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這麽一個插曲,收攏屍體的事兒,也暫且不由鎮南旅的人來做。
而是派遣了少量的近衛軍兄弟來做,以此來保證新甯城近衛軍的傷亡降到最低。
相較于大多數瘋狂逃命的鎮南旅預備役,而少數逆流而上,迎頭痛擊安南人的崔奎等人,此刻則如同乖寶寶一樣,顧不得擦去身上的血迹,一群人老老實實的站成一排,立在了吳三桂面前。
沈譽則一臉堆笑道:“吳旅長,就是這幾個家夥不聽命令,您看怎麽處置他們?”
吳三桂聞言笑了笑,道:“這事兒,你就不用問我了,鎮南旅是有魏帥親自負責的,而現在你又是暫代職務,所以就算有什麽處罰,也是由你作主,我就不方便說了吧。
如果真要我提什麽建議的話,我建議把他們這幾個人提拔爲鎮南旅的正式士兵,讓他們享受和近衛軍一樣的待遇吧。”
聽到這話崔奎螞蚱等人都是一臉興奮,也就是說,從今天以後他們就不是臨時工了。
當即一個個都站在原地傻樂着。
沈譽有些看不下去,直接一腳揣在崔奎的屁股上,罵道:“傻樂什麽,還不趕緊謝謝吳旅長。”
“謝謝吳旅長!”
“謝謝吳旅長……”
有了沈譽教後,他們幾個才終于有點眼力勁。
“行了,都下去吧,鑒于你們今天違抗軍令,關你們兩天禁閉!好好反省一些,咱們近衛軍是講制度的,而不是讓你們胡攪蠻幹的。都給我滾蛋。”沈譽這時又黑着臉,将他們幾個攆走。
緊跟着他們一行九人,就被近衛軍的士兵帶到了一處房間内。
說是禁閉這房間到是還挺寬敞。
被關到屋内後,刀楞才從那激動的情緒中緩過來。然後有些懵逼的說道:“崔哥,咱們不是立功了嗎?怎麽沒有獎勵,還把咱們給關起來了?”
“誰說沒有獎勵?獎勵剛才不是已經給咱們了嗎?你忘了吳旅長說的話,咱們已經是鎮南旅的正是成員了,而且享受和近衛軍一樣的待遇。”螞蚱笑了笑,臉上的興奮還有些沒有退去。
“那小娃娃年紀那麽小,說話能頂用嗎?”刀楞有些不解的說道。
這時螞蚱搖了搖頭道:“你這就錯了,咱們現在面對的,就是一支年輕化的軍隊,無論是經略大人,還是吳旅長亦或者是近衛軍的這些兄弟們,你看他們有幾個年紀特别大的?甚至很多都是小娃娃,可是他們能力差嗎?
你再看看這幾天被他們殺死的安南人有多少?而他們沒來之前,廣西被安南侵占的土地又有多少?”
“這……你這麽一說,這些近衛軍的人确實停厲害的。”刀楞撓了撓頭,有些想明白這事兒。
這時崔奎也開口道:“沈排長都已經這麽厲害了,可是你看他看吳旅長那眼神,可以說吳旅長肯定比他厲害很多,不然他也不會這麽服吳旅長。”
聽到這話,刀楞也有些不耐煩道:“行行行,你們都說的對,我也不問其他的,我就想知道咱們成爲鎮南旅到底有什麽好處?這總得知道吧?”
“我想,咱們應該可以領到一定數量的軍饷了。”泥鳅插了一句。
這時外面的門忽然被打開,剛才将他們關起來的近衛軍,又走了進來,還用一個木盆給他們端了一些食物,嘴上笑道:“你們幾個家夥,可真是走了狗屎運!
這麽快就被沈排長、吳旅長相中,以後好好幹可是大有前途。要知道我以前參加近衛軍的時候,可是先學習,後考試,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,才成爲近衛軍的一員,當時我們三百多人,到最後合格的隻有不足四十人。”
聽到這話,崔奎等人才知道這所謂的近衛軍分量有多麽重,而他們隻是殺敵就能夠成爲近衛軍一員,似乎真的有些運氣太好。
沒有多久,這消息就傳到了魏麒麟耳中。
也算是茶餘飯後的一個小插曲。
魏麒麟聽完也是哈哈一笑,嘀咕道:“沒想到這廣西到是有幾個血氣方剛的家夥,看樣三桂的選擇到是不錯嘛。”
這一天經曆了罵陣以及試探性的攻城失敗後,這些安南人終于老實了起來。
再也沒有見到他們有其他動作。
同時,城内的百姓們,也漸漸适應了這種環境,就算城頭打的再火熱,城内該怎樣還是怎樣。
畢竟他們這些老百姓,無法對戰局産生改變,就隻能老老實實的适應現在的狀态。
而這也是老祖宗遺傳給他們的最大天賦。
直到入夜,安南陣中都沒有一點動靜。
這段時間,也讓城頭的近衛軍與守備軍,終于可以稍微喘息一會兒。
可安南人大舉壓上,爲的可不是妥協。他們要做的便是掃除障礙,爲自己獲得更多的利益。
新甯城,現在毫無意問成了鄭松與阮福源眼中最大的障礙。
所以他們肯定不會讓魏麒麟就這樣舒舒服服的過着。
夜色微涼,讓這酷熱的天氣中,多了一絲舒爽,城頭的近衛軍們,也漸漸泛起了困意。
醜時三刻左右,安靜的左江上面忽然泛起了點點漣漪。
緊跟着一些人悄然的從江面鑽出,朝着城腳摸來。
這些人穿着漆黑的衣服,讓他們可以藏匿在黑暗中,無法被人輕易發現。
而且随之越來越多的人,從左江中悄無聲息的爬了上來。
最早接近城腳的人,直接探手狠狠抓在城牆上,同時腳部用力一踢,特制的鞋子裏面便出現了一柄尖銳的物體,狠狠刺入這城牆的縫隙中。
同時,他們的手上如同貓爪一樣,也有很多尖銳的利爪,讓他們能夠在這潮濕順滑的牆壁上緊緊的抓住。
就這樣,這些身穿漆黑衣服的人,就像是壁虎一樣,貼着西城城牆上,悄無聲息的往上攀爬着。
當他們來到城頭後,又悄悄的将一些鈎索挂在城牆上,然後再攀爬到其他地方,繼續挂鈎索。
沒有多久,這城牆上垂下了許多鈎索。
這時下方的黑衣人,則抓着鈎索向城牆上面攀爬。
由于這城牆高度有限,幾乎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城牆上方。
“誰!是誰在哪裏?”這時守夜的近衛軍,才終于發現了異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