們一直說着有的沒的,臉上就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:“我當時特意吩咐了,隻是教訓他一番,又沒缺胳膊少腿的,弗朗哥能拿我怎麽樣?
難道說,你們都想看着這個大明豬騎在咱們頭上,結果還沒有一個人能拿他怎麽樣?反正咱們當時的賭局我是放在心裏了,一人五千兩誰特麽都别給我耍賴,你們不曉得我幹這事兒擔着多大的風險呢!”
見裏科這已經鐵了心的管他們要錢,大夥兒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,便從身上摸了一會兒。
沒多久,這四人就各自拿出一些銀票塞給裏科,畢竟這人啊,就得說道做到,失了信,以後誰還跟你玩。
見這回血兩萬兩銀票,裏科心裏美滋滋,也将他買那勾踐劍的晦氣勁兒一掃而盡。
等他将這錢全部踹兜裏後,才大笑道:“來來來,喝酒!咱們今兒個喝個痛快!等明天呐,這事兒傳開了,他們就知道這弗朗機人中,誰最有能耐,到最後還不是得數我裏科!”
“什麽能耐,你那明明就是瞎逞能。”布魯諾搖頭歎道,對此也毫無辦法。
接下來他們幾人的酒席,就變得異常的熱絡,不再去聊魏麒麟的事情後,而是聊起了貨船的事兒。
這生意人和生意人玩,無外乎圖的是一個錢,一家人買賣不好做,幾個人綁一塊兒,讓商船的規模大一些,這樣一來,也能夠震懾一些宵小。
所以一些交好的商人之間,還是一些比較堅固的利益體。
酒過三巡後,心情大好的裏科也喝的迷迷糊糊,嘴上喊道:“放水放水!就算心情再好,這酒也不能多喝啊!有沒有人要跟我一起的?”
“走吧!正好我也有此意,跟你一塊兒去吧。”說着布魯諾起身道。
他們兩人就這樣搖搖晃晃的到了一旁的廁所内,然後解開褲子就淅瀝瀝的放水。
“以後啊,還是盡量少逞能,咱們這些生意人,無外乎圖财,跟人置氣的事兒,不劃算。”布魯諾一邊放水一邊說道。
等他提上褲子轉身一看,發現身後空無一人,嘀咕道:“這家夥是喝多直接走了嗎?怎麽招呼也不打一聲?罷了,他今兒坑了我們那麽多銀子,現在指不定在哪個娘們身上忙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