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與尋常的兵器對撞也絲毫不落下風,曾經更是斬斷過别人的佩刀,這也是讓成滿最爲驕傲的事情。
因爲這刀的材質,不說是百煉,最起碼也錘煉過七八十次,是屬于極爲堅韌的寶刀。
可現在對方隻是赤手空拳,這麽一彈……這刀就斷了……
這讓成滿瞬間有些懷疑人生,同時對魏麒麟也變得極爲忌憚。
就連一邊的雲掌櫃也被這一幕吓的夠嗆。
“大俠……我徹底栽了,您老就别吓唬我了。”憋了半天後,成滿才開口顫顫巍巍道。
“把他們幾個拉起來,到我屋裏說話,别影響了雲掌櫃的買賣。”魏麒麟說了一句,便自顧自的離開。
成滿看着這個年輕的背影,心思複雜的思考了片刻,還是艱難的爬起來,踢了其他人一腳,然後一瘸一拐的跟着魏麒麟來到了二樓的客房。
待他們陸續進入房間後,魏麒麟與月虹已經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們。
那模樣就像是審訊犯人一樣。
“大俠,我們今兒是出門忘記帶眼睛了,沖撞了您!您一定不要跟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啊……免得污了您的手……如果真要懲罰的話,便讓我們自己來吧……”到屋裏後,成滿先似是機關槍一樣說了一大串話。
魏麒麟則不冷不熱的說道:“我做事不用你來教我,你們幾個先蹲在牆角,把手放在腦袋上,然後我問什麽,你們答什麽,我沒問你們就不要說話!明白?”
聽到這話,成滿幾人慌忙到牆角上蹲成一排,沖魏麒麟一個勁點頭。
不然還能咋樣?跟人家硬肛?就人家的實力一個手指的就能把他們全部捏死,找死的事兒誰去幹?
“你叫什麽?”魏麒麟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。
“小人叫成滿,成功的成,滿意的滿。”成滿慌忙答道。
聽到這名字,魏麒麟冷笑一聲道:“喲,你還挺會扯虎皮的嘛!馴象衛的指揮官不是叫馬子鳴嗎?什麽時候你成滿變成了馴象衛的指揮使?”
“這位大俠你有所不知,那馬子鳴以前确實是馴象衛的指揮使,可是這些年他因爲身體不行經常卧病在床,已經很少在外面走動。而且半年前他已經去世,再加上沒有子嗣,便要向上面申報新的指揮使。然後我便被頂了上去……隻是到現在新的任命書到現在還沒有下發下來而已……”成滿有些尴尬的将這狗屁倒竈的事情解釋了一邊。
“這就是你天天到這裏吃霸王餐的理由?”魏麒麟又問道。
成滿面上尴尬了一下,道:“不是我們要吃霸王餐,而是我們真的沒東西吃了……以前還有馴象的時候,還能用大象去跟富人們跟前表演一番,騙點錢。可是最後一頭大象病死後,我們就斷了所有來源。
橫州不給我們下撥糧食,指揮使也不幫我們争取,便是周遭的軍田也早就荒廢,那些有家室的人,還能回到家裏吃頓飽飯,我們這些人沒家沒室,又沒有讨生活的手段。除了吃霸王餐,還能怎樣。
我也想我這指揮官的名頭早些拿下來,這樣也能向州裏催一催糧食的事兒,順便把積壓的軍饷也要來,這樣也能幫兄弟們改善下生活,若不然再這樣下去,馴象衛的兄弟一個個都得變成土匪了。
也不怕大俠您笑話,就連四官嶺上的野味,都差不多讓我們打的幹幹淨淨了……”
這成滿越說越可憐,都後來不曉得是讓魏麒麟揍的太疼了,還是想到了那些傷心事兒,就又哭了起來。
這時魏麒麟也想起來,似乎他們去四官嶺的時候,确實沒有什麽飛禽走獸,而且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,也發現了成滿他們吃飯的桌子幹幹淨淨,沒有殘留一點多餘的食物。
想來他說的這些話,應該不是忽悠自己。
魏麒麟本以爲馴象衛這些人是欺壓良善不務正業,才漸漸荒廢了他們應有職責。
沒有想到他們是根本就沒什麽生活技能,再加上老的指揮使一直沒能給他們謀取應有的福利,便讓的整個馴象衛人丁凋零生活困苦。
等那些大象死後,他們甚至連養活自己的生計都沒了,這才一步步堕入罪惡的深淵,開啓了吃霸王餐的生涯。
“聽你這意思,你們吃霸王餐還有理了,我不應該打你是不是?”魏麒麟皺着眉頭說道。
聽到這話,成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,又趕緊搖了搖頭。
“行了,你們先待着,我出去問一問,要是讓我知道,你們在騙我,看我不把你們牙齒一個個揪下來。”魏麒麟說着起身推門出去,沒有理會成滿他們幾個。
等魏麒麟來到樓下的時候,雲掌櫃正在打掃桌面的碗碟。
腦袋的傷口被随意包紮了一下,那布上的血迹還在不停的向外浸出。
瞧見魏麒麟後,那雲掌櫃的慌忙過來道:“你們兩個快些走吧,這些天的食宿錢,我也不管你要了。就算你再厲害,能打過他們幾個,也打不過其整個馴象衛的人啊,等其他人來了以後,你就要遭殃了……”
魏麒麟則笑了笑,探手将雲掌櫃腦袋上纏着的布解開,道:“天氣比較熱,你這樣處理傷口隻會讓它惡化。小羽子,去弄些熱水和幹淨的布過來。”
“唉,好嘞。”一個在雲來客棧幫忙的夥計應了一聲便慌忙跑去。
這家夥十四五歲,是雲掌櫃的大侄子。
雲掌櫃見魏麒麟不聽勸,也是急的不行,道:“年輕人,你怎麽就不聽勸呢!這世道險惡,你能脫身還好,可是你要是落在他們手裏,可是性命堪優了。”
見這雲掌櫃一直關心自己,魏麒麟實在沒辦法了,隻好說道:“其實我的官兒比他們大多了,您就别擔心我了。”
“您要的熱水來了。”小羽子這時端着一些冒着熱氣的熱水送到魏麒麟跟前。
魏麒麟接過那麻布,在水中燙了一下,又在手中擰幹,然後小心翼翼的将雲掌櫃額頭的血迹擦拭幹淨。
随後摸出一個小瓷瓶,倒出了一些止血的藥粉在這傷口上面,又十分細心的将這些藥粉塗抹均勻。
做完這些事情後,魏麒麟才開口道:“這傷口不大,隻要讓它保持見風狀态,便不容易感染,過幾天應該就好了。若是你一直包着他傷口又沒處理幹淨,反而會加重傷口惡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