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安南将軍的陣亡,也激起了其他安南士卒的戰鬥欲望,一時間,讓魏麒麟等人壓力大增。
可是在絕對的力量下,這些安南士卒,隻是持續片刻,就再節節敗退。
另外一邊鞏淵帶着兩百多人急急忙忙的感到了戰場,除了前方不斷傳來火铳的聲音與安南人的喊殺聲外,戰鬥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激烈。
鞏淵甚至還看到了不少近衛軍的士兵,坐在地上有說有笑的聊天。
便上前問道:“這位兄弟,前面不是在拼命嗎?你們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閑聊?”
那近衛軍轉身一看來人是鞏淵,就笑着解釋道:“那城牆塌的地方,也就一丈多長,隻需要三十來人上前,便能夠将這些安南人全部堵在城外。
其他人上去再多,也沒用啊,實際能夠參戰的人數有限,因此吳旅長就讓我們分批休息保持體力,好做持久戰的打算。
要不就憑借咱們這幾百人,也打不過人家上萬人啊。”
聽到這話,鞏淵才點了點頭,發覺事情其實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危險。
“趴下!”前方忽然傳來魏麒麟的大喝。
所有近衛軍都下意識的趴下。
這時幾枚炮彈從他們上方不遠處飛過,将城内的一處宅院轟塌,緊跟着喊殺聲又再度響起。
那吓了一大跳的近衛軍開口罵道:“這些狗日的安南人,竟然又拿大炮轟了。”
“你急什麽?他們越用炮越證明他們在白刃戰上拿咱們沒辦法啊?隻要咱們城頭的兄弟還在,這種小伎倆就難以起到什麽效果。”又一近衛軍說道。
這時鞏淵則是一臉懵逼,人家都拿炮轟了,你還說沒有什麽用,這心得多寬啊……
就在這時,吳三桂忽然走了過來,看到了鞏淵,便開口問道:“鞏守備,你怎麽過來了?”
“我擔心南城的壓力太大,就帶着兄弟們過來支援,隻是沒有想到,到了南城又是另外一副局面。”鞏淵面色有些尴尬的說道。
雪中送炭總是比錦上添花要好。
可是你明明抱着雪中送炭的心,跑到地方則變成了錦上添花,這就有點尴尬了。
“哦,這樣啊,他們都是還沒有上過戰場的那波人吧?”吳三桂瞧了一眼這些新來的援軍問道。
鞏淵慌忙點了點頭,幫吳三桂确定。
這時吳三桂笑了笑道:“那你們來的正是時候,我正好有一件事情,需要你們幫忙。”
“什麽事情,吳旅長您盡管吩咐。”吳三桂的話讓鞏淵瞬間來了精神。
隻是吳三桂的話注定是讓鞏淵失望的。
“正好到早上了,兄弟們都餓着肚子呢,你組織人給準備一下早飯,也好讓大夥兒吃過飯繼續和安南人奮戰。你想啊,外面鄭松加上阮福源,最起碼得有兩萬人了,這戰争一時半會也打不完,若是照現在這個局勢打下去,恐怕得打到晚上呢。”吳三桂一臉認真的說道。
聽完吳三桂的話,鞏淵一臉懵逼,他以爲是什麽事情呢,這麽鄭重的找他,沒成想到最後竟然是爲了當他們守備軍當火夫。
可這會兒,戰場的特殊情況,使得最佳的作戰方式,就是将精銳的人頂上去,其他人在後面打輔助。
當即鞏淵便點了點頭,然後去安排起來砌竈煮飯的事情。
那些跟鞏淵一同從北城下來的老兵,聽到這話到沒什麽怨言,而是老老實實的做起了自己該做的事情。
隻有真正經曆過戰争洗禮後,他們才知道,近衛軍的戰鬥力,他們做後勤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丢人,因爲對方确實擁有讓他們打下手的資格。
可是另外一些日思夜想,想要加入戰鬥,成爲真正英雄的守備軍們,可就不這麽想了。
他們這次過來,就是想要大幹一場,然後爲自己今後後半生增添一些吹噓的資本。
可是跑到城下以後,卻讓他們做火夫的事情,這樣他們又怎麽能夠服氣。
“鞏千戶,就算他們是經略大人的親兵,也不帶這麽看不起人的吧?咱們可是要來建功殺敵的,可他們卻讓咱們做火夫的事情,一天兩天也就算了,一直這樣,咱們啥時候能撈到軍功啊。”一個守備軍不滿的說道。
“是啊,鞏千戶,您不能一直這樣,他們說什麽,你就聽什麽。有時候也得爲咱們争取一下應有的待遇,而不是這樣任由這些近衛軍壓咱們一頭,我可不覺得,咱們比他們差到哪裏。”又一個人說道。
聽到這裏,鞏淵也有些無奈,轉身沖他們看去,問道:“你們都是這麽想的嗎?”
這些守備軍互相對視了幾眼後,都用力點了點頭。以此來表示他們的不滿。
對此鞏守備輕歎一聲,道:“老吳,你先别忙活了,帶他們去城頭看一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吧。”
“知道了!”一旁正在忙活的老吳聞言應了一聲,一臉漠然的起身道:“走,跟我一起登城吧。”
聽到這話,那些表示不滿的守備軍便不明所以的跟着老吳一同向城頭登去。
沒有多久,他們便來到了城牆上,看到了前面的近衛軍們都在神情專注的做着同樣的事情,填彈射擊。
同時還要防備下方的弓弩手以及火槍的反擊。
戰争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,讓這些守備軍的人也有了一些危險之感。
當他們再往前走幾步的時候,終于躍過稚堞,看到了前面密密麻麻的敵人,以及雙方交戰的當口外,那堆積如山的屍體。
他們隻是盯着戰場看了一會兒,就有三四名安南士兵死掉。
更有一個運氣不佳的家夥被開膛破肚。
肚子内的器官不受控制的向外翻湧着,一時間花花綠綠的淌了一大片。
這一幕,讓一個承受能力不足的守備軍直接哇哇的吐了起來。
這時這些叫嚣着要參戰的守備軍,才終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。
而帶他們上來的的吳哥自始至終,都是一副漠然,似乎對戰場上的事情毫不關心。
城北,羅府。
朱紅色的大門被封條貼住,這戶主人已經逃亡的府邸,也不知道爲何,被封上以後,就再也沒有拆除過。
至于府内到底放了什麽,外人也不得而知。
就在南城牆處厮殺正激烈的時候,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朝着羅府走了過來,路上還不停的四處張望,好像擔心有人跟蹤他們一樣。
等他們來到了羅府門口後,就拿出小刀劃開了封條,準備将裏面的門闩也給取掉。
“你們這是幹什麽呢?”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。
聽到這話,一高一矮兩人吓了一大跳,轉身四處張望半天,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