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更多時候則充當着護衛甚至打手的角色。
直到魏麒麟被任命爲兩廣經略使後,張聰才漸漸感覺到自己被委以重任。
很多比較重要的事情,魏麒麟都放手任由他去做。
也正是這樣,張聰才更想将這件事情給做好。
可現在,他面對的是一個治理一府之地的大官,能不能成功的勸說他,也決定了張聰以後在魏麒麟身邊的地位以及信任度。
“哦?這樣啊!經略大人不辭勞遠,從順天府過來,幫咱們大明低于外敵入侵,若是有什麽需要張某人所做的,張某人定然不會拒絕,隻是我聽人所說,新甯州知州閻乂,似乎被經略大人給收監了,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回事?
那閻乂再怎麽說也是我的下屬,若真有什麽事情,也是由我來處理才好,經略大人這樣直接插手怕是不太好吧。”張西元面上說的雖然溫和,可語氣卻不怎麽饒人。
若是魏麒麟本人過來,他還會敬上幾分,可隻是一個跑腿的,他張西元都吃不住,那也太丢面了吧。
聽到這話,張聰沒有絲毫變化,似乎心中早有預案一般,笑了笑道:“知府大人,您有所不知,這事兒吧,本來我們魏帥确實無權過問,可是……那閻乂不曉得得了什麽失心瘋,直接縱容惡仆襲擊我們家魏帥。
當時魏帥,就把他當成安南人的細作給抓了起來。等事後弄知道他是新甯知州後,又因爲城防工事的事兒太過繁忙,就沒有理會他。”
張西元聽到這裏也是有些無語,若是因爲閻乂棄城而逃,還可以尋個說辭,将其圓回去。
可現在直接變成了安南細作,又縱容惡仆襲擊兩廣經略使,這就真的有些不太好處理了。
因爲這事兒不管再怎麽說,也跟魏麒麟有關了,你想要把魏麒麟與這事兒摘開,也沒那麽容易啊。
張西元想了想便準備玩一個文字遊戲,開口道:“既然這事兒都是一個誤會,不曉得經略大人,能不能把閻乂閻知州給放了?若是真有什麽不妥之處,我可以事後代閻知州親自向經略大人道歉。”
張聰聽到這話,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模樣:“知府大人您說的對。
我們魏帥發現這事兒是誤會以後,本準備直接将閻知州給放了的。畢竟我們大人也是大度之人,縱是這閻知州派人打破了我們魏帥的腦袋,魏帥也不願意與他多計較。
可是就在準備放他之前,一些新甯城的百姓,跑到我們魏帥跟前去告狀。
我們魏帥見有這等不平之事,便想着與他們主持一翻公道,就去翻了翻知州府的卷宗。
誰知道這麽一番出來好多事,這閻乂在位之時,有很多冤假錯案沒有處理不說,還讓我們魏帥發現了他一些受賄行賄的筆記。
最後在這裏面,更是發現了知府大人您的名字。
所以魏帥便讓我過來問一問您,這本子是直接燒了的好,還是暫且先留着。”
張聰這不緊不慢的話,讓張西元額頭冷汗冒了起來。
他與閻乂的關系,就算不說很多人都知道。
可是這二傻子,給自己送點禮物,幹嘛還要記錄在案。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嗎?
到這會兒張西元也算是咂摸過味兒來了,今兒這張聰過來是來者不善啊。
張西元本還想聽從酆東軒的話,以此爲要挾把閻乂給撈出來呢,現在可好了,非但閻乂沒有撈出來,這會兒都快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。
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張西元沉默了一會兒問道。
張聰笑了笑,道:“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,隻是我們魏帥想要讓我代他問你一句,您覺得這事兒是歸你們南甯府所管好呢?還是歸西廠所管妥當?”
“呼……”張西元聽到這裏長呼一口氣,将整個人靠在椅子上。然後撚起茶水牛飲了一口,半響沒有說話。
當他再度将身子坐直看向張聰的時候,眼神也黯淡了許多,道:“歸南甯府是什麽意思,歸西廠又是什麽個意思。”
“歸南甯府,就是這事兒以及這賬本,我們魏帥都不會過問,将這所有事情移交給您,由您來親自處理。”張聰說道這裏頓了頓道:“如果歸西廠的話,魏帥便會公事公辦,有功者獎,有過者罰。”
聽到這裏張西元,一把抓住椅子的扶手,差點沒有坐穩,勉強擠出一張笑臉問道:“還沒有問兄弟尊姓大名呢?能夠在經略大人身邊辦差,想來也是一方俊傑。”
“一方俊傑稱不上,不過是一介書生罷了,在下張聰見過知府大人。”張聰說着朝張西元作揖道。
無論他處于優勢或者劣勢,自始至終都是榮辱不驚禮數恰當。
“失禮失禮,原來我們是本家啊!”張西元說到這裏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道:“其實,那閻乂是我的妹夫,他家中又本是殷實之家,他在新甯爲官的時候,與我有近我們兩人又時常互贈禮物。作爲交際的基本禮儀。
至于你剛才說的行賄,隻怕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誤會。
經略大人此刻要處理整個廣西的戰事,公務定然非常繁忙,所以這些小事,就由我來處理吧。”張西元一臉笑意的說道,仿佛真的跟張聰就是一家人一樣。
張聰聞言笑了笑,道:“知府大人有心了。我來之前魏帥還交代過,知府大人若是想要親自處理這事兒也可以,我們魏帥便将這閻乂暫且給放了。
不過關于他的那些賬本,卻不能直接交給知府大人,隻有等廣西之事徹底處理完,魏帥返京之時才能給你。
在這之前,魏帥希望知府大人能夠真正的放下芥蒂,和魏帥一同上下齊心一緻抗敵。”
聽到這話,張西元猛的站起來,将胸脯拍的怦怦直響道:“我身爲大明的官員,又是南甯的父母官,怎麽能不爲百姓着想,若不是我實在手無縛雞之力,張某恨不得親自提刀上陣驅逐鞑虜。
不過,身爲書生,我還是有一些用武之地了,經略大人在新甯若是有什麽短缺盡管張嘴,我南甯隻要有的,定然不會短少一絲一毫,保家衛國人人有責,更别說我這種苦讀聖賢書之人。
這點您可以告訴魏大人,我張某定不會拖其後腿。”